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趁谢钰出府后,她拿着婚书来与卫氏告别。
“夫人,奴婢今后就不能再成婚伺候大少爷及夫人了,请受奴婢最后一拜!”
话落,她又端重的给卫氏行了跪拜礼。瞧得卫氏有些于心不忍,急忙让明秀将她扶起来,“好了好了,嫁妆在后面,不要误了吉时。”
她与明秀站在后门,目送花棠将手搭在秦不寒的手上,坐上马车,直到离开。
她突然有些失落,“你说这姑娘要是会生,该多好。”
明秀安慰道,“夫人,天下女子千千万,今晚,那三个女子就进门了。咱们还是想想如何说服大少爷吧!”
她将卫氏扶了进去后,一个小叫花子从狗洞钻出来,跟上前方的轿子。
一路走街过巷,轿子来到一处宁静宽大的院子。
“娘子,到了。下车吧!”
秦不寒温和的声音传来花棠朝外伸出了手。
那只手,白嫩纤细,秦不好立即伸手牢牢的握住。
将花棠扶出轿子后,她看了一眼身后的马车。上面满满当当是卫氏给她的嫁妆。
一时间,她心中五味杂陈。
秦不寒看着她痛意几分的面庞,不忍的安慰道:
“娘子,从来你往,这就是你的家,为夫就是你的靠山。”
花棠朝他点了点头,在他的牵引下,走进装修精致的大门。
一进门,一块山水流淌的照壁出现在眼前,潺潺的流水声,十分悦耳宁静。
从照壁左拐,来到竹影摇曳的二进门,雕花彩绘的门廊十分别致漂亮。
待来到正房,秦不寒便命下人来到跟前介绍,“这是夫人,今后你们便听她的吩咐。”
十几个下人朝花棠行礼,“夫人好!”
介绍完之后,秦不寒又将她拉到卧房,碧玉珠帘后面,摆着一个大箱子。
“夫人,这是那日你赢的。我给换成了银钱,今后你想做什么,便拿去就行。”
随即,他将盖子打开,里面是一分部的银两,纹钱,银票。可谓是十分齐全周到。
花棠有些受宠若惊,“秦……夫君,谢谢了!其实,你不必待我如此好!”
她欲言又止,实在有些不习惯如此被人珍重的感觉。
秦不寒瞧出她的窘迫,安慰道:“我们是夫妻,待你好是自然的。你也不必有心理负担。若是有负担,就多陪陪我就行。”
随即,他解释道:
“我的身体,你也知道,我有隐疾,不能生育,所以,孤苦伶仃了许久了,若非不是娘子不嫌弃,如今我还是孤家寡人一个,何曾敢想自己也能成家?!”
他平静的说些,花棠心里却觉得温暖非凡。她自己也不能生育,所以,如此,她便没有负担了。
何况秦公子本人是如此好的一个谦谦公子。
说来以后,花棠松懈下来,安慰道:
“夫君,莫要自卑,这子孙都是缘分。花棠也不能生育,感谢夫君不嫌弃。”
话说到这里,两人都有些伤色。
但很快,两人便开心的吃起第一顿团圆饭来。
“娘子,这里是我的一处私宅,还有几处宅子,待日后有空了。我亲自带你过去看看。以及。我祖上在盛京留下的产业。”
那日在百草园,花棠见识到了秦不寒的财力,如今他一一道来,花棠却是平静的听着。
“夫君,我想把月容姐姐和何叔接过来一同住。”
似乎秦不寒早有准备,随即拍了拍手,屋外就走进来两个人。
“妹妹,看看,我带了什么?”
随即,月容端着一盘团团圆圆的糖醋丸子,来到桌子旁,“这是团团圆圆,希望我们今后幸福美满,也祝愿秦公子和妹妹长长久久,和和美美。”
何叔闻言,端着一道红枣蒸糕。
“丫头,这是早生贵子,你们俩都不容易,成了家,我这个老头子也算是欣慰了。”
几人共同看着那道早生贵子,纷纷露出些许伤色,但随即,花棠微笑着接过来,“何叔,快坐,只要有你们,什么都是最美好的。”
她心中暖暖的,一一给几人倒了酒,眸中含泪,微笑着,“夫君,谢谢你!”
秦不寒举起酒杯,“娘子不必与我客气!”
看着两人相敬如宾,何叔与月容纷纷露出欣慰又开心得表情。
这一顿团圆饭,吃得兴高采烈。
花棠没忍住喝多了酒,月容也倒在地上,何叔年龄大了,没怎么喝,虽然以前他也爱喝酒,但是自从遇到七娘后,他便没怎么喝了,还学会了煮解酒汤。所以,他先起身去煮解酒汤了。
待丫鬟们进来,将月容扶走,留下花棠倒在桌子上。秦不寒挥手示意丫鬟出去后。他独自一人将花棠抱上床榻,为她盖好被子。
他摸着花棠落在床沿的手,眼底洋溢的是一种如获珍宝的满足感。
瞬间,他的思绪回到了北疆。
“你说,那个士兵,是个女子所扮?!”
秦不寒饶有兴趣的盯着正在溪边洗东西的花棠。
而,另一个男子,则十分坚定道:
“当然,秦兄见过哪个男子的手是那般柔若无骨,又纤细嫩白的?”
秦不寒饶有深意的隔着河岸盯着花棠。
直到花棠洗完东西离开。
看着花棠的背影,他瞬间失了神。
那双在石板上揉搓衣裳的手,一直在他脑袋里挥之不去。
他细细的摩挲着花棠的手,满眼都是怜爱,再看向她微微酡红的面颊,心底里尽是柔情。
想来,他步步为营,将她引入自己精心编造的圈套中。
很快,他想起那日,谢钰看花棠的眼神,他便心中愤恨。
之所以,选择这里,并不是因为这里宁静,而是,这里隐蔽。
谢钰一时半会也找不过来。
谁也不能从他手里抢走花棠。
就在他情不自禁,想要亲吻花棠时,何叔敲了门,“不寒啊,丫头喝多了酒难受,我熬了解酒汤,你喂她喝点。”
“何叔放那吧!您也辛苦了,快去歇息吧!”
何叔放下碗,欣慰的离开了。
而此时,他也清醒了些许,突觉方才的举动有些失格。
随即,他将花棠的手放进被中,端来解酒汤,慢慢喂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