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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苏醒(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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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天塔底层, 孤灯投下一圈昏黄的光晕,间或传来铁索窸窣的细响。

奚长离在这跪了一天一夜。

他白色的长发垂于腰际,苍白的唇瓣亦是紧抿着,整个人的气质越发寡淡, 呈现出一种风雪俱灭的清寂。

其实这缚身的仙链着实没必要, 他现在很冷静, 神智很清明。

昨日他只是一时激动, 行岔了气。

即便他真走向了堕魔的那一步, 他也会立即自裁谢罪, 保全昆仑弟子的尊严, 绝不会给自己、给宗门留下半点污迹。

可有两个问题,他想不明白:

如果晏琳琅真的已死, 那陪他在幻境中度过无数个日夜的女子是谁?

如果幻境中发生的一切都是假的,他元神中的剑伤又是从何而来?那柄消失的情无恨又去了哪里?

一个猜想在脑中反复打磨成型, 奚长离的心绪起了波澜, 周身凝固的血液开始恢复流动,仿佛绝望之中窥见一线天光。

他睁开了眼, 琉璃色的眸子恢复镇定。

察觉到他的意图, 散发莹白流光的困仙链如蛇绞紧,几乎勒进他的皮肉中,是惩罚也是警告。

那道肃穆飘忽的男音从头顶传来, 低沉道:“奚长离, 休要执迷不悟!”

“师尊。”

奚长离仰首看向虚空处, 昏暗的火光打在他瘦削清正的脸上, 好似阳光下一捧即将消融的春雪, “您曾教诲弟子:‘修行之人, 当无愧于心, 有过则改。’今弟子愧对一人,实属有过,若不改之,必成心魔。”

“你若舍下宗门责任一意孤行,才是错上加错。”

“对不住,师尊。弟子要去求一个答案。”

铁索微微颤鸣,奚长离以掌撑地,伏身跪拜,规规矩矩地磕了三个响头,“待弟子归来,再向师尊和诸位同门请罪。”

说罢他撑膝起身,手腕一抖。

本命剑碎星应声飞来,稳稳落在他的掌心,周身剑光如雪——

自他昨日冒犯诸位师叔伯后,这柄碎星剑便被没收,封存于剑阁之中。可昆仑第一剑君的灵剑,岂是轻易就能困住的?

几道碎雪清寒的剑光闪过,困仙链应声而裂,奚长离在守塔弟子诧异的目光中负剑而出,向东飞去。

他要回去沧浪地界,找到那个拿走情无恨的、幻境中的女子。

去求一个结果,补一个错误。

……

晏琳琅觉得,自从幻境中出来,殷无渡好似粘人了许多。

每当她打坐调息亦或是休憩之时,殷无渡总会毫无征兆地出现在眼前,眯睎着眼看她,带着淡淡的探究之意。

更有一次,晏琳琅正准备去泡灵水池调养体内神力,刚将外袍搭在紫檀衣桁上,转身便见鲛绡垂帘外站着一道缥缈的黑影,险些将她骇得尖叫出声。

殷无渡也不说话,搴帘看了她几息,便复又转身离去。

晏琳琅不知他在研究些什么,亦或是怀疑些什么。但女子的直觉告诉她,殷无渡藏了心事,或许还与那幻境有关。

神明心,海底针。

晏琳琅询问他几遍未果,只好由着他去,继续专心调养灵脉,研究新的术法。

水宫里不辨日夜,晏琳琅例行泡完灵水,散着半潮的发丝披衣回房,纤白的手指轻拢在唇上,打了个倦怠的哈欠。

她寻思着碧海琉璃珠的神力吸收得差不多了,也该找个日子向小师兄辞行,心不在焉地推开门,便见自己那张贝壳制成的红绡软榻上正侧躺着一位黑衣美人。

晏琳琅对殷无渡神出鬼没的行径习以为常了,只顿了一息,便神色如常地掩上房门,撩开珍珠帘子进去,笑问道:“我的床是有何蛊惑之力吗?还是说,神主有在别人床上睡觉的癖好?”

六欲仙都那张靡丽的软床被他霸占也就罢了,现在连沈青罗为她精心准备的客房水床也不能幸免。

她认床,换来换去容易影响睡养颜觉。

“本座方才回了九天之上,找人打了一架。”

殷无渡忽然开口,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晏琳琅于榻边拢了拢潮湿的发丝,见他迟迟未有下文,便应和道:“嗯嗯,打架。然后呢?”

殷无渡挑开轻纱帐帘,探手将晏琳琅拉上榻沿坐着,掌心施了个术法,化出温暖宜人的气流慢慢蒸干少女湿凉的发丝,拖着慵懒的语调道:“可无论对手多强大,斗法有多酣畅淋漓,本座都觉无趣至极,远比不上那日与你唇舌相接所带来的刺激。”

“噗!”

晏琳琅险些呛着,回眸望向神情淡淡的少年,“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你方才好像说出了什么了不起的感悟呢。”

殷无渡敛目看她,又露出了那种探究般的复杂眼神。

“有些疑惑,本座必须要搞明白。”

少年似笑非笑,俯身凑近,“晏琳琅,你是不是给本座下蛊了?”

“谁能给神明下蛊!”

“那就是有别的原因,比如……”

残雪断剑的画面一闪而过,殷无渡压了压唇线,眸色变得幽深起来,“总之,确认一下便知。”

晏琳琅总觉得他嘴里的“确认”,必定又是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

她挪开视线,转移话题:“时辰不早了,你该回房歇息。”

殷无渡定定望着她,熏蒸她发丝的掌心缓缓上移,若即若离地蹭过她的耳垂:“给你渡气的感觉很奇妙,能听到心跳声。你知道吗,神明心如止水,是不该有那般心跳的。”

“你再不走,我就要去找小师兄睡啦。”

“每次靠近你,本座都会难受。若是见不到你,本座亦会难受。是病了吗?可是神明怎么会生病?”

“你腕上这条红绳挺好看,哪买的?”

“所以,再试一下吧。”

一阵鸡同鸭讲,说话间,殷无渡已经托起她的下颌,垂眸凑近。

晏琳琅眼疾手快地抬掌覆于唇上,于是下一刻,少年神明温凉的唇瓣便印在了那片柔软的掌心。

殷无渡极慢地眨了下眼睫,挑眉看她。

半是疑惑,半是不解。

晏琳琅望着他那双极具少年气的深邃眼眸,心中亦有些突突打鼓。

她可是合欢修啊,殷无渡知道这样做意味着什么、有多危险吗?

思绪交叠间,不死心的少年一把拉开她碍事的腕子,重新凑了过来,大有不得逞不罢休的气势。

她堂堂仙都少主,合欢圣体,岂有被别人占据上风的理?

晏琳琅遂将头一仰,唇瓣擦过他的鼻尖,率先将轻柔的吻落在少年的眉心。

一触即分,出奇制胜。

殷无渡的眼睫明显一颤,顿在原处,额间红纹一闪而逝。

半晌,他睨过眼来,回味片刻,一本正经地耍赖:“没感觉到,再来。”

“还来?”

晏琳琅旋身一扭,灵活地自他掌心逃离,倚于珍珠门帘旁道,“你要试,找别人去试。”

“别人不配。”

“你可是神明,殷无渡。你不怕堕凡尘,我还怕招天谴呢。”

珠帘晃荡,明灭不定的光影落在少年眼中,颇有几分暧昧之色。

晏琳琅觉得,再聊下去,今晚怕是睡不着了。

得出去透透气,醒醒神。

……

今夜是满月,月辉荡碎在万顷碧波中,宛若银鳞点点。

一星在水,渔火浮天,水天的界线变得十分模糊。

晏琳琅沿着堤岸行了片刻,在先前采莲的水榭中捡到了熟睡的白妙。

她在水宫调息的这几日,小姑娘便每日守在岸边等她归来,简直都快成为一块“望师石”了。

“师父?”

感觉到熟悉的气息靠近,白妙睁开迷蒙的双眼,直愣愣看了半晌,砸吧嘴道,“真好,又梦见师父了……”

晏琳琅解下外袍披在她身上,柔声笑道:“怎么不回客栈睡?此处风大,当心着凉。”

白妙这才猛然惊醒,捏着那件软香恬淡的外袍半晌,确定不是梦,惺忪的睡眼瞬间晶亮,起身道:“师父的事情办完了?想妙妙了吗?”

说着,又宝贝似的捧出一衣兜的莲蓬:“徒儿给师父摘了好多莲子,可甜了!”

晏琳琅低头一看,哪还有什么莲子?

衣兜里只剩下几只挖空的莲蓬壳,里头的莲子早被小馋猫吃光了。晏琳琅也不拆穿她,极其配合地惊叹了一声:“唔,闻着味便知很香甜!”

白妙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又倏地起身道:“那边有许多,我再去给师父摘!”

说罢殷切地小跑出去,踏着田田荷叶飞远了,像是月色下一只轻快的乳燕。

夜沉如水,凉风习习。

晏琳琅换了个惬意的姿势倚坐在美人靠上,手搭红漆雕栏,下颌抵在手背上,披散的鬓发丝丝缕缕垂落耳畔,几缕黏在唇上,被她不耐烦轻轻吹去。

她的头发很多,乌黑柔亮,绾起如绿云,垂下似乌瀑,世间罕见的漂亮。

晏琳琅忽而想起,殷无渡似乎很喜欢玩她的头发。

他喜欢用骨相优美的指节插-入她的发丝中,捞起一捧发丝,再让其如流水般慢慢从指缝溢下,乐此不疲。

晏琳琅弹指燃了水榭中的八角琉璃灯,下意识想要取簪绾起碍事的长发,然而却在食指上摸了个空——

方才她沐浴灵水,取了所有钗饰,那枚储物的灵戒亦搁在妆台上忘了带走。

正思索着随风飘飞的乌发该如何处理,忽觉脚步靠近。

继而颀长的身影笼罩下来,替她捞起了那捧浓墨般流泻的青丝。

“殷无渡?”

晏琳琅只微微一顿,便放松了身形,不用回头看也知是谁。

殷无渡似乎取了一个细长的硬物,在替她绾头发。

“什么东西?”

晏琳琅下意识反手去摸,却只摸到少年玉质般温润清晰的指节。

漫不经心绾发的动作,微微一顿。

晏琳琅只得若无其事地挪开指腹,朝下摸了摸,这次摸到了那绾发的硬物,便问:“簪子?”

“骨簪。”

“哪儿来的?”

“取吞天兽的护心骨,现做的。”

殷无渡调整了一番簪子的位置,凭空捏出一面水镜,自信悬于晏琳琅面前供她查看。

暖光浅淡,晏琳琅睁目看着水镜中的自己,足有半盏茶的时间没说话。

好的,可以看出殷无渡没有什么绾发的天赋了。

也就她这副皮囊捏得好看,侧绾的发髻鸟窝般松散低垂,反显出几分出水芙蓉的自然雅致。

发髻一侧斜斜插着一支镂花的暖白长簪,顶部錾刻几朵小小的紫羽金合欢,似玉非玉,质朴柔和,与她平时华美的钗饰大不相同,却异常优雅耐看。

“吞天兽灵气充沛,勉强算是个防身法器。况且,上面附带了本座的神力,只要戴上它,以后无论你去哪里,本座都能找到你。”

“这算是……神主给我的定位神器?”

殷无渡哼笑一声,于她身侧撩袍坐下:“只是觉得,它比较适合你。”

水镜中倒映着少年散漫的笑颜,如夏日透过叶缝的光,荡碎一池春水。

晏琳琅的心脏温柔地一悸。

奇怪,莫非情花咒的第一目标转移到殷无渡身上了?否则为何越看他越顺眼?

远处传来轰隆一声巨响,锋利的灵力击碎一池莲叶。

“妙妙?”

晏琳琅倏地起身,回神间足尖一点,人已踏浪飞出。

察觉到一丝令人讨厌的气息,殷无渡眸色微寒,亦飞身跟上。

渡口的石阶边,饱满青翠的莲蓬散落满地,散发出阵阵清香。

白妙手持灵刀瞪着对面的雪衣剑修,如炸毛的小兽般龇着牙,恶狠狠骂道:“坏人!”

剑修白衣白发,仿若飘然降世的一片冰雪,连声音亦是霜雪般的清寒:“在下只是借道寻一位故人,无意与小友相争。”

这声音……

晏琳琅瞳仁微缩,是奚长离。

他的头发怎么变成这样了?!

不,现在不是追究他白发还是黑发的时候,护住妙妙要紧。

晏琳琅御风落地,抬手将小徒儿挡于身后,冷然直视奚长离:“云之君,堂堂昆仑第一剑君欺负一个小孩子,说出去不好听吧?”

“何必同这种晦气玩意儿讲道理?”

空中轻沉的少年音传来,殷无渡飘然现身,缓步横档于晏琳琅身前,“他若听得懂人话,就不会被叫做‘贱君’了。”

晏琳琅稍稍定神。

其实自吸纳碧海琉璃珠的水系神力后,情花咒对她的影响便大大减少,此番见了奚长离虽心有不适,却远远不及当初神智全无、混沌呕血的惨状。即便殷无渡不护在她身前,她也能扛得住。

但,还是很安心。

奚长离并未逞口舌之利,只是定定的,若有所思地望向纤细窈窕的绯裙少女。

来潮音镇的路上,他抓了几只流窜的魅妖,挨个询问他们是否知道那日同他一起进入幻境的人是谁。

最终,有一只曾在乌弦身边当差的魅妖招供道:“当日和仙君一同卷入幻境中的,还有一男一女。那女的很漂亮,穿着金红色的华丽裙子,与仙君前后脚踏入幻境;男的是个一袭黑袍的少年,见那女的溺于幻境,便也强行闯入暗流……再后来他们一起醒来,一把火烧了乌弦少君的礁石宫殿。”

华丽漂亮的少女,和一袭黑袍的少年……

没有错,就是眼前之人。

奚长离试图看穿少女陌生的样貌,从中找到一丝故人的影子。

他的眼中像是隐忍着太多东西,喉结几番滚动,只哑声问出一句:“琳琅,是你吗?”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晏琳琅呼吸一紧,拧了拧眉。

他是什么东西,也配叫这个名字?

殷无渡冷笑一声:“她是你奶奶!”

掌风如刃击出,奚长离下意识召本命剑来挡。

刚猛的气息撞上剑刃,他被带得连连后退,银丝锦靴摩擦地面,划出一道长长的刹痕。

奚长离的目光一刻也不愿从晏琳琅身上挪开,见戾气横生的少年挡路,握紧剑柄道:“抱歉,阁下若执意阻拦,奚某只能得罪了。”

他不是个好斗的性子,但他必须确认眼前之人是否为晏琳琅。

这个答案对他很重要,非常重要。

他的悔与痛,执念与渴望,全系在这线渺茫的希望中。没有人能够阻拦他。

旋身一转,奚长离的太虚剑意已出,霎时剑光如星雨,映亮半边天空。

殷无渡抬掌朝一侧虚虚一抓,召来白妙的灵刀握在手中,罡风如弯月荡开,劈散清寒的剑光。

一招不分胜负,晏琳琅却很快发觉了不对。

和上次在桃林中的剑斗不同,这一次,奚长离的招式明显凌厉了很多,几乎是毫无保留、赌上性命的打法。

她太了解的奚长离的剑式了,不到生死绝境,他不会动用杀招。

奚长离静立不动,双手掐诀,强行动用无上心法。周遭灵气迅速聚集在他身侧,形成无数密如骤雨的半透明剑阵。

陌生的,令人胆寒的力量。

晏琳琅一把将白妙推去安全地带,提醒殷无渡:“小心,他突破了无上心法!”

话音刚落,剑阵疾如流星,带着深厚的昆仑之力朝殷无渡刺去。

少年黑袍猎猎,举刀迎击。

两股神力相撞,宛若天雷勾地火,连带着浩瀚的沧浪水面都震起了细碎的波澜。

顷刻间,剑阵溃散,奚长离吐出一口鲜血。

锋利的气流二次炸开,殷无渡腕间系着的红绳手链一阵激荡,随即应声绷断。

那是神明幻化分-身的托借之物,手链断裂,则分-身幻灭。

一切发生在须臾之间。

晏琳琅心口骤然一缩,拔下骨簪击向奚长离的同时,她已抬臂护在殷无渡身前,周身灵力涌动。

回首间,她微微睁大双目。

时间仿佛被无限放慢——

殷无渡的纸人分-身逐渐黯淡,厚重的墨色袍服慢慢褪成轻盈飘逸的仙衣,高束的发尾化作一丝不苟的垂缨金冠,浅金的柔光笼罩着整片水域。

断裂的红绳坠落在地,黑袍少年已消失不见。

现身于晏琳琅面前的,是那个无悲无喜、戴着半截黑色面甲半跏趺坐于空中的少年神祇,一袭金白的仙衣如朝云出岫,明月流光。

银珠所化的点点银光萦绕在侧,相继融入他的眉心。

圣洁,强悍,不可直视。

额间红纹隐现,少年神明忽而睁目。

一同苏醒过来的,还有无数蜂拥而至的画面——

他藏在红绳银珠中的,飞升成神前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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