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们,先生们,往后退退,我要开门了。”
文贤朝着院子里头喊了一声,接着他拿出一个遥控器,按了一下,大门缓缓移动,直到开了可以容纳一个人通过的口子后,门停了。
“文主任,您不怕病人跑了吗?”
越成闲疑惑地看着院子,那里没有保安,也没有医生,好像只有病人。
“越先生,您多虑了。”文贤走在前头,“这院子虽说表面上只有病人,但里面却有很多保安。因为怕打扰到病人的正常生活,所以他们平日里不会出来。”
“如果有什么特殊情况的话,他们会第一时间冲出来解决的。”
“这样啊。”
越成闲进了院子,四下环顾一番,但没有找到能藏人的地方。
“越先生,我带您去您的房间看看吧。”
文贤刚欲进楼,从一旁蹿出来一个小孩。
这么小的孩子,也有精神疾病吗?越成闲有些心疼地看着那目光呆滞的小孩。
那小孩手上拿着个气球,递给文贤道:“文贤,我的气球坏了,你能帮我修吗?”
越成闲细细一看,那气球似乎已经破了。只见文贤在口袋中摸索了一番,然后变戏法般地掏出一个完好的气球,他将气球吹好后,递给那小孩。
“当当,向阳,你看,哥哥给你修好了。”
向阳呆呆地看着文贤手上的气球,然后又看了看自己的气球。
“可是,哥哥,这不是我的气球,我要把这气球修好。”
文贤蹲下身子,接过向阳手上的气球,语重心长道:“向阳,这气球已经坏了,你看。”
说着,他装模作样地吹了一下,吹进去的气很快就从气球的洞中跑了出去。
“这里有个洞,不管哥哥往里面吹多少气,气都会跑出去。”
向阳认真地看着那气球,一双大眼里透着好奇。
“那这个气球,是不是就像向阳一样?心里有个洞?”
文贤手上的动作停滞了一下,脸上的笑也僵住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向阳的问题。
越成闲听着二人间的对话,若有所思。
他离开了一会,回来后忽然蹲下身子,然后接过文贤手上的气球,接着摸出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创口贴,将气球上的洞给堵了起来。
“向阳,你看,用创口贴就能将气球上的洞堵起来了。”
向阳高兴地接过贴着创口贴的气球,然后想要将那气球吹大,虽说很艰难,但好歹是让它鼓起来了。
“喔!喔!哥哥你看,气球修好了!”
向阳兴奋地向文贤炫耀那个贴着创口贴的气球,然后欢快地跑到一边去了。
文贤看着越成闲,由衷地笑道:“谢谢你,越先生。”
越成闲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道:“我只是做了自己能做的,这没什么。”
文贤一时间有些无语,将破了洞的气球贴上创口贴,是个正常人都不会这么做。不过考虑到越成闲并不在正常人的范畴之内,他也就释然了。
“对了,文主任,这孩子,也有精神疾病吗?”
文贤叹了口气,说道:“这孩子,有很严重的双相情感障碍。他发病的时候,要么情绪特别高涨,要么情绪特别低落。”
“原来是这样。”
“不仅如此,他还有先天性心脏病。”
越成闲看着向阳的身影多了些同情,难怪他刚刚说自己的心上有个洞,想必也是知道自己的病情。
“可是,他有这样的病,为什么不送到天京市人民医院?”越成闲补充道:“万一他发病了,我们院里真的有办法急救吗?”
文贤苦笑着摇头道:“越先生,您有所不知,这孩子是个孤儿,根本负担不起高昂的住院费用。”
“而且,医院也不愿意收治这样的病人,因为害怕他的双相情感障碍突然发作……”
越成闲明白,文贤说的是向阳情绪高涨可能会引发心脏病这件事。
“那他现在住在仁维……”
“这是院长自费让他住在仁维的。”
渊帝?
越成闲感慨道:“渊……袁院长真是个好人啊。”
文贤也笑道:“是啊,院长真是个好人。”
“好了,越先生,说了这么多,我们也该去你的房间看看了。”
二人进了小洋房,越成闲的房间就在二楼,上楼梯左手第一间房就是。
他推开门,满窗的阳光映照在床上,显得温馨而舒适。
房间内,各种各样的必需品摆得满满当当。若不是越成闲知道这是精神病院,他还以为是自己来到了哪个五星级酒店呢。
“越先生,这就是您的房间了。”
越成闲一头扑在床上,在大千界,他睡的都是板车,偶尔在客栈里睡床,也都是硬板床,现在终于能感受一下柔软的席梦思了。
文贤接着道:“早上九点到下午五点是C区的自由活动时间,这段时间里,您可以在这个区域自由行动,当然,上面标注危险的地方禁入。”
“其余时间,还请越先生待在自己的房间里。”
“三楼有个图书室,若是您觉得无聊的话,可以去看看书。”
“还有,如果平时有什么事的话,就请按这个铃。”
文贤指着越成闲床边的铃,“会有同事来帮您的。”
“好,”越成闲环顾了一下房间,他发现房间里还有一扇小门,他疑惑地指着那扇小门道,“文主任,那扇门后面是什么?”
文贤说道:“越先生,那扇门后面是您的专属安保,负责您的安全,也防止您伤害别人。”
“当然,我觉得您应该不会伤害别人。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还是配备两人比较好。”文贤补充道。
“这样啊,那我能见见他们吗?”
越成闲说着,就要往门里走。
文贤连忙拦住他,“越先生,还是不了吧,我带您去别的地方看看。”
越成闲困惑地看着文贤:“为什么,文主任,他们不是我的专属安保吗?我提前打个招呼怎么了?”
“额……”
文贤脸上透着为难的神色,但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让越成闲不要去那扇小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