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不要脸,对面这位活阎王谦让第二,没人敢当第一。
她也收收性子,“我中午已经见过伍晴子一次了,在恒华大厦,她跟子晋在一起。”
孟长津回着信息,“真的是偶遇?”
“不知道,她找我就一件事,让我在惠姨跟前说好话。”芦苇把水杯推到一旁,“我没答应她。”
孟长津还想夸她两句,就听到门口有人敲门。
“进。”
陈北提着大包小袋地走进来,芦苇看着那熟悉的外观颜色,兴奋溢于言表,随后就夹了起来,“哎呀,我就是随口一说,你看你还当真了。”
孟长津冷哼一声,“金主从来不是随便一听。”
陈北打了招呼就走了,芦苇看着身边的袋子,“这款包我上次去,那柜姐说没货。果然,人跟人是不一样的。”
孟长津看她这会儿兴奋地跟彩票中奖似得,原本想揶揄的话变成道歉,“这是我在给你道歉,那天下午不该撇下你,放你自己在电梯里受伤。”
想到这个,芦苇把包放下,一本正经地问他,“我真的很纳闷,我那天到底做什么了,让你那么生气?诶,你给我说说,我复盘两次,都没找到自己的错处。”
那晚撬开她房间的锁,看着她熟睡的样子,他也在反思这个问题。
她做了什么,让他那么生气?
仅仅因为她答应接受那几位的红包?可也仅仅是红包而已,没有别的。
误会她和子晋?更不至于。芦苇如今的态度很明确。
她看不清自己对孟长津的感情,可对周子晋的态度,绝对宣判出局,且永无录用的可能。
那他是为什么呢?
他也不明白,完全搞不明白。
或许,他希望她能像非典那样,为了让他能吃上桃子,去爬别家的树。
又或许,他希望她能多看他一眼,无论何时,无论何种境遇。
对面的人还在等他的答案,他也懒得说谎,随口敷衍道,“不知道。”
芦苇切了一声,“我大姨妈都没给你发脾气,你这大姨夫反而上纲上线。我就是惯的你,还真把你惯上天了。”
孟长津觉得她这会儿脸皮足够厚,才能说出这么大言不惭的话。
他跟她,谁惯得谁呀。
等菜品一点点上来,这个话题也就就此翻篇。
末了那道琉璃塔,芦苇看到后,还是有些失落。那些刻在骨子里的美好记忆,真的好难消退。
这些年,这道琉璃塔的味道,一如当年。
等他们吃完,孟长津提着给她道歉的礼物往外走。她呢,已经把新包换上了,爱不释手。
电梯厅,伍晴子陪着一陌生男子也在等。
原本兴奋的芦苇只觉得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好日子千千万,怎么就选在今天来这里吃饭了。
伍晴子的视线落在孟长津提着的袋子上,“还是暖暖幸福,有小五这么好的哥哥。”
哥哥?
芦苇差点忘了,伍晴子就是心理医生。慕容清如果是江湖郎中,那伍晴子就是宗门嫡系,且修为颇高。
这句哥哥,就把芦苇架上去了。
“谁说不是呢,不止五哥,大哥二哥他们还送我一辆超跑呢。我开不惯,送五哥了。”
孟长津斜眼看她,看她唱戏的脸上有没有长出花。
“所以五哥为了谢谢你,借给你半层写字楼。感谢你那辆,割爱的超跑。”
伍晴子藏在袖子里的手攥成拳头,神色虽不自然,却依然在保持风度。
电梯到的时候,孟长津先护着她走了进去。一个一楼,一个-2。
伍晴子看着反光的电梯内壁,看着这个身形高大相貌俊朗的男子,不由得心口一酸。
当着她客户的面,在电梯快抵达一楼时,转身看着孟长津开口,“我要跟你谈谈。”
低头玩手机的芦苇自觉屏蔽掉耳边的动静,完全把自己当做局外人。
烦躁的孟长津看着伍晴子,又看着身边没心没肺的人,“有话快说。”
芦苇被孟长津提着走出电梯,让她在一楼的咖啡厅坐着。
他则和伍晴子在五米外的地方,“说吧。”
“为什么?”
孟长津蹙着眉,“什么为什么?”
“当年我如果不出国,我们现在是不是已经结婚了?”
孟长津看着对面大家口中知书达理温婉柔和的女子,不知为何,从他开始对人性有了判断后,他就觉得伍晴子这些太浮于表面。
她完美地甚至让人挑不出瑕疵。
可生而为人,怎么可能百分百完美。
就算是芦苇这样众星捧月的孩子,也有她的缺点。她粗心,她骄纵,她蛮横。甚至,为了屁大点事,去告状。
可就是这样的芦苇,才让孟长津觉得,这人是鲜活的有灵性的。
不教条,不失真。
“晴子,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这是实话。你太好了,太高。我这等俗人,实在高攀不起。”
孟长津打断她将要开口的话,“传言为何会那样,我也不得而知。都是一个院里出来的孩子,没必要把事情做的太难堪。当然,你也不用费心接近暖暖,她是孟家的宠儿,可这不代表谁都能利用她。”
说罢,孟长津起身,“早点回去吧,虽然国内治安很安全。”
吃的太饱的芦苇玩手机都是慵懒的,这一关游戏她玩了好几次,怎么都闯不过去。
等原本的光亮被一堵人墙遮挡大半,她才缓缓抬头,“等我一分钟,马上过关。”
孟长津看着她手机屏幕上花花绿绿的小人儿,“你的队友会被你这独臂大侠坑死,然后再骂你不讲武德。”
话音刚落,不讲武德的独臂大侠gaover。
孟长津提着袋子,“走,回家。”
芦苇这时才抬头,刚刚他们说话的地方,伍晴子已经离开了。
等两人回到云澜苑的地库,“你回吧,我自己能把东西提上去。”
孟长津抓着她的手,“我不走了。”
芦苇:。。。。
“我伺候不了你,伤着呢。”她晃着自己胳膊说。
孟长津咬着她的耳垂,“没关系,我伺候你,像那晚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