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之前怎么没见过你?”
那黑衣人十分谨慎。不让我靠近棺材板半步。
“大哥,我是司机,刚才坏肚子去树林里方便来着。”
我胡乱编了个理由搪塞过去,可他仍是半信半疑。
最后还是靠亮子和其他伙计一块证明,我才获得了上车的资格。
“我出去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在车上悄悄问亮子,他则在副驾用手机偷偷撩妹子。
见我有点认真,他还假装挠了挠头,敷衍我说自己太困,一时记不起来了。
才这么短的时间就忘事,这样的伙计我要他何用?
迫于我的淫威,亮子又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后,他说他又回想起来了。
就在我上山没走多会,之前派去市里医院抢救的伙计们就回来了,他们说在半路上遇见雇主的人帮忙,直接把那伤员给接走了,然后索性也就原路折返,与其他人在原地继续等待。
那段期间,大家再也没见过奇怪的人,也没到异常的声响。
过了好久,终于有几个黑衣人扛着个大物件下来,他们就顺着装车,再之后便是遇到了我。
我这一听,过程和时间确实都对得上,也就不再多问。
至于车里这个神秘的东西,我猜测就是黄飞远所说的沉香金丝木,它是墓穴中僵尸棺椁的主要成分。我虽然见过实体,但并没觉得它有多么名贵。
寂寥的深夜,唯有圆月陪伴,我们五辆面包车前后派成一列,畅行无阻。
正前方的黑色吉普是雇主的领航车,漫漫长路驶向何方,只有他心里最为清楚。
在我们之中,只有一辆车装着货物,而不知为何,雇主要求其他的空车也要跟着陪跑。
我当时在想,这怕不是防着抢劫,减少被抽中的概率而故意为之。
不过一路无碍,全程并没有可疑的车或人出现。
离开国道,我们走上了山间的羊肠小道。
这小道七拐八绕的,在地图上还压根没有显示,搞得大家只好硬着头皮,跟紧领航车的脚步。
这样行驶了差不多一个钟头,我感觉天都快亮了,一个小小村落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这村子里的房屋样式怪异,不像本地人的风格,我从未来过这里,更不知道此处是哪里。
“停车,卸货!”
还没进村,吉普车就突然停下,上面的黑衣人不耐烦地指挥我们下车卸货。
我还是第一次遇见把货卸到马路上的情况。
可既然是雇主的要求,也只能如此照办。
我知道这货物是什么,自然也对相关之事无比好奇。
伸着脖子左顾右看,终于在不远处一个不起眼的标牌上瞧见了“左家村”三个大字。
我那时不知道,这左家是圈子里六大家族之一,名声显赫。据说是乌角先生左慈的后代,对幻术、占星术之流造诣极深。
既然把货放到这里,那想必一定与左家密切相关。
我本打算再观察一会,只可惜立刻被黑衣人轰上了车,强制原路返回。
看着那沉香金丝木躺在马路中央,在后视镜里逐渐消失,我知道本次的运输工作也告一段落。
而就在回去的路上,我们迎面遇到了一辆大型皮卡,车上除了木匠装扮的几个人之外,全是切割木材的仪器设备。
我当时就想,这黄飞远该不会是在马路上用沉香金丝木制造某个家具吧?
黑衣人看着我们驶进市区才离开。
再之后的事情就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我熬了一个大通宵,困得要死,交完车之后便火速赶回了家,一头扎进了被子里。
刚合上双眼,我就陷入了梦乡。
这梦也挺奇怪的,我梦见自己叫章鑫,还有四个亲兄弟,叫什么章森、章淼、章焱和章垚,其中章垚和章焱离我住的挺近的,都在一个城市。
我在梦中肯定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可醒来之后稍微一琢磨,就觉得说的是驭尸五门中的火字卷和土字卷。
没想到这五门功法还彼此相互感应,感觉我自己很快就能全部练成。
不过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在得到驭尸五门消息的同时,我发现了一个可怕的问题,那就是双手掌心又长出了黑点,我那挥之不去的死劫还是来了。
上次与那长发男子接触,误打误撞,侥幸逃过了死劫,现如今看来还是要正面面对。
我那时金蚕伏尸功还未大成,根本指望不上,于是便跟田叔请了长假,整日在出租房里发呆,寻找破解之法。
与糯萍的约定,一时间没办法遵守。
我害怕波及到她,故意与其疏远,微信聊天都是隔天才回。
毕竟从小到大,我身边的人几乎无一善终。
后来我甚至去了趟马头山,就在陈草下葬的地方埋下自己,又尝试用与之前的古镜残骸对话,无一例外,没有任何效果。
我的状态越来越不好,身上的黑点连成了线,意识也越来越模糊,终于顶不住摔在了房间的地板之上。
那时我是真觉得要死了,估计自己会化成一滩黑水,永远在这个世界消失。
弥留之际,我感觉屋子里进了人,然后就是整个身体被烟雾缭绕。
又不知过了多久,我缓缓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还活着。
我不确定是不是那长发男人救了我,只是后遗症与之前那次十分类似,胸口出奇地痛。
又休息了半天,我振作精神从地上爬起来,翻开手机,早已没了电。
等到充电开机那一刻,我才知道,自己竟然足足昏迷了半个月。
无数个未接电话和短信接连弹出,绝大多数来自糯萍,还有一部分是田叔和亮子。
我没办法解释,只能先跟大家报了平安。
田叔和亮子还好,见我没事,也没多什么,只是期待着我尽快归队。
而糯萍那边就麻烦了,她以为我移情别恋,跟她玩冷暴力,逼她与我分手。
这让我百口莫辩,还差点喜提了好人卡一张。
好在软磨硬泡,我花了极大的代价才哄好了她,可假期将尽,我也再没机会配她一起去看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