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手,一晃一悠地扫过男人胸腔,不过眨眼间的功夫,银针便稳稳扎在了它该扎进的穴位。
众人都惊呆了!
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惊住的,自然还有沈老。
他身为中医界的泰斗,老行尊,还从未见过有人能将针灸术,用得这么出神入化!
这……难道是传说中的“百针走穴”?
沈老揉了揉眼睛,在他惊诧之余,温伶又虚晃一招,将男人头部的穴位,也走了针。
前后,加起来也不过几秒钟。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惊得张大了嘴,却发不出一个字。
沈老不可思议地看着温伶,完全不敢相信,左右不过是二十来岁的小姑娘,竟然会失传足足有几百年的针灸术!
温伶起身,看着地上已经从抽搐状态逐渐安静下来的人,拍拍手道:“半分钟后,就可取针。”
她话落,离银针走穴不过才短短十几秒,男人已经彻底安静。
连带着那如同喘不过气憋得惨白的脸色也逐渐开始红润,这一切的变化,都短短的在半分钟之内!
沈老拿着称中药小秤的手,都在顫抖。
一直等到温伶将银针取出,放回盒子里,沈老才咂摸过味儿来。
他盯着温伶,就像看稀世宝贝般,“
小姑娘,师承何处啊?”
“……”
沈老,您这眼神让我吃不消啊!
我师父您真见不着。
她尴尬地笑笑,“我师父他老人家,已经驾鹤西去多年,沈老,您就死了这条心吧!”
沈老:“……”
温伶让沈老无语的同时,地上的小兔崽子也逐渐转醒。
他缓缓睁开眼,先是有那么几秒钟的愣神,随后发现自己躺在地上,还被大家排成一圈儿围观,身上还脏兮兮的,顿时就火冒三丈。
刚想发火,便看到了温伶身后,默默朝他扫了眼的沈老,瞬间又焉儿气了。
他伸手推开温伶,挤到沈老跟前,垂着脑袋。
“爷爷。”
温伶:“……”
好家伙,这小兔崽子敢情是沈老的孙子?
那他跟沈冽是什么关系?
兄弟?
可贺谨川不是说,沈冽是独生子吗?
温伶本来还对沈越推她那一爪子十分不爽,不过,看在是沈老的孙子份儿上,她懒得计较。
尤其,她还在人身上刮了五千万。
好歹是她的“病人”,忍忍呗!
沈越扯了扯衣摆,见沈老不鸟他,便厚着脸皮道:“爷爷,爸让我来接您回去。”
“滚!”
沈老毫不客气,指了指门口,“有多远滚多远,别来烦我。”
沈越
摸摸鼻子,对挨训这事儿丝毫不在意。
他耸耸肩,“我滚可以,那您得回去啊,不然爸那儿我没办法交待。”
沈老十分嫌弃地瞪了他一眼,便拿着温伶的方子,继续抓药了。
沈越自讨没趣,又觉得自己运气挺好。
要不是来找老爷子,他犯病未必能第一时间得到救助。
想到自己这病,沈越的神色就黯淡了几分。
他朝几个跟班招招手,“走,别在这儿烦我家老爷子,谁叫你们把我弄这儿来的?”
众人:“……”
沈越刚转身,他那刚在地上摩擦过的手工外套就被人从后面一扯。
温伶揪着沈越的衣领后脖子,在他扬着讨好笑意回头时,冷声道:“药费不付就想走?”
沈越愣了愣,他还以为是沈老爷子拎住了他命运的后脖子。
谁想到,是个小仙女儿。
他刚刚只顾着讨好沈老爷子,压根就没注意温伶长什么样儿。
此时近距离一瞅,哟呵,还真不赖!
印象中,近段时间接触过的妞儿里边,好像也没这号人。
这是前人栽树,一心心术不正的就有样学样了?
关键是,作死的跑来他爷爷这里要分手费?
沈越沉着脸,伸手将衣服拽回来,问道:“药费?”
他嘴角扬
起一抹弧度,笑意却不达眼底。
“什么药费?前段时间找我家里来说自己怀孕的那位,已经在京州待不下去了,你可别告诉我,是找我拿人流费。”
温伶蹙眉,扫向沈越的视线里,带着满满的冷意。
她回头,看向沈老,“还真如您所说那般,是个混不吝的小兔崽子!”
沈越:“?”
他错愕了下,刚想开口,脑子就被小秤干敲了下。
沈老拿着秤杆子,气不打一处来,“你个狗东西,刚刚是她救的你!”
“啥?”
沈越惊了,“不是吧老爷子,您还真看着我犯病不管啊!”
沈老哼了声,“臭小子,不争气的东西,我巴不得你赶紧死在外边!”
闻言,沈越看似不羁的神色里,闪过一瞬的黯淡。
他耸耸肩,“那没办法咧,你不救我,我命大有小仙女救。”
语毕,沈越便笑嘻嘻的看着温伶,“仙女,留个联系方式?你想我怎么报答你都行。”
他带着几分挑逗性,朝温伶眨了下眼,暗示得十分明显。
沈越低声道:“哥哥我在圈子里,出了名的活儿好!”
“你个臭小子!我今天不打死你我……”
“上赶着找死的我见过不少,上赶着当鸭子的,我倒是第一次见。”
沈老的臭骂还没完,温伶便淡淡地怼了回去。
她声音浅浅的,可说出来的话,却是杀伤力十足。
见沈越带着调戏的表情僵了下,温伶又接着说道:“先是把我认错成你那些嫖客,又想把我变成你的金主,你这生意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呢?京圈名鸭干一晚上活儿,能挣多少啊让这么努力拉客。”
温伶叹了口气,似是很无奈的样子,“原本,我琢磨着收你个5000万,把你这癫病给治了,没想到你不止有羊癫疯,还想跨越种族障碍,又当羊又当鸭的,不愧是个杂种!”
“你——”
“五十万。”
“什么东西?”
沈越刚想给温伶一个教训,眼前就晃过来一只白皙的小手,冲着他摊开,“刚刚给你施针的费用。”
“你说五十万就五十万了?”
“不是吧?堂堂沈家连五十万的诊费都要白嫖?”
温伶淡淡地笑了笑,“可惜啊,我不稀罕你这只名鸭的活儿,我只稀罕钱!”
沈·名鸭·越:“……”
沈越顿时气得上头,他长这么大,仗着沈家在京圈可谓是横行霸道。
再加上又有癫病,一般人还真不敢惹,怕他犯病自己脱不了爪爪。
却没想到,今天竟然栽在一个女人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