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长津指腹擦去她唇瓣的血珠,“没发烧。”
芦苇不信,箍着他的肩膀让他坐好,手心贴着他的额头,又对比着自己。
“就是发烧了。”
说完推着他,“快喝,喝完带你去看病。”
孟长津借力趴在她的肩膀上,“我都这样了,你还气我。”
芦苇哄着他,沿着他的脊背一下一下的拍着,“不气了,不气了。吃完,咱们去看病,嗯?”
孟长津坐好,剩下那几口粥,大口喝完。就这么由芦苇扶着,开车回了公司。
这下好了,芦苇乖乖地伺候着他,又是倒水又是喂药。
在他这办公室的隔间休息室,芦苇握着他的手,“睡吧,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孟长津这下可逮到机会,眼皮合上,抓着她的手就是不放。
芦苇想着下午的安排,没什么重大决策的事情。陈北和李媛能搞定,她也安心。
就这么想着,两个人的手机全都静了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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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苇醒来时,自己躺在孟长津怀里。
她睡得昏昏沉沉,隔着窗帘,猜测多半已经天黑。
微微用力,又挣脱不开孟长津的束缚。就这么任由他抱着,手脚都不能动弹。
额头贴着他的脖颈,试探着触了触,烧退了。
这室内安静地,除了两人浅浅的呼吸声,什么动静都没有。
就在她无聊到自己跟自己在空中下完一盘棋后,孟长津终于醒了。
“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孟长津摇摇头,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抱着她。
“那回家吧?太晚了,我明天上午还得去西北。”
孟长津闭着的眸子慢慢睁开,“我哪敢回云澜苑,你走吧,我等下回嘉州国际。”
芦苇忍着酸麻的胳膊环着他,“哎呀,人家错了嘛。五哥,五哥?”
孟长津翻身向里,没再理她。
芦苇也没惯着,掀开被子下了床,拿起静音的手机就往外走。在门口,“孟长津,我只等你五分钟。温馨提示,我去西北,归期未定。”
五分钟后,穿戴整齐地孟长津出现在电梯口。
12楼就剩下他俩在,已经快9点了。
芦苇开车回到云澜苑,给柳婶儿打了招呼,说自己要出差几天。
然后就被孟长津推着往对面去了。
浴缸里缠绵交织在一起的二人,就像藤蔓紧紧缠着不分开。
这是自芦苇受伤后,第一次酣畅淋漓又极致过瘾的情爱表达。
孟长津压抑许久的欲望,全部贡献给了怀里的她。
她呢,知道两人要分别,也没压着,由着他折腾。配合又听话,最后浴室里糜乱迷眼。
一直信奉l可以治疗发烧的孟长津,根本没打算在今晚放过她。
多种因素叠加在一起,这个夜晚注定是疯狂的。
两人都在纠缠着,他退她向前。最后的最后,芦苇又被他并着脚踝,狠狠讨债。
-
去西北的飞机上,飞行三个小时,芦苇睡了三个小时。
陈北和张相逢在她后面的位置,一路上都在聊西北的事。
飞机落地后,孟长津给安排的车就在停车场候着。
“芦总你好,这些日子由我负责接待你们。”
芦苇道了谢,上了车。
到酒店后,张相逢和陈北对她频频点赞。
“你可真厉害,在飞机上我都怕你睡过去。怎么一下飞机,你就跟变了个人,精神抖擞呢?”
陈北也好奇,“你是不是有什么偏方或者提神的保健品?”
芦苇眉梢一挑,“想知道?”
陈北和张相逢都在等她的答案,看她一本正经,在包里翻了半天。
最后捂着手,抵着心口,“因为这里,有信仰。”
切。
陈北说,“难怪老板说你上学的时候一直都是干部,你这妥妥的红色接班人啊。”
工作餐简单吃完,他们三个在她的套间商议着未来几天的计划。
“在费邮到这里之前,咱们先把前期工作准备好。”芦苇有条不紊地安排着,“下午先去秦县,那边有很多小的光伏贴标工厂,看有没有机会谈下来。”
陈北没有意见,张相逢刚到,也没提什么反对意见。
芦苇看着他俩,“晚饭约了秦县商务局和别的科室的领导一起吃饭,你俩酒量如何?”
陈北率先举手,“有量,但不多。”
芦苇把目标转向张相逢,看他比划着一根手指。
芦苇喜笑颜开,“我就说你能行,一直喝,真不错。”
张相逢假笑着,“这个意思是,一杯倒。”
芦苇手中的笔,彻底接触到地面,弹跳两次,寿终正寝了。
她靠着椅背,“那看来,只有我自己上了。”
正绝望时,陈北接到孟长津的电话。
“老板。”
然后就把电话给了芦苇,“找你的。”
芦苇看了眼不远处充电的手机,哦了一声,“挂了吧,我给打回去。”
说完,拔掉充电器回了卧室。
“我以为你在休息。”孟长津立在窗前,不怀好意地笑着。
“飞机上足足睡了三个小时,补回来了。”
“暖暖,怎么办?我开始想你了。”他这声音,是刻意往下压着,又经过电流压缩传播,听起来让人上头。
芦苇拉开那层纱窗,“我在前冲锋,你在后方不要拖后腿。真的闲的话,教楠楠化学作业去。”
孟长津笑声爽朗,“我不教,我又不是她爹。”
芦苇白眼一翻,“没别的事我挂了,下午要去秦县。”
孟长津接连三声好回答着她的话,“别怪我没提醒你,周子晋刚刚起飞,目标也是西北。”
芦苇看着窗外跟衡江大不相同的风景,沉默着。
十分钟后,她换了套衣服,又把自己拾掇的很利索。
“出发,明知光伏第一站,一定要成功!”
将近一个小时的路程,他们终于到了要找的这些小型的工厂。
这个当地人叫李铭,对秦县整个县区都非常熟悉。
“芦总,这就是你们要找的地方。”
芦苇道谢,“叫我芦苇就好。”
李铭介绍,像这样小有规模的厂有十几家,分布在县区不同的乡镇。产能有限,遇到市场行情不好,订单也少的可怜。
这一下午他们只跑了三家工厂,这些工厂的老板对于芦苇合作的想法并不看好。
总归都是贴牌生成,做新不如做旧。
回去的路上,芦苇一直没有说话,陈北安慰她,“这结果也是意料之中的,咱们的底牌不是还没亮出来吗?”
芦苇收回窗外倒退的视线,“陈北,周氏集团的人,已经在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