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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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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了吴峥嵘那瓶茅台以后, 叶满枝跟老叶提过好几次请客喝酒的事。

要知道,当初老叶为了帮她争取一个跟吴峥嵘相亲的机会,一周能请基建处的老陈喝三顿酒呢!

可是, 请客对象换成吴峥嵘本人以后, 老叶反而忸怩了起来。

被问得急了,他就嚷嚷:“我叶守信是凭本事靠手艺吃饭的, 干嘛要与厂领导拉关系?跟周振业那是没办法, 毕竟两家在十几年前就定了娃娃亲。如今我一身轻松,才不去搞裙带关系!”

老叶突然拧巴起来,说什么也不肯请领导喝酒。

叶满枝却实实在在收了人家一瓶茅台,回礼就变成了一件很难的事情。

这会儿被吴峥嵘当面问起什么时候能跟老叶喝酒,她心里那点害羞全变成了窘迫。

甚至胆儿肥地想,实在不行我跟你喝一顿得了, 就喝那瓶茅台!

“吴团长, 喝酒这事吧, 哎……”叶满枝看了眼还在旁听的小秦同志。

秦祥立即有眼色地“哦哦哦”, “我那边还有事呢, 你们慢慢聊啊!”

转身出门了。

叶满枝继续道:“我跟您说实话吧, 我爸这人想得有点多。”

“嗯?”

“他觉得您是厂领导,他要是主动跑来请您喝酒吃饭,有跟领导套近乎的嫌疑。”

“他真是这么说的?”

“对啊。”

吴峥嵘:“……”

他来驻厂后几乎天天下车间,早在与叶满枝相亲之前, 就认识叶工长了。

叶守信是七级焊工, 今年国庆献礼的产品就是他那个班组负责焊接的。

双方在工作中没少接触,也算是老熟人了。

叶工长会怕跟他套近乎?

想来还是他给出去的那瓶茅台, 让对方有想法了。

叶满枝并没意识到, 自己的几句话就让人把老爹看透了。

没有小秦在一旁起哄, 她自在了不少,反而又想起了最初的打算:“吴团长,我爸不好意思找您喝酒,要不我请您吃饭吧?”

亲爹不中用,只能由她这个风华正茂、青春靓丽的大姑娘,亲自下场跟吴团长一醉方休了。

吴峥嵘婉拒:“你刚上班没多久,别破费了。”

“没关系,虽然还没领过工资,但我有些存款。”

人家越是客气拒绝,叶满枝越是觉得应该请客还了这份人情。

“而且我有一本书正在准备出版,出版社可能会给我不少稿酬,请您吃顿饭还是够用的!”

吴峥嵘意外挑眉,登时有了兴趣,“你要出什么书?哪个方向的?”

提起自己的书,叶满枝可有话聊了。

“是为女同志们介绍服装式样的书,书名暂定为《服装款式图汇编:女装100例》,目前还在编辑初审阶段,可能要等到年底才能出版……”

这是吴峥嵘完全不了解的领域。

时下很多女装男装的款式差不多,像是列宁装、衬衫、工装,男女款式几乎一模一样,普遍宽松肥大。

他们几次见面,叶满枝的穿衣打扮都能让人眼前一亮,一看就是那种很会打扮自己的姑娘。

可是,会打扮到能出书的程度,确实很出人意料。

听了她的介绍,吴峥嵘笑着称赞:“能达到出书的水准,说明你在这方面的审美水平已经超过全国大多数人了。你还这么年轻,用心钻研的话,前途不可限量。”

叶满枝怕他误会,连忙澄清:“吴团长,那些服装不是我设计的,只是把漂亮款式汇编到一起而已。”

吴峥嵘自有他的理解,“新华字典上的字大家都认识,但也不是谁都能编写字典的。”

叶满枝心说您可太会说话了,高级知识分子夸起人来简直让人心花怒放!

她被夸得眼角眉梢都洋溢着喜悦,忍不住问:“吴团长,您家里有姐妹吗?等我的书正式出版以后,送您几本怎么样?”

“我有一姐一妹。”见她情绪全写在脸上,吴峥嵘忍俊不禁,“你送我几本也好,女同志应该会很喜欢。”

叶满枝在街道办工作,最基本的技能就是会聊天,否则在办公室里聊八卦都插不上话。

几句话的工夫,吴峥嵘家里女同胞的情况就被她掌握得差不多了。

吴家女同志不少,到时候多送吴团长几本书,应该也算是一份很不错的回礼吧!

下班的军号吹响时,叶满枝主动起身告辞,“吴团长,就这样说定了,我请您吃顿饭,感谢您帮忙。”

吴峥嵘这次没再拒绝,与她约好了下次见面的时间,亲自将人送出了门。

*

翌日下午,叶满枝带着刚从乡下回来的五哥,去房管所办了租房手续。

军代室的小秦同志在场,比条子好使。

新租的院子与大车店的另外四套租金相同,都是一个月五块钱。

五哥拿到钥匙的时候,有种天上掉馅饼恰巧被自己叼住的感觉。

“来芽,你跟我说实话,这房子是怎么回事?”

“我求军代表帮忙了。”叶满枝老实介绍了事情经过。

五哥狐疑地看着她,想问问那军代表凭啥帮忙,不过,他忍了又忍什么也没问,这事得跟常月娥说说,让当妈的拿主意。

“人家帮忙办了这么大的事,咱要不要表示表示?等我搬家的时候,请那军代表来家里吃个饭吧,我不是养了两头猪嘛,到时候杀一头招待他!”

叶满枝给五哥竖个大拇指。

五哥可比老叶敞亮多了。

让老叶请客喝酒,他扭扭捏捏的,轮到五哥这里,直接就要杀猪了!

那两头老母猪可是五哥的宝贝,一个叫大花,一个叫二花,养了一年多,现在属于干吃饭不长膘的状态,但五哥舍不得杀。

“吃饭的事以后再说吧,”叶满枝顾不得别的,只想让五哥尽快从月牙胡同搬出来,“大车店的房子有个旧马厩,你养猪养马都方便,我看你尽快搬家吧,给红枣,大花二花换个好环境。”

有更好的房子,五哥当然想尽快住进去,当即便答应回去收拾家当准备搬家。

叶满枝稍稍放了心,又叮嘱:“哥,要是有人问你这房子的事,你可别提军代室,就说是碰巧租到的。”

吴峥嵘连条子都不乐意批呢,还是很爱惜羽毛的。

“知道了,你哥能连这点事都不懂吗?放心吧。”

其实,这事并不需要叶家兄妹过多操心。

军代室放出的两套房子,一套租给了五哥,另一套被当天去房管所租房的供销社售货员拿下了。

相比于五哥,这位才是真正的幸运儿,在这个地段租到了五块钱的院子,嘴角都能咧到天上去了。

搬入新家后,逢人便吹嘘他与叶老五如何如何幸运,低价租下了军代室刚脱手的周转房。

五哥连说辞都不用自己想,跟着点头就是了。

……

叶满枝帮五哥换了住处,悬着的心算是放下了一半,但另一半还为月牙胡同的老郑家悬着。

郑家人就像一颗埋在月牙胡同的地雷,一旦被人误触,就是大家一起玩儿完的下场。

这家人的复杂情况让她觉得棘手,正不知如何是好时,有人把郑家的问题端到了台面上。

起因还是前几天的那场械斗。

被送医的五名重伤员中,有一人腰椎骨折,以目前的医疗条件可能无法让他恢复如初,有很大概率会落下终身残疾。

好好的壮劳力要变成残疾,本人和家属当然无法接受。

这家人暂时想不出解决办法,便提了一个最实际的要求——成为救济户。

“王家我知道,救济表填过好几次了,一直不符合救济条件。”张勤简在救济表上点了点说,“王志强虽然有可能留下后遗症,但他家不只他一个壮劳力,这种情况,不应该批准他家成为救济户。”

福利委员魏珍为难地叹气:“他家其他人确实还有劳动能力,问题的关键是,这些人都没有工作呀!”

“今年的救济户审核即将开始,”穆主任提议,“不如趁着这个机会,把全街的救济户重新梳理一遍,现在国家需要资金搞建设,市里区里对救济户的审核都特别严格。”

“咱们光明街的救济户是87户,救济数量在全区排第二,总向上伸手要钱不是长久之计,还是要想办法让这些人自力更生的。”

叶满枝等四个小干部,被允许出席街道的福利讨论会,没有发言权,只能旁听。

虽然不能发言,但几人的嘴并不闲着,刘金宝小声跟叶满枝嘀咕:“就应该让那些有劳动力的人出门工作赚钱,要是不劳动就能当救济户,岂不是人人有样学样,大家都不用工作了!”

“你说得没错,但工作从哪里来?”

“城里不少工厂在招工,有手有脚就去应聘呗。”

“说得倒是轻巧,”陈彩霞无语,“那些救济户,几乎全是文盲半文盲,人家工厂招工也有学历要求的,要是什么人都能当工人,那大家都去当工人好了!”

四个人在旁边叽叽咕咕,音量越来越大,穆主任清了清嗓子,提醒他们保持安静。

张勤简笑道:“我觉得刘金宝说得不错啊,有劳动能力的人,还是要动员他们走出家门积极参加劳动的。大家看,这两户……”

他从几十张《救济申请表》中抽出两张。

“一个是歪脖子胡同的钱胜利家,一个是月牙胡同的郑东家。这两家都是早就申请了救济,但一直没有审核通过的。这两家的情况非常典型,都是家里壮年劳动力瘫痪后,只剩下老幼妇孺。”

魏珍对这两家非常熟悉,眉宇间带出些厌恶。

“钱胜利家还算说得过去,最起码他家老钱头还知道编篮子做手工贴补家用。那个郑家才麻烦,”魏珍一脸晦气,“我去过他家好几次,还给郑东爹妈介绍了糊火柴盒的工作。结果这俩人不是说久坐腰疼,就是说手指关节有风湿,反正就是不能干活。”

提起郑家的事,叶满枝就忍不住了。

“魏姐,他家主要是儿媳妇和闺女太能干了,薛巧儿在外面蹬三轮赚钱,郑东妹在家带孩子、做家务。虽然儿子瘫痪了,但并不影响老两口的正常生活。”

魏珍立即找到了知音,拍手道:“小叶说得太对了,那郑家两口子就是被孩子惯出来的毛病!”

郑家的问题她之前提过一次,但没人信。

郑老头和郑大娘向来为人和气,对那个妓|女出身的儿媳妇也非常包容,这两人在邻里间的口碑还算不错,居委会主任和居民小组长都说郑家这两口子是老实人。

反而是薛巧儿和郑东妹这姑嫂俩,在胡同里问题不断。

但魏珍做了好几年的福利工作,各种牛鬼蛇神,鱼鳖虾蟹,她见得多了。

依她看,那郑家两口子可不是省油的灯。

大家七嘴八舌说起这些申请人的情况,各家的八卦隐私都能被拉出来讨论一遍。

叶满枝竖着耳朵听八卦,听得津津有味,穆主任却打断道:“行了,这些申请救济户的人家,各有各的情况,但是咱们光明街的救济户人数不宜继续增加了。除了实在没有劳动能力的,咱们可以帮着渡过难关,其他人必须自力更生!”

“大家把这些救济表按照所在居委会分一分,联络员去这些人家一对一做工作,尽量想办法帮这些人谋求出路,不给国家增添负担。”

光明街一共六个居委会,叶满枝和陈彩霞是第五、第六居委会的联络员。

她俩被分到了九张救济表,其中就包括郑家的。

叶满枝心里很清楚,虽然五哥马上就会搬离月牙胡同,但危机并没解除。

万一有其他人去刺激郑东妹,她情绪上来了,随时可以放上一把大火,把整条街烧光光。

这不但关系到街道办所有人的饭碗,更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她觉得在街道办这些人里,魏珍对郑家人的看法,与自己是比较一致的,所以,她拿着救济表,去求魏姐指点迷津了。

“他家的事情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魏珍与她低声耳语,“郑家两口子,用一个词概括就是表里不一!太能使唤人了,把女儿和儿媳妇当牲口使。关键是两个年轻人还不觉得有问题,心甘情愿养活一大家子。”

叶满枝想起薛巧儿的那个笑,心说,也未必是心甘情愿的。

她低声说了自己的打算:“魏姐,你觉得先让郑东妹走出家门怎么样?郑东妹挺能干的,好歹算是壮劳力,就应该让她出门工作,留老两口在家做家务、带孩子。一旦郑东妹走出家门,郑家就有两个拿工资的人了,自然不可能被评上救济户。”

陈彩霞对这个主意不看好。

“难啊!也许他家就是为了评救济户,才不肯让女儿出门工作的。除非咱们能给郑东妹找到工资比救济款高出很多的工作。”

但是,她们还在试用期,自己的工作都未必保得住,去哪里给别人找那么好的工作?

魏珍呵呵笑了两声,不接茬。

“魏姐,你有啥想法就说出来,”叶满枝拉着她的手说,“你比我们了解郑家的情况,我们听你的!”

见两个年轻人都眼巴巴地瞅着自己,魏珍犹豫了好一阵,还是小声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我这么说也许是把人想歪了,但郑家那两口子,恐怕宁可领救济,也不会同意女儿出门工作。”

“为什么啊?”陈彩霞疑惑道,“能给家里多赚点钱还不好?”

魏珍问:“你们来上班这一个月,有不少人想给你们介绍对象吧?”

“我都结婚了!”陈彩霞指指叶满枝,“小叶的行情比较好,总有人想给她介绍对象。”

“看吧,你俩刚来单位,就有人想给你们介绍对象了。”魏珍问,“如果郑东妹出去工作了,她长得不丑,还挺能干的,会不会被人介绍对象?她要是结了婚,赚再多工资,也不可能全交给娘家吧?”

郑东妹那姑娘已经二十六七岁了,别家姑娘在她这个年纪,孩子都能满地跑了。

若是真的心疼女儿,那两口子为什么不给女儿找婆家?

除非郑家孙辈能顶门立户赚钱养家了,否则郑东妹得在娘家当一辈子老妈子。

叶满枝和陈彩霞相互瞅瞅,彼此的眼睛里都有些恍然。

*

第五、第六居委会有九个申请成为救济户的家庭,她们要协助居委会的同志,挨家挨户做工作。

这天傍晚,在家吃过晚饭,叶满枝挎上背包就要出门家访。

“哎,大干部,你等会儿再出去。”常月娥把女儿拦了下来。

“妈,我还有急事呢。”

“我问你个事,”常月娥拉着她,用分享秘密的表情问,“咱们是不是要开始用购肉证了?”

“你听谁说的?”

“从居委会那边传出来的消息。你跟我说实话,这可是大事,不许打马虎眼!”

“哎呀,我们穆主任不让说!万一大家都去抢购猪肉,出了乱子怎么办?”

作为街道干部,叶满枝早在三天前就知道以后猪肉也要凭票供应的事了。

居委会负责填写下辖居民的购肉证,然后拿到街道办盖戳,而她跟凤姨就是往票证上盖戳的人。

几千本购肉证,盖得她手腕子酸疼。

常月娥在她脑门儿上点了点,“你怎么这么死脑筋啊?你不说,有人说,这事儿都在楼里传遍了,大家都准备明早去抢肉呢!”

“哎呀,虽然限量供应了,但是肉票基本够用,不用提前抢购。现在天气多热啊,买那么多肉干什么?”

“你爸干的是体力活,不吃肉身上没力气!”常月娥白她一眼说,“我不管,你们明天早上都给我早点起来,趁着现在还不要票,咱们多买点肉,咱家多灌点香肠便于存放!”

叶满枝只好答应着,翌日凌晨四点就被亲妈从床上挖了起来。

头都没来得及梳,就跟着大部队出门抢猪肉了。

她跟常月娥来的是歪脖子胡同附近的菜市场。

其他人则被指派去了更远的菜市场和肉摊,誓要抢到今天开市的第一手猪肉!

叶满枝出门时哈欠连天,到了菜市场门口,望见门前排起的长龙时,她立马就精神了。

“你看吧,咱们还是来晚了,”常月娥感叹,“前面那些肯定是昨晚就来排队的!”

叶满枝:“……”

为了一口肉,大家真是拼了!

这两年市里陆续开始使用购粮证、购布证、购糖证、购柴证、购油证,日常所需大部分都要限量供应。

其他的还能凑合,但是买粮买油要限量,着实把大家憋坏了。

而猪肉对于有重体力劳动者的家庭来说,重要性与粮油等同。

菜市场还没开门,排队的人群乌泱泱的,已经找不到头尾了。

常月娥凭借她广泛的人脉,在车夫家属的队伍里,找到了一个好位置。

“常姨,听说你儿子要搬出月牙胡同了?”车夫老张的家属找常月娥搭话。

“对,那边出入不方便,我儿子那匹小马总被胡同里的树枝剐蹭,他心疼马。”

“换了好!”张嫂子意味深长道,“以前离那薛巧儿太近了些,你儿子还没结婚呢,能远还是远着点吧。”

常月娥笑着摆手:“不是因为那个小媳妇,人家都从良了,没事!”

“怎么没事?她干的那些事我都不好意思说!”张嫂子撇嘴,“她这俩月拉的活儿能排进车队前十名!就她那个身板儿,咋可能干那么多活!”

另一个王嫂子哂笑:“你不知道吧?他们车队里七八个师傅的工资都变少了,老孙的工资最少,为了这事,他家那个葛红直接闹到派出所去了,举报薛巧儿重操旧业,不过片儿警好像没管,听说是因为没有证据。”

这种事情在家属间的传播速度是最快的,稍有风吹草动,整个车队的家属就都听说了。

叶满枝知道穆主任还在查证薛巧儿的案子,露出些好奇神色问:“嫂子,师傅们的工资少了,也许就是他们干得少了,不一定与薛巧儿有关系吧?”

“要是没关系,她能平白无故给人家送手绢吗?”王嫂子撇嘴说,“我们家跟老陈家住对门,他媳妇因为这条手绢,都快把屋顶掀翻了。不过,老陈媳妇还是没有葛红厉害,人家葛红直接报公安了!”

叶满枝满心疑惑,这薛巧儿到底怎么回事啊?

怎么总给男人送手绢?

上次葛红去派出所上吊的时候,也说过,在她男人老孙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条带香味的手绢。

这次又是一条手绢。

难不成这是柳梢胡同的什么硬性规定?

“算了算了,我看那薛巧儿就是个傻蛋!靠着做这种生意,养她婆家那一大家子!也不知那郑家有什么好,让她那么死心塌地!呸,别提她了!”

一群车夫家属很快就转移注意力,聊起了别的话题。

叶满枝则将那天在月牙胡同看到的情景低声告诉了妈妈。

“薛巧儿可能已经看透郑家人了,不像她们说的那种傻蛋。可是,既然看出了公婆不对劲,为什么不离婚啊?她那么能吃苦,离婚以后未必没出路。”

常月娥沉沉地叹口气。

“我还是好人家出身的呢,当年跟你大姐她亲爹离婚的时候,也差点脱了层皮,最初那几年没少被人指指点点。连我都是如此,薛巧儿那种出身的怎么可能轻易离婚?”

她知道女儿在街道办能接触到一些事情,该懂的都懂,说起来也就没了以前的顾忌。

“你知道当初柳梢胡同被解放的时候,那些窑姐儿都去哪儿了吗?”

叶满枝摇摇头。

“有家的回家,没家的自谋出路。一些人找到了新工作,还有一些实在无家可归又没有生活能力的,如果愿意的话,可以去矿上,嫁给单身又不介意她们出身的矿工。”

“山高路远,又是陌生环境,有一部分人不愿去,选择了留下,薛巧儿就是在那种状况下被她男人挑出来,带回家当了媳妇的,在当时看来,也算是对她有恩吧。”

叶满枝心说,薛巧儿选择留下的时候,肯定想不到郑家会是个火坑。

常月娥唏嘘道:“所以啊,她这种情况可以丧偶,但绝不能离婚,否则唾沫星子就能把她淹死,以后的日子更没法过了。”

可以丧偶,不能离婚?

叶满枝反复咀嚼这句话,只觉短短几个字犹如惊雷炸响,震得她脑子嗡嗡的。

郑家人原本的下场是什么来着?

郑东妹被枪决了,除了薛巧儿和她的孩子,其他人好像全被烧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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