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分开的时候，杨开泰嘴张了又合上，合上又张开，还是没有说什么，大家都分开了。
罗强一个人走在去研究室的小道上，走得很慢，至少比刚才他们几个一起走的时候还要慢上一些。
他当然知道刚才杨开泰他们想说什么，不过这件事旁的人来说都没有什么用。
不管怎么样，他都不能对这件事释怀，不仅仅是因为遭到的背刺，还有当时白白付出的心血。
他边走边回忆。
那是在多少年前了，或许没有几年，又或许是在几十年前，罗强早就记不清了。
当时罗强还是国内学术圈子里面非常有名的教授，底下有很多人都想成为他的研究生。
不过那时候的罗强可不是像现在这样平和，那时候的他骄傲，自信，还有点小小的傲气。
他觉得他要带研究生一定是符合他眼缘，或者是能力非常优秀的。
最后在其他人推荐上来的人选里面，选了三个各方面都很好的人。
最开始见到这几个人的时候，他最先喜欢上的是感觉性子乖巧，只在学术上有拼劲的廖春生。
不过因为廖春生是最后一个来的，所以他算是最小弟子，前面分别是大师兄华霖和二师兄于意。
三个人都很好学，罗强也不吝啬地把他所知道的知识倾囊相授，不求他们感激，只希望他们能为国家多做点贡献。
嗲带着他们的几年里都很正常，就是有时候廖春生老是请假。
很多次罗强去实验室检查他们几个的课程研究进度，廖春生都没有在位置上，问华霖和于意，两人都不知道人去哪了。
然后他就在实验室里面等着廖春生，想跟他了解一下不到实验室的原因，是课题遇到了瓶颈，或者是有什么烦心的事情。
这些都可以说出来，他可以帮忙想办法解决。
在实验室里面从早上等到晚上，罗强甚至把工作的地方都改成了实验室，可惜都没有等到廖春生的到来。
这样的行为让他很生气，而且白天的时候给廖春生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有人接。
身上的气压越来越低，旁边坐着的华霖和于意都不敢说话，一直待到深夜，都没有；廖春生的身影。
期间华霖和于意也尝试给他打过电话，对于罗强问起来，都说是没有打通。
其实他们打通过一次，那边传来的全是摇滚音乐的声音，以及廖春生说着不耐烦的话。
“怎么了？师兄，有什么事情吗？给我打了这么多电话。”
华霖都没有来得及说话，又听见那边传来一道喊声：老廖，赶紧过来啊，喝酒就等着你了。
“好，等着，我马上就过来。”
语气和现在跟他们说话的不耐烦完全相反。
“师兄，我这边还在忙，你们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
“诶，等会，老师……”
话都没有说完，电话里面已经穿来了嘟嘟的声音。
这些事情他们不敢和罗强说，要知道廖春生平时在他面前最是乖巧，突然跟他说这件事，他也不会相信。
第二天，廖春生到了实验室的时候，他像往常一样和两位师兄打招呼，不过因为昨天的事情，华霖和于意都没有理他。
只是问了他一句：“你知道昨天老师给你打了多少电话吗？而且他在这等你到了深夜。”
原以为这样会让他有些愧疚，没想到他说出来的话竟然是漫不经心地知道了。
就一句知道了，其他什么都没有。
华霖和于意的心都冷了，明明刚开始的时候，廖春生不是一个这样的人。
那时候他会每天泡在实验室，有时候还会和师兄们开开玩笑，活跃一下一直做实验疲累。
怎么没过几年，他就变成这样了。
他们行不通，罗强这会儿坐在办公室也想不通。
面前放着一个手机，对面坐着两个男人，是保密机构的人。
手机里面放着视频，而且有好几个，全是廖春生在酒吧里面醉生梦死的场景。
罗强尽力解释这件事，并且跟他们保证一定会问清楚这件事，机构那边看在罗强的面子上也愿意让他管。
不过，结果最好在三天之内上报，所以等他们走了之后，罗强边把廖春生找过来，将视频给他看了。
“春生，解释一下吧。”
“老师，我就是被他们骗过去的，他们说我要是不去就欺负我家里面的母亲，我真的是没有办法。”
声音里面带着哭腔和可怜，再加上假装成罗强平时最喜欢的乖巧样子，罗强轻声安慰他，说这些事情他会想办法处理。
廖春生却替那些人求情：“老师，我不忍心他们因为我受到伤害，所以就这样吧，我以后一定不会和他们来往了。”
“好，老师相信你，会处理好这件事，好了，回去吧，好好做实验。”
廖春生乖巧地点头，然后出门，刚出去，他的脸色就变了，心里面还在想罗强真是好骗，就这样就蒙混过关了。
其实他不知道罗强只是有些心凉了，在保密机构找上门来之前，前段时间已经有好几个教授给他打过电话了。
甚至负责人那边都知道了这件事，打电话问他怎么回事。
那时候他还是愿意相信廖春生的，因此，还怼了负责人一顿，弄得负责人那边都不知道说什么，只留了一句让他看着办。
一次两次罗强还能觉得是别人在污蔑，人多了自然就有可信度了。
他也私下里派人去调查这件事，得到的答案和他们说的一样，也是在知道结果的那天，他去实验室找他，人不在。
廖春生不知道那是罗强最后一次给他机会，可惜他没有抓住。
就在刚才，他还在骗，还想要通过他的皮囊骗住所有人，罗强也不会再给他机会了。
于是，把事实报上去，之后，廖春生身边都悄悄地跟着监视的人，手机里面也安装了监听的设备。
因为他一直玩的那群人里面被查出来有别国的奸细，所有人都不希望廖春生会走到他们上手抓人那一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