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三儿快疯了,自己就撒个尿的功夫再趴墙头上的时候那小秃子就不见了。
那小子不会进院子了吧,那多危险啊,小寡妇如果回来了看见院子里有个陌生人鬼鬼祟祟的肯定会大喊大叫,如果把街坊四邻的叫过来事儿可就闹大了啊。
候三儿小心翼翼的趴在墙头儿自己观察着。
突然有一股陌生人说话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
要不然~跑吧,
如果那小秃子遇到什么不测,跟铁柱说没见到小秃子就是。
反正也没见过几面,没什么交情。
心里这样想着,人却鬼使神差的来到小寡妇门口。
趴在门缝里往里边一瞧。
果然,小秃子被抓了,此刻有个大约四十多岁身着华丽的中年人正揪着小秃子的脖领子。
想必这人就是小秃子和铁柱说的刘府钱管家了。
“小子,既然已经这样了,你就别怪我心狠了。”
那中年人开口说道。
“钱管家,钱管家,我只是来看看,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想打听一下,我那金锁是不是你拿走了,我想着如果发了例钱我再买回来,那是我娘留给我唯一的念想了。”
看着小秃子在中年人手里挣扎,一边挣扎一边说道。
“嘿,你当我傻嘛。”
说时迟,那时快,中年人话还没说完,只见小秃子原本扭动着身子,突然转过头双手抱着中年人胳膊往上一抬,一口咬在中年人手背上,期盼着中年人能吃痛之下松开手。
谁知中年人忍着痛,右手一弯腰用力,将小秃子就惯到了地上,然后一脚踹在小秃子胸口,这一脚用上了全力,小秃子在地下挣扎着,想站起来,却站不起来。
候三儿本想走,却又感觉有些对不起铁柱
如果铁柱在这会怎么做呢?
哎~自己的傻兄弟啊。
侯三儿一狠心推开门,扫了一眼,抄起门栓就朝着正在被中年人一圈一圈砸在脑门上吕泽方向走去。
钱管家听见门开的响动了,他以为是翠莲回来了。
人却下意识的转过身去。这一看不要紧,只见一个脸上一道刀疤面目狰狞的青衣青年人拿着门栓向自己头顶砸下来。
第一时间想要避开,奈何离门口太近,根本没时间闪开
只听“砰”的一声,实心的枣木门栓便砸在脑门上,顿时眼前一黑,鲜血顺着脑门滑落,人也摇摇晃晃倒了下去。
白泽闭着眼躺在地上,他现在脑子里什么念头都没了,正承受着钱风雨点一般的拳头落在脑袋上,
脑子里嗡嗡作响,两只小胳膊挡在脑袋前却丝毫不起作用,
这回,可能真的要死了,阿母,好想你啊,我要来找你了。
白泽想着。
突然,他感觉拳头停了下来,睁开眼透过双臂,看见钱风正缓缓倒下。
身后是举着门栓面目狰狞的候三儿
心里一喜,
可能,这回不用死了。
候三儿见中年人挨了一闷棍之后倒下,弯下腰馋起白泽
面目狰狞的说道“你怎么样。”
脑子里嗡嗡作响的白泽根本听不清楚候三儿在说什么,只是摆摆手,一句话说不出来。
候三儿见白泽不说话,眼里泛起一丝狠厉
打蛇不死,必受其害。
转过身冲着正倒在地上的钱大管家后脑又是几门栓
这下,他肯定爬不起来了,
被鲜血浸染的中年人头发上竟有一些白色豆腐脑状的液体向外流。
“嗬嗬嗬嗬”
就在候三儿刚站起身的时候,听见背后门边传来压抑的,低沉的嗬嗬声。
只见原本已经出门的小寡妇,正一只手提着食盒,一只手指着躺在地上的中年人,
眼神呆滞,睁的溜圆。
候三儿不敢犹豫,冲上前一门栓砸在小寡妇头顶,顿时鲜血顺着小寡妇面门直下。
手中食盒跌落在地,人也倒了下去。
侯三儿一击得手,关上院门,拖着小寡妇软绵绵的身体向白泽呆立的方向走来。
就在这时,异变突起,原本正被候三儿拖着的小寡妇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伸手向头顶抹去。
匕首是翠莲平时带在身上防身用的,身为一个寡妇,模样还颇为俊俏,打他主意的赖汉可是有不少。
候三儿没有防备,一击之下左手三根手指被齐根削下,掉落在地,
候三儿吃痛之下松开小寡妇,
小寡妇刚要张嘴呼救,只见候三儿举起右手门栓,用左手剩下的大拇指和食指一握,狠狠朝小寡妇后脑砸去。
小寡妇抽搐几下,躺在地上,再也没有了声息。
一连串的变故让白泽呆立当场。
“跑,快跑”
白泽还没在获救的喜悦中缓过劲来小寡妇就回来了,又还没从候三儿一棍子敲在寡妇面门的震惊中缓过劲来候三儿的三根手指便没有了
他呆呆的着侯三儿鲜血直流的左手,又看了看掉在地下的三根手指,最后看了看倒在地上再也没有声息的两个人,耳中这才传来候三儿的话。
“你先去城隍庙,别去平时你和铁柱找我的窝棚,先找个地方藏起来,等着我。别去找铁柱,也别去找我干娘。”
白泽还没来的及反应,只见候三儿用右手紧紧攥着左手手腕,冲着白泽说道,原本脸上狰狞的伤口,随着吃痛涨红的面庞,变得更加狰狞,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三哥,你的手~”
“这特么都什么时候了,还管手,听我说,赶紧去,一路上注意,尽量表现的和平时一样,别慌里慌张的被人看出什么异样,现在开始,什么都别管,在那找个地方躲着,如果天黑了,我还没回去,想办法自己逃命。”
白泽话还没说完,候三儿又说道,
一边说,一边撕扯下一块躺在地上的妇人的内衣,包在断指处。
白泽闻听此言,不敢再耽搁,强忍着胸口传来的阵痛,以及脑子里传来的嗡鸣开门关门。
缓缓的,装作若无其事的向城外的城隍庙走去。
一路上,并没人拦他,
但是他看所有人都像是躺在地上的钱管家与小寡妇。
他感觉,所有人都用一种怪异的眼光看着自己。
仿佛在说,
还我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