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如锦条件反射一样马上解释:“我我…我那时刚醒,他是我见到的第一个人。还说是我的未婚夫,给未婚夫亲一下也没什么吧?”
男人不说话,紧绷的下颌表示他心情不好。
她又小声补充道:“叶帷安,你能理解吧?”
“我理解不了。”果断干脆,声音冷漠。
一想到自己的人被楚然碰了一下,叶帷安恨不得去剐了他,还理解?他是杀人不眨眼的战王,又不是普度众生的和尚。
只有别人理解他的份儿,他怎么可能去理解别人。
苏如锦看他一副真的在生气的模样,想用三十六计中的上上计!
跑。
嗖一下,冷不丁把手抽出来,就往门口跑。
笑着以为自己脱离苦海,今晚安全了,手搭在门边的瞬间,腰后传来一股不容拒绝的力量,带着药水的苦味。
“叶帷安,你你…怎么下床了?”
“为夫是上半身的伤,下半身又没事,怎么,锦儿希望我瘫床上?这样是不是就没人管你了?你就想亲谁就亲谁了?”
她被叶帷安桎梏在门上,动弹不得,原本嘴还能骂人。
可门外就是几个门神在站岗,她也不敢大声说话。
全身上下没一处能反抗的,稍微动动,就被门外的人听见了。
伴随着这股害怕,一股偷人的滋味也在两人之间弥散,她心跳地快蹦出来,有些不自在。
转念一想……是偷叔。
啧,还不如不想,更不自在了。
“叶帷安,你先松开,要被人听见了…”她极力压低声音,脸闷在他胸口,伸出一根小指头不停戳他肉。
跟个啄木鸟一样卖力。
被她戳地痒痒的,叶帷安低笑两声,捉住她的小指头勾在手里。耐着性子哄:“再陪我一会儿,现在不到你睡觉的时间,一个时辰后再放你走,听话。”
他过分无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沉沉地压在她胸口。
她忍不住抬头去看,这是她第一次看到站起来的叶帷安,没想到他这样高挺,腿这么长。
她头顶只能到他的肩膀的位置,得仰着头才能跟他对视,苏如锦安慰自己:自己还能再长高的。
被她目不转睛的眼神盯得浑身发热,叶帷安两指蹭着她的脸颊,俯身问:“看什么呢,看眼里拔不出来了?”
怀里的人呆呆的,如实回答:
“你好高啊…我得仰着头才能跟你说话,我有点累。”
叶帷安顾忌着门口几个侍卫,不敢笑出声,忍了忍才沉声道:“那我们还去桌子上好不好?”
嗯?苏如锦不明白。
可也没等她明白过来,就被叶帷安抱起来,耳边传来一阵风声。一睁眼的时间,就被放在了房间的圆桌上。
她坐在黑檀木的桌边,叶帷安挺身站在地上。
看着两人相交这姿势……好生奇怪。
因为,叶帷安是挤在她两腿之间的。她膝盖根本合不拢,有些没安全感,一股空落落的感觉自下而上蔓延,重重叠加后,又落在她腿间的缝隙。
这姿势不好,她不喜欢。
推他腰,带着哭腔小声拒绝:“你出去,别站这。”
可她的拒绝正中男人下怀,叶帷安精壮的腰丝毫感觉不到她的拒绝,反而像按摩一样,又软又热。
这哭唧唧的模样,像极了她失忆前每一晚,被他欺负的样子。
看着这人儿真的要掉泪了,叶帷安开始转移话题:“锦儿,我帮你找找回忆好不好?”
“啊,什么?”
她眼里还含着泪,却忍不住抬头望他。
叶帷安在她瞪圆的眼睛下,伸手拔下了她头上的发簪。长发倾泻而下,如瀑如墨飘荡在她的肩头,衬得她嘴唇更加红润,眉眼更加妖媚。
就是这幅样子,就是他的锦儿。
“有一次啊,你女扮男装,跑到酒楼去喝花酒。”
叶帷安抱着她,像那晚一样轻轻抚摸着她的发丝,勾起一缕绕在指尖,接着道:“还在酒楼跟人家打赌,输了就得喝酒。”
苏如锦没想到自己的过去还挺丰富的,顾不得膝盖还敞着,急问:“然后呢?我输了么?”
“当然啊,锦儿喝了一整壶的果酒,多亏我即使赶到了,否则你就醉的不省人事,被老鼠偷家里去了。”
苏如锦双手向后,支在桌子上,挑着眉不信。
外衫从她微微缩起的肩头滑落,看她这模样,叶帷安不由得想起那晚,她和自己在那张桌子上的事。
“想起没?”
“没有,你再细说说吧,我想听。”
叶帷安又往前逼进一步,搂着她的腰笑意盈盈深望她:“回客栈以后,锦儿抱着我不松手,一个劲往我身上跳,还说…”
叶帷安嘴角笑意加深,故意停下,等着她眼巴巴地问。
“说啊,怎么又停了?”
“伤口疼,没力气说。”
苏如锦着急想跳下桌,他又挡着不让,玩味道:“你亲我一口,我能回些力气,接着跟你说。”
“你故意的!”
“那你能理解么?”
这话好熟悉……
苏如锦脸一红,借着月光,他看见一丛粉色自脖颈蔓延,在她耳尖绽放,那耳垂红的,像珍贵的血月。
忍着想咬一口的冲动,继续骗她:“不理解?那我也不理解楚然吻你额头这事。”
果然,又绕回去了。
苏如锦现下觉得,自己实在不该跟一个领了10多年兵的将军交手,她好像一点胜算没有。
只能跟着他的步伐,掉进他的计谋。
然后被吞并,成为他的掌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