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一亩羊肚菌需要消耗上千斤麦子,良禾村比较偏远,前两年买麦子的那家店没有送货服务,只能靠梁崇和巴尔思人工拉回来,非常费劲。
所以今年梁崇直接换了一家比较实惠的粮店,可以把麦子送到家里来。
不过送的时候,梁崇叮嘱他们,一定要走村里的小路,不能给人看见。
对此,粮店的伙计倒是没有说啥,都能买这么多粮食囤在家里了,要求奇葩点也不奇怪。
买好原材料,梁崇先把马上要用的菌种做了出来,菌种用的不多,她一个人就能做。
至于营养包,可以等到菌丝着床成功后再放到地里,时间不是很紧急,到时候就把材料搬去暖房里,让巴尔思帮着一起做。
梁崇也能更省事儿一些。
做完羊肚菌菌种,离收玉米棒子还有一段日子,梁崇认真践行时间管理原则,趁金九银十这样的好时节,上山采摘山货。
这个时间,山的中外围差不多已经被别人霍霍完了,只能采到一些常见的蘑菇和坚果。
遇到谢湍意的次数也多了起来。
每次遇到谢湍意,他都会顺手给梁崇塞一些山货,大多都是一些野鸡、野兔或者榛蘑、核桃之类的。
给的量不多,刚好够梁崇一个人吃。
虽然这是敖古部落的习俗,但梁崇心里隐隐约约觉得谢湍意的行为有点奇怪。
后世的短视频那么发达,梁崇没吃过猪肉也是见过猪跑的,各种追人的套路早已司空见惯。
但又怕是自己想多了,哪有人追求别人时,跟个锯嘴葫芦似的,什么都不说就算了,还尽是送些莓果榛子蘑菇。
而且他不是有喜欢的姑娘吗?
再说村里人遇到熟人,一般也会给对方分一把找到的山货,只不过没有谢湍意这么大方而已。
加上谢湍意每次的表情都很从容正常,又素来对梁崇这个曾经的患者很是关心,梁崇便只能催眠自己,谢湍意只是夫子和大夫当久了,职业病发作,天然对弱者更照顾一些而已。
她懒得深纠,反正谢湍意也没有什么过线的举动,随他去吧。
难道还能追着人家问,你是不是对我有意思不成。
不过,再遇到谢湍意顺手送东西时,梁崇却是说啥也不接了。
毕竟面对他那张帅脸,梁崇没有丝毫的抵抗力,万一把持不住,不小心做了别人的第三者就不好了。
美色误人,美色误人呀。
梁崇前后态度的转变,让谢湍意一头雾水,疯狂反思自己是不是不小心触了梁崇的霉头。
期间,梁崇又找到一些榛蘑,被她晒干后好好的放了起来。
她买的那十只鸡差不多可以宰杀了。
到冬日时,留下几只下蛋的,什么时候想吃小鸡炖蘑菇了,就杀一只来吃。
如今有钱了,苦了什么,都不能苦了这张嘴。
十月底一到,梁崇便连忙召集人手,请了萨仁大婶、托雅和方小鱼几人过来,在地里掰起了玉米棒子。
今年的嫩玉米,梁崇掰回家吃了一些,还给没种的几家人送了点,煮出来汁水丰沛,带着粮食天然的清甜。
梁崇尝试着背了一背篓去市场上卖,却没有得到很好的反响。
嫩玉米也是有人吃的,虽然这个作物才推广没多久,但老百姓和酒楼饭馆已经研究出了它的各种吃法。
不过百姓还是习惯性把玉米当成粮食看待,而不是一种菜品或是替代性水果,导致嫩玉米的市场价格跟老玉米差不多,卖不上价,还不如留着长老了更值钱。
价格不太符合梁崇的心理预期,卖完那一波,梁崇便歇了手,决定等什么时候嫩玉米涨价了,再去市场上卖鲜货。
几人中的大部分都是掰棒子的熟手了,就只有刘桂花从来没有掰过玉米,梁崇便特意叮嘱她穿好长衣长裤,遮盖好头脸。
但梁崇显然是多此一举了,这三亩地平时本来就是刘桂花在管理,玉米叶子会割人她早就知晓了,掰棒子的时候,裹得比几人还严实。
梁崇注意到,刘桂花裹头脸的那块布,是她闺女的衣裳。
想了想,左右今年还是要给员工送年礼的,梁崇便决定把其中的一些礼品换成布匹。
掰完玉米棒子,梁崇又叫来施工队,把种羊肚菌的那两亩地的前后围墙立了起来,好好的清理了一番,撒入石灰粉暴晒了几天。
做足了前期的准备工作,才把羊肚菌种了下去。
巴尔思也可以搬过来了。
刘桂花这边,却是没什么事情了,梁崇的土地有限,每年最忙的时间段就是三到十月份。
至于中间的十一月份到二月份,除了羊肚菌,地里基本不种什么东西。
羊肚菌已经有巴尔思在管了,那两亩黄精,梁崇自己就能打理。
对此,梁崇也没有什么办法。
冬日里正是母女俩人日子最难过的时候,毕竟春夏还能找找野菜充饥。
刘桂花母女俩没有田地,今年要交一百七十文的人头税,还有一百文的户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