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魅影在无人荒岛生活了多半个月,没有船驶过,没有手机和信号,和外界失联。
从重病醒来,我清楚,与陌生的女孩发生了不该发生的关系。
我很内疚和自责,发生了就发生了,后悔也没有用。
“对不起,魅影。”
在这个寒冷的小岛上,我们穿着单薄的衣服,黑夜薄凉,相互取暖,离开彼此,都会挺不过去的。
抱团取暖,生存下去,是彼此的心照不宣。
“抱紧我。”
“吻我。”
魅影眼眸里流动着极其少见的情意绵绵,像个小孩,贪念在一起的每刻时光,哪怕在生理期,也缩在我的怀里,呢喃轻语,倾诉小时候对家庭对亲人的依恋。
她的内心,被困在童年的阴影太久太久,需要一个人听她发泄,说出来,就解脱了、释然了。
可是,直到二十三岁,她都没有遇到一个可以倾诉的人,没有遇到愿意听她倾诉的人,更没有遇到一个懂她,疼爱她的人。
我静静地听着,回忆起小时候的过往,与她的经历何其相似,不过,我是男人,还有姐姐,她却什么都没有。
这个苦命的女人,命运比自己还要悲惨。
想起新闻上战场上那些无辜的人们,那些无辜的家庭,那些无辜的孩子,他们的命运甚至比我们还要悲惨,他们在一片废墟中,在缺衣少粮的环境下,依然倔强地成长,何况比他们条件更好的我们,有什么理由怀疑人生,有什么理由不顽强的生活下去?
感受到怀中的软弱,一个需要爱的女人,我毫不犹豫地低下头,吻住女人冰冷的红唇。
“谢谢你,哥哥。”
女人呢喃。
她想叫“亲爱的”、“宝宝”、“老公”,这些暧昧的名词,最终不能脱口而出。她是主人的仆人,不能觊觎女王的男人。
在岛国,这种尊卑意识深入骨髓,成为坚不可摧的信条,魅影不可能违背。
“天意如此,让我和男人萍水相逢,就让我们彼此珍惜偷来的岁月吧。虽然很短,也值得永生怀念!”
魅影陷入意乱情迷,箍上男人的脖子,恨不得将他揉进骨肉。
……
二十天后,一个风轻云淡的日子,海面平静,我们终于遇到一艘路过的小吨位渔船,带着我们,离开了无人小岛。
魅影站在船头,静静地望着两人耳鬓厮磨的地方,那个充满笑声愉悦的地方,有点失神。
在岛上,她曾经幻想过,抛却所有的烦恼和纷争,与男人携手在岛上生活下去,搭建一个小木屋,做一个小船,每天打鱼狩猎,无虑无虑地过着幸福的日子,对了,生一堆胖小子,赤着脚,嘻嘻哈哈地在海滩上捡贝壳。
“想什么了?舍不得离开?”
我从后面搂住女人娇小苗条的身躯。
离开了前妻,我的思想也变得豁达起来,既然有些感情天注定,避无可避,那就坦然接受,倍加珍惜,不能当一个不负责任的渣男。
“魅影,以后累了,咱们可以过来小憩,这儿太美了。”
“哥哥,我能吗?我们还能过来吗?”
“嗯,如果你累了,告诉我,好吗?”
“嗯,哥哥,谢谢你!”
魅影转过身,激动地流下两行眼泪,搂着我的腰,在船头热吻。
“哎,年轻真好!”
老渔民叹息,没有打搅船头的情侣。
我们有太多的牵挂,所以,荒岛再好,也不能留恋。
赶回京都,魅影去千叶家族打探情况,我回到家中,给呼延报平安。
呼延正在开会,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我刚买的),立即挂了,我继续拨打,连续五个后,呼延控制不止,接通电话。
“再骚扰我,我就报警!”
“呼延,是我!”
我幽幽开口。
这个女人,脾气还是一如既往地暴烈。
“老公!你,你在哪!你没事?”
“没事,在家里了,一切可都好?”
“好,都很好,老公,你等着,我马上回来!”
听到佳音,所有的烦恼一扫而光,心脏都差点跳出来了,恨不得立即飞到家里。
她甚至没有顾得上通知散会,就匆匆跑出会议室,高跟鞋都跑掉了,索性脱掉,拿在手上,冲向电梯。
所有的员工都睁大眼睛,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
“天啦,那是总裁吗?”
“难道我的眼睛看错了,总裁魔怔了?”
“不不不,总裁恋爱了。偶买噶,那个幸运的男人是谁?”
……
只有安迪知道,眼睛里面有雾气氤氲,她是激动,为总裁激动,为公司激动。
拍拍桌子,“各位,总裁有特殊事情,下面的会议议程继续……”
……
接着,我又拨通了小林纯子的电话。
“纯子,我回来了,在家里,完好无损。”
“大叔,你等着,别出去,我马上过来!”
只有失去,才能正视内心,爱的人到底是谁。
大叔跳海后,小林纯子泪如雨下,夜不能寐,发动自己的力量,在海边找了三天三夜,无功而返,差点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