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哉!”简仝怪叫一声,不信邪的加大真气,可无论他送了多少进去,结果都一样。
他又不敢以暴力的方式送入真气,最后只能作罢。
“天妒英才啊!”简仝悲乎,“以三弟的天赋若能正常修炼,成就必然在我之上,唉!”
石澈还要反过来安慰他,“老天爷是公平的,可能因为我的脑子太好用了,就不让我练功了。”
花重楼对石澈的豁达大为赞赏,“三弟果非常人!”
石澈把话题引入别处,“二哥可知道张明远?”
“江南北路的新道台?”
“就是他!”
“刮地三尺的贪官一个!三弟为何会问起他?”
石澈便把苏家遇到的事情说与两位大哥听,气的简仝当场拔刀。
“就是这般贪官坏了世道!三弟莫慌,大哥这就去摘他头来下酒!”
有大哥真好!
石澈暗爽,拉住暴走的简仝。
花重楼笑道:“大哥,你看咱的三弟是吃亏的人吗?且先听他说一说,再做决定。”
简仝重新坐下,“好,你说。”
“没了他张明远还有王明远、李明远,杀了他一个其实对这世道没有任何改变,”石澈早已看透本质,“我们其实只需要强大自身,让人不敢打我们的主意,便够了。恶人是杀不完的,贪官更是杀不绝的。”
简仝灌了一大口酒,算是认同了石澈的话。
花重楼毫不顾忌的说道:“苏家要是败了就败了,三弟带着弟妹与我一起开澜楼就是!没人敢打我的主意!”
石澈自然不相信华重楼的包票,不是不信他这个人,而是不信这个世道,但也没有必要戳穿。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小弟自然登门搅扰。”
花重楼沉吟了半晌,“我即刻调配人手进江南府,若有变故,他们都会听用于你。毕竟我不能时常在这江南府中,得保你周全。”
石澈没有拒绝,“那小弟就代苏家谢过二哥了。”
花重楼摇头,“苏家不在我眼中,只为三弟。”
石澈心中感叹,再这样下去我也要入戏了。
果然只有男男才澎湃!
此后半月,石澈几乎天天都往澜楼跑。
这日,三人又在痛饮。
华重楼把玩着手中的肚兜,啧啧称奇,“三弟竟然能想出这等惊世之物,二哥五体投地,此物销魂呐!”
“能不能一炮而红就靠二哥了。”
“什么靠我,都是靠你呀,”花重楼满饮一杯,“你那城花大赛掀起了多大波澜,你是一点不知道啊。”
“说来听听。”
“大周无数名楼中的花魁趋之若鹜,也就算了。竟然还引来诸多良家才女,开封的肖大家,明州的赵大家,洛阳的孙大家,临安的知府千金,成都书院的大才女,不胜枚举呀,”花重楼得意洋洋,“你知不知道,据说连帝姬都惊动了!”
“这可不是好消息!”
大周沿袭了前朝制度,帝姬就是公主。
这种事情如果有皇族参与,谁还敢与之争锋,那还办个屁的大赛!
花重楼见石澈如此理智,十分欣慰,“三弟少年老成,为兄可以安心走了!”
“二哥要去哪里?”
“自然是京城!京城的澜楼是所有澜楼之中最大的,我必须去亲自主持,否则必生事端。”
石澈眼心头一动,“二哥可想再上一层楼?”
“何解?”
“十七座大城可以产生十七个城花,你说再进一步是什么?”
花重楼的瞳孔猛的一缩,“你是说…你是说…”
石澈点头,“没错,大周之花!”
花重楼都不知道自己上次如此兴奋是什么时候了,他只觉得心在狂跳,仿佛要从胸口跳出来,嘴唇发干,舌头发涩。
“真的可以这样做吗?”
“有何不可?”
花重楼大口灌了一一壶酒,“那怎么决出最后的赢家?”
“价高者得!”
花重楼瞬间明白,这价高指的可不是金银!
如果这“大周之花”真的可以顺利举办,他花重楼可就不止更上一层楼这么简单了,他自己都想象不出会到怎样的高度。
石澈可是太清楚了,这其实是话语权之争,只要顺利举办一次,就成了标杆,大周之花的名头可是太诱人了。
青楼清倌人得到,身价暴涨。
普通民女得到,就是飞上枝头成了凤凰。
官宦之女得到,可以联姻到更高层的权力。
那么,拿什么跟花重楼交换呢?
连简仝这个大老粗都能想明白的道理,那些自诩天下第一的聪明人还用说?
花重楼有些患得患失,“可这样有失公允吧?”
“我的哥哥呀,咱们表面上当然是天字第一号公平,五文钱一朵澜楼花,现场投票,得花最多者胜!”
一边的简仝好奇问道:“澜楼花是何物?”
石澈解释道:“用作记录投票的物件,要花银子买,”他看向花重楼,“二哥如果能把这澜楼花的成本控制在一文以内,卖五文,这本身就是一个巨大收入。”
花重楼被石澈画的大饼馋哭了,当即就站起身,“我马上出发!哥哥我若做成了这惊世之举,三弟是头功!”
石澈送走了花重楼和简仝,转身就去了樊楼。
靳冰云今天有些焦躁,正在房中踱步。
石澈已经与她很熟,自顾自的倒酒吃菜,随意的很。
靳冰云停下脚步,“吃吃吃,就知道吃!饭桶吗?”
“你看你,又说那话!”石澈嚼着花生米,“有事儿说事儿啊,不带人身攻击的!”
“迄今为止,你有给我什么有价值的情报吗?不是饭桶是什么!”
石澈呵呵一笑,“你有给过我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吗?等价交换懂吗?”
“我许给你的那些东西还不够吗?”
“你也知道那是许给我的!”石澈距离力争,“再说,你许的那些东西是买我临时反水,你要情报不得另付银子吗?这道理需要我教你?”
靳冰云被噎了一跟头,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反驳的话来,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那你有什么有价值的情报?说与我听,我买!”
石澈放下酒杯,擦了擦手,“苏家要走了!”
“去哪里?”
“北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