水谷羽京是光着脚回到排球部的, 因为他发现他扔出去的室内拖鞋找不到了。
幸好稻荷崎内有连接的走廊,地面很光滑,除了些许灰尘之外什么都没有, 看样子每天的值日生都很认真啊。
北信介身后乖乖跟着低着头的水谷羽京, 看起来像受了委屈似的。
角名双手背后站在体育馆里, 看着出糗的水谷羽京面上忍不住泛起笑意。
宫侑被几位前辈围在中间声讨,毕竟大耳前辈为了找他差点带着宫治把稻荷崎都翻一遍了。
大耳前辈倒是没觉得什么, 但是宫治可不愿意忍,他没跑掉是他没本事, 但是给自己添麻烦就是宫侑的错。
宫侑嘬着嘴, 跪在中间, 心里别提多难受, 这全部都怪角名, 那个家伙坏死了!
但是——
宫侑扭头一眼就看到了被北信介亲自抓回来的水谷羽京,心里顿时痛快了,甚至高兴得想拍手鼓掌。
“怎么光着脚回来了?”大耳练看到了水谷羽京脏兮兮的袜子, 看向北信介询问道。
“室内拖鞋扔到草丛里找不到了。”北信介包里有备用的袜子, 一会直接穿运动鞋, 回来的路上也没有难走的路, 水谷羽京也不想麻烦北信介, 于是就这么走回来了。
“拖鞋上有名字吧, 不会丢的。”
旁边的几位前辈抽了抽嘴角,视线看向了角名, 不,准确是看向他背在身后的手。
角名跟着北信介的步伐去找水谷羽京的那时, 他刚路过草丛后面的走廊, 就被两只从天而降的鞋砸到了脑袋。
他敢说, 他的完美的后脑勺绝对肿起来了,而鞋子上的名字,赫然是他正在找的那个人。
角名:给他扔垃圾桶里去。
开玩笑,角名不做这么没有品德的事情,他是个三观端正乐观积极诚信友善的少年,所以他把拖鞋拿走了。
角名伦太郎把拖鞋塞到了旁边的理石平介手里,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理石平介:……这是让我背锅吗?
理石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把拖鞋给正在换袜子的水谷羽京送过去。
看到理石平介给自己送拖鞋,水谷羽京眨了眨眼,诚恳地说了声“谢谢”,还以为是理石好心帮他找回来了呢。
看着水谷羽京清澈的双眼,理石平介张了张嘴,他应该怎么告诉他这拖鞋是角名前辈顺手牵羊带回来的呢。
唉,算了,还是不说了。
体育祭其实就是运动会,班级的比赛在下午,社团的比赛在上午,一天就能进行完,而明天和后天正好是周末,有足够的时间给学生休息。
上午的社团比赛是八点半开始,排球部一整个早晨都在找宫侑和水谷羽京,之后的准备略显匆忙,不过也仅限于双胞胎和水谷羽京。
三年级的前辈们早就准备好了,银岛结和理石平介参加了其他项目,早早就准备好了。
“穿队服吗?”看着穿得五花八门的几人,宫治叹气问道。
“不,”北信介微笑着看向几人,“黑须教练给你们准备了衣服。”
水谷羽京的校服外套上还有些尘土,只是和外套的土黄色相融,也不怎么能看出来了,脱掉校服刚换上短裤和短袖的几人听到北信介的话都愣了愣。
“只要把上衣换掉就行了。”北信介端出来一个纸箱子,纸箱上还有大见太郎的签名和黑须监督的简笔画。
大抵是两位教练特别提供的吧……
四人五足是第二项比赛,前面还有一项短跑,田径部今天一开场就出了个大风头,前三全是田径部的。
田径部的教练脸上都笑出花了,虽然只是校内的比赛,但能在这么多同事面前表现表现也是不错的。
特别是排球部,每年全国大会他们都出风头,在学校黑须和大见两个老狐狸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学校里的活动怎么都要搓搓他们的锐气。
排球部派出参加短跑的人也不少,只是没什么好成绩罢了。
第二项四人五足规定每个社团只能派出一支队伍,所以比赛的队伍还是比较整齐的。
双胞胎参加这项运动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周围也围了不少女生,口中喊着双胞胎的名字、角名的名字,甚至是水谷羽京的名字。
只是四人出场的时候,周围都好像安静了几秒。
黑须监督亲自挑的短袖,大见教练付的钱,北信介送到他们几人手中就问谁敢不穿。
场外背着手的黑须监督笑呵呵地和身边的大见太郎说:“哈哈哈,瞧瞧,多精神!”
大见太郎笑地眯起了眼睛,赞同地点了点头。
何止是精神啊,简直精神过头了。
四个人穿着白色的体恤,身前印着清晰的汉字,一人一个字,正好组成了一个四字成语:兄弟齐心
宫治-兄
宫侑-弟
角名-齐
水谷-心
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角名都羞耻地捂住了脸,至于其他三个,早就死了,尸体都僵硬了,苍蝇都来了。
尾白阿兰张了张嘴,没忍住吐槽起来:“这还什么?老年活动吗?我都替他们感到丢人,会不会留下心理创伤啊……”
“有吗?我倒觉得还好,可以增进友情。”北信介在旁边笑呵呵地说。
虽然难以发现,但是今天羽京没有抓着宫侑责怪他将角名引过来,宫侑也没有推卸责任,两个家伙和谐得要命。
如果被水谷羽京知道了北信介这么想他绝对会反驳,因为他才发现,宫侑不是脑子不好,他是没有脑子,他一个根正苗红的高中生不值当为了那种人气坏身体。
“为什么你是‘兄’?为什么?”宫侑抓着宫治扯着嗓子询问,宫治烦躁的厉害,真的很想给他一巴掌,但是却一直压抑着自己的脾气,一遍遍地深呼吸,也不去理会宫侑了。
角名还捂着脸,看得水谷羽京也心烦意乱,完全想不明白角名为什么这个时候摆出这样一副样子。
“这不是你想看到的吗?”
放下手,角名咬牙切齿地看着水谷羽京:“谁知道会和你们穿着这样丢人的衣服,这辈子都只能和你们三个挂在一起了……”
水谷羽京满头的问号,看着被夹在自己和宫侑中间的角名伦太郎只觉得他是自作孽不可活。
“喂喂喂,我们三个怎么了,明明你才是最卑鄙的吧,是你想看我和宫侑笑话吧,伦太郎,这真是你活该!”
宫侑听到身边两人的声音瞬间唤醒了他被角名暗算的经历,这家伙诡计多端又狡猾至极,如今的局面只能算是他自讨苦吃。
角名依旧捂着脸,看来他对自己的形象还是很在意的,有时候也会对双胞胎的人气感到不爽,所以十分喜欢拍摄双胞胎出丑的时候,当然其他人他也拍,就连尾白前辈都吐槽过好多次在角名面前总感觉自己是个绝世美女,要不然那家伙总用摄像头对着自己,给他搞得都不好意思了。
但其实后来尾白也发现了,自己在角名的相机里,连个人都算不上。
如果单单和其他三个人在一起参加比赛,角名认为自己有足够独善其身的能力,但是被教练硬生生套上这件衣服,就等于给他们四个人打上了一样的标签,感觉他到死也摆脱不了这三个人了。
“活该。”宫侑挑着眉一脸的幸灾乐祸。
“活该。”宫治无奈至极。
“太活该了。”水谷羽京完全不想同情这家伙。
站在他们前面的是足球部的四人五足队伍,听着身后几人大大咧咧的交谈声,忍不住窃窃私语,隐隐还有嘲笑声。
水谷羽京的某类雷达瞬间响起来了,盯着前面的四个人,冷冰冰地啧了一声。
宫侑和宫治皱着眉,直接出声。
“喂,笑什么呢?”宫治关西腔里带着明显的冷意。
“说出来也让我爽爽啊!”宫治扬着下巴,眼神轻蔑。
足球队的四人瞬间噤声,缩着脖子。
水谷羽京的长相本来就不亲和,再加上双胞胎一脸小混混的表情和语气,还有中间面无表情的小眼睛伦太郎,四个人怎么看怎么像不良,周围的人都不动声色地离他们远了远。
场外的黑须教练等着比赛开始,看着被别人远离的四人组和身边的大见太郎说笑:“看样子排球部的威严不浅啊。”
大见太郎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但转头看了看黑须法宗,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
教练,有没有可能,他们是被人讨厌了呢……
比赛要开始了,北信介和大耳练走出来帮他们系绑带,学校发的绑带是带有一定的弹力的,能保证不会被勒伤。
“弹力并不大,如果感觉到不舒服就停下来。”站起身的北信介嘱咐几个人。
“不需要你们得第一,所以就去享受就好了。”稳重的大耳前辈说话温柔得就像妈妈一样,几个不算听话的小子在两位前辈面前都乖乖地点头。
双胞胎里宫治还算可靠,但前提是不要把他和宫侑放在一起,角名身上有种“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美感,不能指望他能带着其他人干正经事,水谷羽京单单拿出来是真的很可靠,前提是不要和他们三个放在一起。
这个队伍,无论怎么看都是王炸啊……
两位前辈交代好之后就离开了,四个人站在原地相顾无言。
“我不觉得大耳前辈说的话有道理……”宫侑的眼睛里泛着不明显的金色,宫治听到他的话没有说话,似乎也很认同。
水谷羽京和角名看着双胞胎不知道要从他俩的嘴里吐出什么样式的象牙。
“比赛就要得第一才有意思。”宫治说。
宫侑看向宫治一脸“还是你懂我”,然后转头看向角名和水谷,眼中带着些许热度。
“来拿第一怎么样?”
水谷羽京摸了摸下巴,并没有反对。
角名眯了眯眼睛,眼睛完全不复存在了,张口刚想说一些反驳的话就被宫侑打断了:“好,就这么定下了,就像打排球一样,一会儿好好配合,拿第一!”
角名:我还没说话!
年轻人的阅历还不多,在他们的认识之中结果似乎就代表着一切,为了追寻好的结果,血液时刻准备着沸腾……
嘛,有时候和这些人在一起,水谷羽京都快要忘记自己是个大叔了。
真好啊,年轻真好!
“那就一起加油吧,至少不能让前辈小瞧了我们!”水谷羽京握着拳认真地说。
宫治:“让他们刮目相看吧!”
角名:不,没人想看你。
宫侑:“我可是高中第一二传手!”
角名:这个和排球有半毛钱关系吗?排球要绑着脚打吗?
比赛开始了,随着一声枪响,四个人摒弃前嫌紧紧地挽着彼此的手臂,目光坚毅地迈出了第一步。
“啪——”
黑须教练捂着脸,大见太郎哈哈大笑,都是几十岁的人了,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整齐的平地摔。
场外隐隐传来笑声,原本举着双胞胎和角名应援团扇的女孩子们默默把扇子收起来了,至于水谷羽京,他一个一年级,还没有专属团扇。
“你不是要先迈左脚的吗!”水谷羽京爬起来,顺便把身边的角名也拉了起来。
四个人扶持着站了起来,宫治被气得脸通红,抬手给了宫侑一巴掌:“都说了你是先迈左脚左脚!你迈右脚做什么!”
宫侑也生气,还给了宫治一巴掌:“左脚右脚不都是脚吗?我是二传手,都要听我的!”
角名擦着脸上的尘土:“这跟二传手有屁关系!”
水谷羽京:“你刚刚是说‘屁’了吧。”
宫治又给了宫侑一巴掌,转头朝着水谷羽京大喊:“这个时候应该纠结这些东西吗?”
足球部和田径部的那些家伙早就冲出去了,他们连一步都没走出去呢。
“跟着口号来,宫侑你要是再错我就回头就把你打哭!角名你来喊。”水谷羽京冷冰冰地开口。
角名:……
紧急关头,水谷羽京直接威胁宫侑,要是宫侑不好好配合他回头绝对把他打得屁滚尿流。
四个人再度出发,第一步很完美,第二步也很完美,之后的几步虽然不快,但是足够稳。
只是也不知道是谁越走越快,角名喊着的口号直接就被无视了。
关键是角名发现自己两腿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大了,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于是他迅速调整,靠近水谷羽京,毕竟水谷羽京力气比牛都大,他拽不动他就只能靠近他,完全不管宫侑那边的情况。
宫侑跑得快,完全没注意到就他的左右跨度最大,等他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突然停下脚步的宫侑把身边的宫治和角名都带栽倒了,角名自己栽倒还不算,秉着“好兄弟有苦同担有乐独享”的优良品质,把旁边的水谷羽京大力掼到地上了。
“宫侑!”宫治气愤地抬起一只手照着宫侑的后脑勺就来了一下,完全不顾及这家伙被扯开的双腿。
宫侑眼泪汪汪地抬起头,捂着某部位:“你跑太远了,扯着我了!”
宫治:……
角名可不管这么多,把宫侑拉了起来,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他可不想做丢人的倒数第一,就算爬也要给他爬到终点去。
宫治也架着宫侑,黑沉着脸,完全不管他的痛苦。
至于水谷羽京,咬牙切齿地看着角名,碎碎念着什么,好像是诅咒用的咒语,完全是在记恨刚刚角名找机会把自己扔到地上的举动。
角名假装听不到,拉着宫侑,另一边紧紧地挽着水谷羽京的手臂,防止自己没抓紧被他甩出去。
小眼睛太郎,你等着吧!
其实只要不管宫侑,他们三个人还是比较可靠的,至少他们都分得清左右脚。
宫侑的重量全部压在角名和宫治的身上,角名又紧紧地抓着像头牛的水谷羽京,脚步别提多稳了。
……
四人五足,排球部四人组十分光荣地拿到了倒数第一名。
比赛中途的时候,黑须监督就捂着脸走了,临走还把印着男子排球部文字字样的衣服给脱了。
排球队里的其他人能走的都走了,待在那里的只有三年级的前辈们了。
水谷羽京、角名伦太郎,还有宫治排排坐在没什么人的阶梯上,低着头,至于宫侑,被大耳前辈带走了,说是去医务室看看后半生的幸福有没有事。
“呐,小眼睛太郎呦,你是故意的吧。”水谷羽京没有抬头,语气沉沉地询问身边的人。
“你指什么?”角名伦太郎都没心思反驳这个外号,他更担心水谷羽京扒他裤子。
“故意把我摔到地上之类的……”
“我推你一下你就会倒在地上吗?归根结底还是你没站稳吧。”小眼睛太郎狡辩道。
水谷羽京深深呼了一口气,站起了身,眯着眼睛微笑。
“看来是我的错了,伦太郎,要和我一起去看看宫侑吗?”
听到这句话,宫治和角名都莫名其妙的看着他,这家伙能这么好心。
角名也没多想,双手插兜,站起身就跟着水谷羽京走了。
走到一处草坪附近的时候,水谷羽京的肩膀“不小心碰了”角名一下。
坐在原地的宫治看着被撞飞到草丛里没了声响的角名伦太郎,魂都被吓出来了。
“哎呀,伦太郎怎么这么不小心,不站稳可不行啊。”
水谷羽京跨过碍事的草丛,把地上躺着装死的角名给拎了起来。
角名睁大了眼睛看向远处坐在原地的宫治:救我!
宫治:抱歉。
银灰发色地眨了眨眼睛,然后捂住了脸,肩膀似乎因为悲伤而耸动。
“我们还是去看看宫侑吧,伦太郎走不稳,我可以牵着你的哦~”这句话从水谷羽京的牙缝里挤出来时,角名就知道自己完蛋了。
角名被水谷羽京拖着离开了,宫治半晌才缓缓放下手,脸都笑僵了。
原来角名的眼睛也能睁这么大啊,真是活久见啊。
*
也许是四人组的战绩太具有侮辱性了,之后几场比赛中,排球部的大家都是铆足了劲,颇有种不拿到第一就誓不罢休的意思。
黑须监督黑着脸把双胞胎和水谷羽京叫到了面前,语重心长地说:“你们不仅是一个独立的个体,还是我们排球部的脸面,我们和你们的前辈都是给予你们厚望的……”
意思就是:搁外面别干丢人的事,他那张老脸丢不起。
“角名呢?”黑须监督环视了一周也没看到角名。
“报告教练走路没站稳,一头栽地上了,在医务室休息。”水谷羽京一本正经地举手回答。
黑须教练点了点头,又看向宫侑:“身体没事吧。”
宫侑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说:“报告教练,我的后半辈子幸福,完全没问题!”
黑须教练:谁问你那个了!
宫治作为纵览全局的一员,他充分地体会到了宫侑的愚蠢、角名的狡诈和水谷的狠毒。
所以,他要做才不要和这几个人混为一谈,他要做一个散发着人性光辉的人。
黑须教练又嘱托了几句,就放他们去看接下来的比赛了,在他们不在的时候排球部成员的大部分项目都结束了,还剩几项零散的比赛和借物接力,三年级的前辈也已经在准备了。
三个人在操场上找合适的位置坐了下来,宫侑蹲在座位上,抱着双膝。
“没必要这样坐吧。”宫治默默吐槽,心里也明白这家伙是有心理阴影了。
宫侑瞪了宫治一眼,根本不想理他。
水谷羽京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来的梅干,坐在椅子上看起来十分悠闲。
宫侑扭过头看向水谷羽京手里的咸梅干:“给我吃一个。”
水谷羽京递了过来,也没有纠结他颐指气使的语气,看得宫侑旁边的宫治一脸稀奇,要知道,水谷羽京最讨厌的就是宫侑这副没礼貌的样子,几乎每次都要把他揍一顿的,但是这次水谷羽京居然没发火。
“你吃吗?”水谷羽京问宫治,宫治摇了摇头,他怕水谷羽京下毒。
宫侑说只吃一个,但实际上拿走了好几个,嘴巴里塞得满满的,原本抱着双膝的手转而用来捂着自己的鼓鼓囊囊的嘴巴。
看起来不太聪明。
上午的最后一场比赛是借物接力。顾名思义,每个人要根据拿到的纸条内容拿到一样东西,然后回到终点,下一个人再开始,花费时间最短的一组获胜。
水谷羽京把空了的咸梅干袋子放到了一边,等着离开的时候带走,宫侑一下子吃了太多,鼓起来的脸蛋儿到现在还没消下去。
不说话乖乖吃着东西的他倒是顺眼了不少。
借物接力要开始,第一棒是尾白阿兰,他要跑到前方的纸箱处抽取纸条,要带着那样东西跑到下一处才行。
尾白阿兰动作迅速,最先跑到了纸箱处抽到了一张纸条,然后环视场外。
“请问,谁有咸梅干?”
宫治看向水谷羽京,水谷羽京看向宫侑的嘴,然后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直接动手。
“唔唔唔要做什么?”
散发着人性光辉的宫治用纸巾捧着一坨东西跑了出来,然后放到了尾白阿兰的手中。
“治,我要的是咸梅干,不是大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