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守哲可怜巴巴地看着周露荷,说道:“唉!夫人,你坐到为夫身边来好不好?从昨天到今天,为夫一直等着夫人,夫人就真忍心不来看看一身是伤的为夫?”
周露荷听了,心中一软。
随即,周露荷又想到,尹守哲在每次伤人之后,都是会用甜言蜜语来哄她,或是干脆装成受委屈、被冤枉的一方。
结果呢?反倒好像是自己欺负了他,委屈了他,倒好像是自己在无理取闹耍小性子。
到最后,说是自己原谅了他,其实不过是自己一次又一次地咽下委屈和苦涩。
哈……他真的以为,自己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吗?周露荷没有动。
“昨日,柔儿犯错,妾身责罚了他,以前我们是太骄纵她了,才致使她无法无天闯了祸。
这个孩子只要是在我们面前,她就会表现得乖巧、听话、懂事。害得我们还以为她已经开始变好了。
结果呢,昨日妾身突然去了她的院子,才知道她小小年纪,居然就会人前一面,人后一面那一套。
背着我们,她根本就不服教养嬷嬷的教导,甚至颐指气使,对教养嬷嬷和贴身伺候的丫鬟也是非打即骂。哪怕对方是为了她好,一番苦口婆心的好言相劝,换来的却是她的打骂。
这孩子不严格管教是真的不行了。”周露荷又生气又无奈地摇摇头。
“是啊,“尹守哲点了点头,以前是为夫错了,为夫总觉得,一个女孩子,宠着一点、骄纵一点,没什么,左右是在亲爹娘面前,没关系。谁知道居然酿成了祸患。
好在柔儿还不大,以后,我们该严格的时候就要严格,该管教的时候就要狠下心来管教,这样反而是是对她好。
否则,就算她长大了,就凭她这种性格,一样还是会惹事。而最后,连累父母家人还在其次,真正吃亏的也是她自己。”
“是啊,妾身也是这么想的。
柔儿这孩子,性情太过乖张任性,如果再这样下去,将来可怎么是好?
夫君平日里忙于朝廷公事,家里儿女的教育应该是妾身负责的。夫君,柔儿如今这个样子,都怪妾身没有教管好,是妾身的错。妾身对不起夫君,妾身没有将柔儿教好。”周露荷满脸愧疚地说道。
“夫人,不要这样说。常言道:养不教,父之过。这都是为夫的责任和过失,在教导儿女一事上,为父的责任更大。
以后,我们要在柔儿的教养上多用些心思,不然,再这样下去,不是她给父母招灾的事,而是将来她会害了她自己。”尹守哲说道。
“夫君说得是。”周露荷点点头,“以后妾身会把主要精力都放在教养柔儿一事上。”
尹守哲听了周露荷的话,觉得周露荷又走了极端了。
“夫人,教养儿女固然重要,但是,夫人不光是做人娘亲的,还是为夫的妻子不是吗?夫人还是应该多放心思在为夫身上才是吧?”尹守哲笑着看向周露荷。
周露荷没有顺着尹守哲的话往下说,而是看了看尹守哲,“夫君今天感觉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好一些?”
尹守哲见周露荷转移了话题,也没有一味地紧追着要回应去为难她,只是说道:“伤处还是很疼。不过,夫人别担心,如今既然已经伤了,也只能慢慢养、慢慢恢复了。
夫人这会儿能陪着为夫坐在这里,为夫就感觉好多了。”
“是吗?伤势见好就好。
妾身听长兴说,夫君没有用早膳?夫君现在可是有伤在身,平日注意保重身体要紧,不可任性,要好好用膳,好好睡觉,其他的什么都不要想,尽快地让身体恢复才行。”周露荷耐心地劝道。
“那……夫人,能天天陪着为夫吗?夫人若是能天天陪着为夫,为夫必定会好好用膳,好好睡觉、好好养伤。”尹守哲满眼期盼地,就这么直直地看着周露荷。
周露荷装作没有看到尹守哲的眼神,没有马上回答。
“夫人。”尹守哲又唤了一声。
周露荷扯了扯嘴角,勉强笑了笑,“夫君,你这又何必呢?咱们倒不如……”
“倒不如什么?夫人,我们二人是夫妻,没错吧?我们是一双儿女的父母,这也没错吧?
为夫若是真的做错了什么?夫人说也好,骂也好,甚至打也好,话总要说在明处。
夫人就这么突然之间生起为夫的气来,为夫也想不明白啊!
就算是为夫有错,夫人也该让为夫知道,为夫究竟错在哪里?”
周露荷心道:果然又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