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芦苇还是离开孟家老宅,回了云澜苑。
惠姨虽也察觉到不对,看她说的动情,只能应下。
离开前,孟家的司机在门口等着。
惠姨拉着她的手,“元姐给你做的衣服都在车里,回去收好。知道你们年轻人不喜欢这些,只当存着,留个念想。”
芦苇笑着,“惠姨抬爱,暖暖喜欢的。过几日再来看您,陪您喝茶?”
此刻的芦苇很是俏皮灵动,她不想伤惠姨的心。
孟长津只穿着一件绒衫站在不远处,也不知在看什么。
惠姨帮她理着碎发,“那小子又惹你生气了吧?”
芦苇低头笑而不语,也没忍住,朝着身后看了一眼。
“惠姨,我先回了。”
车子离开,孟长津手揣在口袋里朝着自己妈妈走过来。神情淡淡地,“妈。”
惠姨转身,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呀,那孩子脾气都好成什么样了,你还能惹她生气?”
孟长津扶着人往回走,“我的错。”
惠姨叹着气,“你说你,又是烟花又是糖葫芦的。暖暖她经历太多,你得让他看到你的真心。小五,妈妈一直没问过,你是真心想对她好?”
孟长津被这个问题问的不知该如何回答。
跟芦苇一样的叹气方式,眼皮垂着,“妈,我这次好像真的闯祸了。”
云澜苑大门口,福伯两口早早地就在等着。
芦苇过几日还有好多事要忙,所以,她膝盖上的伤无论如何不能再加重,只能不情愿地坐着轮椅。
司机从后背箱把轮椅拿出来放在一侧,柳婶儿推着她往前走。
“我看暖暖这伤怎么又重了?”
福伯也发现了,“在老宅没休息好?”
芦苇打着哈哈,“不严重,我过几日有好多事,不想走太多路。”
随后抬头嬉着脸问柳婶儿,“还有梅花糕吗?”
在哪儿住,都不如在自己家舒服。芦苇在心里感叹着。
吃着柳婶儿做的梅花糕,喝着暖茶,这日子也是惬意的。
只是没想到,她前脚刚到家,李媛后脚就杀了过来。
也是大包小包的拎着走进门,“福伯,柳婶儿,这是老家过年时弄的,您二老尝尝。”
说完就大咧咧地坐在芦苇身边。
眼神交汇,李媛忍着好奇心跟芦苇说了好些废话。
终于在她忍不住的前一秒,芦苇笑着说,“福伯,我们去隔壁聊。晚饭我想喝玉米排骨汤。”
李媛推着她往隔壁去,“我晚上也在这吃,爸妈他们还没回来呢。”
隔壁客厅,李媛把茶点汤水都摆好,还叫了外卖。
“说吧,那哪吒怎么回事?还有你这伤,是怎么回事?”
芦苇不耐的掏着耳朵,“先说哪个啊?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激动,我的李总监。”
李媛这会儿把拖鞋都脱掉了,像东北老太太一样盘着腿坐在沙发上。
俨然一副等着吃瓜,且跃跃欲试的样子。
“先说正事。我爸公司之前的一位大佬确定会入职芦氏光伏。”芦苇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头发散落着。
“你想听的八卦,就是小时候的一句戏言,孟长津费心做的挺逼真。”她微微叹气,“谁知道昨天下午抽的哪门子疯,别别扭扭的。我一个半瘸的人在被困在电梯里,磕着了。”
李媛听完了,全是不可思议和不能理解。
“不不不,你等我捋捋。所以你们除夕夜浪漫地烟花和大年初一清晨的夙愿哪吒,没到24小时就被一场莫名奇妙的斗气,作没了?”
芦苇下巴动了动,算是应了声。
李媛往前凑了凑,“暖暖,你原来可不会跟金主置气的。”
芦苇猛地睁开眼睛,盯着斜上方的吊灯。
李媛这话,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所在。变的不是孟长津,变的是她。
“你是不是,真的对他动了心?别说那些跟或者包养,三个亿几个亿的,就问问你自己的心。”李媛去门口拿外卖,香喷喷的垃圾食品。
她还没吃,就已经在分泌让人愉悦的多巴胺了。
芦苇还是那副样子,半躺在美人榻上,一动不动。
“姐们儿,你的膝盖有伤不能屈膝,那劳驾您脚指头动一动。你这样,挺渗人的。”
芦苇仰天长啸,接着就是把头发扎起来。“老娘现在只想重启芦氏,其他都是浮云。”
李媛看她嘴硬,也没拆穿她。“来吧姐们儿,我们一起仗剑走天涯!”
芦苇在云澜苑门口下车的那一刻,她的手机就已经关机了。
这几日除了在家陪着福伯,其他的事暂且搁在脑后。
即便她在家,思绪也没停下来过。
费邮确定要来,眼下最难的问题已经解决。可后面,还有许多事。
这种清静日子过了好几天,芦苇除了去医院换药,家门都没出过。
就这样,她的电脑里已经有了一套完整的计划图。
公司的名称也正式确定下来,明知光伏。她用的是,芦明知的名字。
她就是想让周清华,跪着向芦明知忏悔。
春节过去,一切照旧。
初八中午,她和李媛混进恒华大厦的员工餐厅,正好碰到雍和的张相逢。
“相逢,原本我也想找你的。我想让你来明知光伏,跟我一起。”芦苇说的干脆,把自己最新的名片推了过去。
“启江大厦有这么好吃的员工餐厅吗?”张相逢笑着问。
芦苇摇头。
木讷的张相逢融入不了尚余他们几个,这是芦苇在14楼时就已经发现的。
李媛在一旁适时开口,“说起来,恒华大厦这员工餐厅,真的好吃。”
芦苇喝着面前的山楂汁,笑着没有说话。这个时候,她也实在没有必要强人所难。
对面的张相逢呢,也不知怎的中午拒绝尚余他们一起去外面吃饭的提议。
一个人来到楼下的餐厅。
似有预感一般,总觉得会在今天遇到什么人。
名片他收下了,别的什么都没说。
男孩子吃饭总是很快,张相逢走了。
李媛看着对面空荡荡的位置,“哎,这小伙子,不来怎么办?”
芦苇喝着饮料,淡定地笑着,“会来的。”
话音刚落,就听到不远处有人喊她的名字。
“暖暖,好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