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伶闻言,不禁愣了愣。
沈老?
不是吧?这么巧?
这个沈老不会就是她出门前,还念叨过的沈老爷子吧?
温伶眯了眯眼,忍不住多看了眼老者。
嗐,越看,越觉得沈冽的眉眼有几分像他呢!
沈老盯着地上抽搐的人看了眼,冷冷道:“抬走吧,不治。”
温伶:“?”
不止是温伶,连带着抬人过来的几个男人,也愣在了那里。
沈老转过身,直接就往里走。
温伶立刻跟上,低低问了句,“前辈,这人不过是羊癫疯发作而已,您随便动动手指应该就能缓解一二吧?”
沈老扭头,那双锐利的眼睛,透过镜片低着头看她。
“不过羊癫疯而已?”
他指了指地上躺着的人,“知道他是谁吗?”
温伶摇头,“不知道呀!但是,行医者不是应该只管救人,不管病人出处吗?”
沈老忍不住笑了,“小姑娘,你既然是医学世家弟子,就应该知道,咱们不来西医入行发誓那一套,老头子我都快入土的年纪了,我还不能随心?遇到我不想救的,嘿!我还真不救!”
说罢,沈老又忍不住瞪了眼地上抽搐的年轻人。
“我倒是要看看,他能拿我怎样!”
众人:“…
…”
温伶倒是不知道,沈老这脾气,比沈冽还躁。
不过,这一看就是有恩怨啊!
什么恩怨能激烈到,让一个老爷子,跟个孙子辈儿的年轻人计较?
她从柜台上随便抓了条毛巾,丢给刚刚跪地的男人。
“塞你朋友嘴巴里,别让他咬到舌头。”
男人慌忙接住,发现这是条抹布。
这……
他看了眼地上口吐白沫翻白眼的人,蹲下去塞人嘴里了。
温伶摸了摸鼻子,转身就跟着沈老进了里间。
她屁颠屁颠地八卦,“前辈,这人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儿把你惹到了?”
“小兔崽子不学好,还想我救他,没门儿!”
“……他混社会?”
“没有。”
“那他不孝?”
“还行。”
这温伶就有点搞不懂了,“那他怎么不学好了?”
“仗着家里有点权势,有几个臭钱,成天在外边骗人小姑娘,我救他就等于害更多的小姑娘,我才不造这孽!”
温伶:“……”
沈老爷子敢情还是爱护小花朵的园丁老爷爷呢!
她忍不住笑了,“你咋知道他是骗小姑娘,还是人家你情我愿呢?”
“你情我愿能肚子里揣个小崽子,跑来他家闹?”
“前辈,您跟外边这小兔崽子
家很熟啊?”
沈老爷子:“……”
他摸了摸鼻子,眼底骨碌碌的转了转。
随后,他对着温伶挥挥手,“小姑娘你要是有兴趣,你就去救。”
“我?”
温伶搓搓手,“行啊!正好没钱,我去宰他一笔。”
说罢,不等沈老再说什么,温伶便转身走了出去。
她其实看出来了,沈老这是嘴硬呢!
他那眼神儿,可没离开过地上那小兔崽子。
要么,是世交家的孙子辈儿,想给点苦头给人吃吃。
要么,就是故意见死不救,想试探她的底。
温伶并不是喜欢藏拙的人,只不过是懒而已。
地上这小兔崽子看穿着就知道,家世不简单。
身上一身质地顶好却没有任何大牌logo的穿着,必定是私家高定无疑。
穿得起私家高定的,整个京州或许有很多。
可,能入眼沈老爷子并关系亲近的,那可就屈指可数了。
温伶再懒,也愿意动动手,在沈家这边讨个人情。
她把脑袋探出去,靠在门边看向几个紧张得无所适从的年轻人。
“喂,我要是救了他,你们付得起多少医药费啊?”
众人:“……”
大概是没想到,沈老没出手,却有杀出来了个程咬金。
尤其,
还是个仙气飘飘的美女。
几个跟班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刚刚跪地的男人开口,“是沈老让你来给越少治病的?”
越少?
温伶在记忆里搜索了下,反正,原主是不认识这什么越少的。
她眯了眯眼,想到沈老没反对,那就等于是默认了呗。
温伶笑笑,“是呀!”
“你开个价?”
“那得看你们,是想让他痊愈彻底根治,还是暂时缓过这次,不过,我问诊价格不便宜哦!”
羊癫疯还能根治?
不能吧!
明显,温伶的话,不能让人信服。
沈老却在这个时候出来,手里还拿了几味药材,正是温伶那个方子需要的。
不过,在他准备爬小木梯的时候,其中一个年轻人连忙上去。
“沈老,您指哪儿,我给您拿!”
温伶挑眉,又看看地上抽搐得都快憋过气的男人,笑道:“看来你们是不信我,可沈老又不愿动手,你们眼下只能求我了呀!”
她指尖祭出些许灵气,手腕翻转后,便轻捻手指,上面正是闪闪发亮的银针。
“我不轻易出手哦,错过这村就没这店了。”
沈老看了眼银针,他毕竟是老行尊,一眼就瞥出这针是特制的。
针尖上,似乎还隐隐带着点
气儿!
他将老花镜往下扒拉了下,想认真看几眼,就听到温伶说道:“五千万,我替你们治好他!”
“……你怎么不去抢银行?”
“嘿!原来你们这越少的命,还不值五千万啊?”
她回头,看了眼沈老。
沈老的视线,便有意无意地闪躲,却又好像在看地上的年轻男子。
“五千万,死马当活马医,到时候问他爸要钱去。”
众人:“……”
跪地的男人这才点点头,说道:“那,就五千万吧!”
只希望,回头越少醒来,不要让他提头来见就行。
温伶举着银针,轻飘飘地走到年轻男人跟前。
她蹲下,对旁边站着的人问道,“你怎么称呼?”
“郭顺。”
“来,替我把他的衣服扒拉掉。”
“……”
郭顺照做后,温伶又让其他几个人,把抽搐的家伙给摁住。
随后,她便打开包包,从里面拿出个盒子。
里面躺着大大小小各种银针。
她指尖轻轻一扫,银针便齐齐在她指缝中露出尖芒。
温伶左手拿着银针盒,在病人的穴位上方游走轻晃,看似探位。
实则,紧跟在后面的右手,指缝中夹着的银针。
便趁着所有人不备,一根根地飞速扎进男人的穴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