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玉长公主可是有名的千杯不醉,天生的海量。
“你们北雍的皇上不怎么样、你们北雍皇上的庶弟也不怎么样,你们北雍皇上的庶弟的表妹更不怎么样,但是你们北雍的酒还是不错的。”
离王气哼哼地看着文玉长公主,转而又看向文玉长公主身边的驸马常彬,他突然端起桌上的酒杯,朝着常驸马举了举,敬了敬,“常驸马,本王敬常驸马一杯,作为尚了公主的驸马,既不能多收美人小妾,也不能干涉公主的言行,想必平日里忍气吞声的时候很多,滋味儿也不好受吧?本王在此敬常驸马一杯,以表同情。”
驸马常彬依旧端坐着,手不抬,酒杯也不碰,只轻笑了笑,“离王想多了,“忍气吞声”是什么滋味儿……恐怕倒是此刻的离王更加有体会。
想当年,常某求娶文玉长公主之时,也曾经在我大晔先皇面前立誓发愿,此生只娶文玉长公主一人,执子之手,白头偕老,生死与共,不离不弃。
常某发誓,既娶得文玉长公主为妻,这一生都要爱她、敬她、疼她,一切都以妻子为重,她喜欢说什么,喜欢做什么,常某都由着她,只要她过得开心,过得快乐,常某就心满意足了。
常某与长公主成亲数载,始终不忘这一承诺。就不知长公主与常某成亲这么多年,对常某可有没有什么不满之处?有没有觉得常某对待长公主的所作所为,违背了当年求娶时的承诺?”
“当然没有。文玉这一生有幸嫁与驸马为妻,为妻感谢天、感谢地,也感谢父皇当年赐婚,更感谢夫君这么多年以来待文玉始终如一,情义不变。”说着,文玉长公主端起酒杯,“就为这个,为妻敬夫君一杯。”
“好,那我们夫妻就借北雍的美酒干这一杯。”说着,夫妻二人将手中的酒杯举起,随着一声清脆的酒杯相碰的声音,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彼此亮出空酒杯,相对而笑。
这份笑容,这份亲密,加上常驸马刚刚的那一番表白,更是狠狠地打了北雍皇的脸,打了所有北雍人的脸,也打了离王的脸。
可笑离王要敬人家酒,酒杯还端在手里呢,可人家不跟你碰杯,不接受你的敬酒;而你想奚落人家的说辞,也被人家的一番真情表白狠狠地扇了巴掌。
之后,人家夫妻俩当着所有人的面恩爱对饮。
人家当年求娶公主也是发下誓言的,看看人家,如今再看看他们的北雍皇,酒后乱性……呵呵了!
除了那几个送女入宫的大臣,北雍的群臣无不感觉羞愧难当。哪怕他们家中有的也是三妻四妾,但是他们当初娶妻之时可没有发愿发誓啊!
一旦发下了誓言又违背,那就令人不齿了。
欢迎大晔使节团的宫宴到了这个时候,欢饮欢聚是欢不下去了。
北雍皇只觉一阵阵的烦躁直往上涌,脸颊也似火烧的一般,伸手端起桌案上的酒一饮而尽。
酒杯放下,北雍皇一只手臂撑住桌案,一只手揉向额角。
坐在
他们的皇上为了贪欢贪色,轻易被蛊惑得背弃了当初的誓言,到如今覆水难收、积重难返,可又怪得了谁呢?
但是,在如今这个情景之下,他这个一国之相又不得不出面替他们的北雍皇收拾残局。
苏丞相端起手中的酒杯,站起身来,“本相代表我皇、代表我所有北雍人欢迎大晔的使节团到来——或者应该叫做亲友团更为恰当。
如今酒过三巡,看我皇已不胜酒力,本相就以杯中酒向各位使节团的贵人们致敬并表示欢迎,咱们饮尽杯中酒,今日这欢迎的宫宴就先到此。
各位远道而来,一路也辛苦了,不妨早些至馆驿好好安歇,待各位休息好之后,可以在我北雍各处游览一番;长公主与清平王夫妇也可以与皇后娘娘叙一叙家人的离别之情。
来日方长,各位说可好啊?”
文玉长公主与清平王夫妇和姚思贤对视,也心知今天这样可以了,过犹不及,于是点了点头,各自将酒杯端起。
礼部尚书姚思贤作为使团主使,出面说道:“好,就依苏相之言,我等远道而来,只为探望如玉公主,叙两国友好,我等还要在贵国京城逗留数日,正如苏相所言,来日方长,今日就不多打扰了。
看北雍皇也是不胜酒力,也可就此早些回后宫歇息。”说到这里,众人全部站起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