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 283
萧美人咬牙道：“想不到妖后如此心狠手辣，这些人都是跟随她多年的心腹，竟然全被灭口！”
“那现在怎么办？”
“尤其是这个容嬷嬷，只有她能指证蒋氏，如果她已经死了，我们就找不到确切的证据。”
秦玄冷笑道：“再干净的犯罪，也总会有蛛丝马迹留下。莺莺，你辛苦一下，安排人根据线索，分别去调查这几个宫女和太监。你亲自去这上面记载的容嬷嬷的老家，重点追查。”
黄莺凝重道：“我马上去办！”
秦玄又对铁守敬道：“铁大人，你也别回去装睡了。牢房里那几个宫女太监和嬷嬷，虽然当时都没有参与，但是他们当时已经在皇后身边当差，跟消失的这个容嬷嬷和几个宫女太监，一定有很多交集。”
“审案你是行家。你马上把他们分开，单独审问，让他们好好回忆失踪的这些人当时有没有什么反常，有没有留下暗示什么的。”
铁守敬一听就知道秦玄的目的，这是希望能找到一些佐证，他急忙道：“秦大人放心，交给我！”
秦玄点点头，道：“那咱们就分头行动。走吧。”
黄莺忍不住道：“我和铁大人都有任务，你干什么？”
秦玄笑道：“我负责送萧美人回宫。”
看到黄莺表情异样，急忙解释道：“顺便再帮助她好好回忆一下，看有没有什么疏漏。说不定能想起什么新的线索。”
黄莺知道秦玄的安排没问题，可是见他把他自己留给萧美人，心中莫名有些不舒服。
不知道为何，她从萧美人这里，感到一些威胁的味道。好像这个女人会抢走她的情郎似的。
“我留在京都，同时还想寻访一些名医或者民间高手，看能不能从情药上找到突破口。”
秦玄把黄莺拉到一边，低声解释。
黄莺知道自己想多了，他们正在做的是一件史无前例，注定会颠覆武朝的重大事情，如此重要时刻，分秒必争，自己怎么能因为儿女私情分心呢。
再说了，萧美人虽然漂亮，但她是武帝的人，怎么可能跟自己抢太监丈夫，回过神来，有些好笑。
点头之后，她立刻离开，去召集羽林军下属，分派任务，并且亲自快马加鞭，去容嬷嬷的故乡查访。
铁守敬也带着几个精干的助手，前去地牢再次审讯那几个太监宫女和嬷嬷。
秦玄请萧美人上轿，陪着她回到了冷幽宫。
“你再好好想想，当时喝了那酒，究竟是什么感觉？”
宫殿内，闲杂人等回避，只剩下秦玄和萧美人，秦玄看着萧美人，关切地问道。
萧美人脸一红，道：“过去了这么久，谁还记得……你问这个做什么？”
她还以为秦玄故意刺探她那种羞耻的反应。
“咳！”秦玄急忙道：“你不要误会。我是想天下的情药虽然用途和目的一样，但是也应该各自有不同的特征。比如气味、颜色、服用之后的反应等。”
“如果能根据这些特征，锁定情药的来源，也不失为一种方法。”
萧美人沉默了一下，这才红着脸低声道：“在我们草原，有很多给牛羊催配的药，有些坏人偷偷给人服用，误食的人会全身血流加速，面红耳赤，筋脉贲张，有的甚至爆裂而亡。”
“但那晚的药酒不同。无色无味，喝完之后，不知不觉中身心发热，刚开始劲儿非常的缓，让人毫无警惕，还觉得是正常饮酒的反应。”
“等意识到的时候，那药已经完全扩散，进入血液骨髓。现在想来，我那时候感觉像是有人在骨头缝里扔进了火星子，然后这火星子被血液里的热气点燃，骨髓和血液一起沸腾起来，让人求死不得，求生不能，十分难耐……”
这说得已经很露骨了，她虽然内心豪放，也不由满脸通红。
秦玄听得神荡魂摇。
令人骨髓和血液都沸腾燃烧的情药，如此猛烈，却无色无味，刚开始毫无察觉，这绝对是情药中的极品啊。
这种高级货，民间不可能有。
一听就是专供宫廷的。
难道蒋氏给武俊和萧美人用的药，不是来自外面，而是宫廷？
如果是宫廷通用的药物，那显得有点太大胆了吧。不管如何，这是个线索，秦玄决定去找太医院问问。
“你早点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我再来找你！”
安慰了萧美人两句，秦玄告辞准备离开。
“等等！”
萧美人喊住他，犹豫了一下，皱眉道：“你之前说，扳倒了蒋氏，能够想办法让我当上皇后是吧？”
秦玄道：“至少，我能让你得宠。接下来看你的手段。”
“不过我觉得以你的姿色和聪明智慧，加上北夷这个强大的后盾，问题应该不大。”
“你害怕我失言吗？我最大的秘密都告诉你了，就是让我背叛你，我也不敢啊！”
说到自己最大的秘密，属实有些无奈。当时若不是要救的人是楼怀柔，他绝对不会这么大方。
秦玄愣住。
如果想得宠，或者想当皇后，就得赔武帝睡觉。
现在她不想被武帝碰，那怎么办？
除非——
“你不想当贵妃，或者皇后？”秦玄皱眉问道。
萧美人咬牙道：“当然想！为了北夷，我也要当上贵妃，或者皇后。”
秦玄更加不解：“你现在本身就还是陛下的小老婆。身为小老婆，你想受宠想高升，不让他睡怎么行？”
“这不是互相矛盾嘛！”
“我不管！”萧美人执拗道：“反正我又要当皇后，又不给老男人睡。究竟怎么才能实现，你来想办法！”
“否则！”她咬牙，发出草原母狼一般的凶狠，“我被老男人睡的时候，第一个就揭穿你这个假太监的身份！”
“你为什么对太子妃那么好，是不是跟她也睡了？还有那个黄莺——”
秦玄急忙道：“打住打住！”
“算你狠，我回去想办法好不好？”
萧美人露出一抹得逞的狡黠，故意板着脸，傲慢道：“那本宫，就等你好消息了。”
看着她傲慢的样子，秦玄心中有气。恨不得把她推倒，好好教训一番，让她像个小绵羊一样咩咩叫着求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