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店成本太高,我负担不起。”吴姐娴熟地把米粉放进滚烫的高汤里。
“吴姐,改革开放了,国家提倡个人做生意,摆摊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时不时还会遇到流氓来收保护费,如果你兑个店铺,往后就不用风吹日晒了。”季知矣说服吴姐。
“我也想过,可我一个带着孩子的离婚女人,我实在不敢冒险,万一……万一赔本了。”
“成本我帮你出,店铺我帮你选。”
季知矣此话一出,吴姐手上的筷子都掉地上了,“不行,这么大的人情我还不起,你能来照顾我的生意,我已经感激不尽了。”
季知矣,“吴姐,你听我说,我不是白帮你,我出本钱,你出手艺,赚了钱我们五五分。”
“这样你不吃亏?”吴姐怕季知矣吃亏。
“吃不了亏,我们这叫合作双赢。”
“我看行,听知知的准没错。”
吴姐把酸菜牛肉米粉端上来,上面铺了一层厚厚的牛肉。
“你想让吴姐开店搞垮四季小吃店?”回到向家庄园,向淮笙才问出心中困惑。
“算你聪明。”季知矣慵懒地躺在沙发上。
“要是吴姐不靠谱,你的钱不就打水漂了?”向淮笙不在乎钱,但怕季知矣被人骗。
“吴姐是我的救命恩人……”
小时候,季老太有什么好吃的都紧着季丽娇,季知矣总是饿肚子,有一回她饿晕在街上,是吴姐把她带回家,给了她一个大馒头。
后来吴姐离婚,开始摆摊卖米粉,季知矣经常去照顾她的生意。
吴姐知道季知矣的心意,每次都会给她的米粉铺一层厚厚的牛肉,有时候还不收季知矣的钱。
投资吴姐开小吃店,一方面是想挤走四季小吃店,另一方面是真心想帮吴姐。
“以后让冯姨多给你做些好吃的。”
向淮笙听了季知矣的过往,不知为何心里酸酸的。
“冯姨,晚上我要吃红烧猪蹄、清蒸鲈鱼、油焖大虾……”
“好嘞!再给您炖一盅乌鸡人参汤。”
冯姨最喜欢三少奶奶点菜了,三少奶奶胃口好,吃得香,她做菜也有成就感。
午休起来,季知矣准备去庆城一中了解高考的事情。
“老师,我想直接当高三的插班生,参加明年的高考。”
季知矣此话一出,整个办公室的老师都愣住了。
“季知矣同学,高考可不是儿戏,不是随便考都能考上的,你没有读高一和高二,直接读高三,肯定是不行的。”
负责招生的王老师摆摆手,他不爱招社会考生,不能全身心投入学习不说,还拉低一中的升学率。
“我已经自学了高一和高二的教材,我上高三没问题的。”季知矣很有自信。
这几年,她虽然在打工,但是她从来没有放弃学习,为的是有朝一日能完成大学梦。
上一世,她想去参加高考,吴春晖死活不让她去,吴母更是把她的书都烧了。
这一世,她已经衣食无忧,向太和向淮笙都很支持她考大学,她只管轻装上阵。
“你自己学的和老师教的能一样吗?看你的穿着打扮也不像穷人家的,回去好好享受,别来凑热闹。”
王老师还是不相信季知矣,觉得她太自大了。
“王老师,我可以接受学校的入学测试,如果我考过了,您把我安排到高三年级。”
既然季知矣这么说,王老师也不好再推辞。
季知矣刚出办公室,老师们就议论起来。
“要是能自学成才,还要学校做什么。”
“凡事都有例外,季知矣原本考上了一中,因为家庭原因没读成,我看她是棵读书的好苗子。”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不就行了,到时候入学测试见分晓。”
校门口,季知矣鬼使神差地碰上了章思思。
“哟,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高贵的向家三少奶奶。”章思思穿着超短裙,抱着双手一脸不屑。
季知矣不想和章思思浪费口舌,转身就走,章思思拉住了她,“季知矣,今天淮笙不在这,你就别装贤妻良母了,说吧,你要怎样才肯离开向家。”
季知矣面不改色,“思思小姐,你这么急着上位,是被金主爸爸抛弃了吗?”
按照时间线算,现在章思思已经接不到活儿了,都是拜她那个赌鬼老爸所赐,自己还不上赌债,就让债主上门骚扰章思思,三番五次闹事,哪个金主爸爸还敢保她。
“闭上你的臭嘴!”
章思思恼羞成怒,一只手划过空中想要扇季知矣耳光,但是被拦下了。
“淮笙,你怎么来了?”章思思脸色大变。
“我来接我老婆回家,有问题吗?”向淮笙一把抱住季知矣的肩膀。
“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没有打……是她!是她故意激怒我,让你讨厌我。”章思思满眼通红,恨不得吃了季知矣。
“章思思,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撒谎不打草稿,还往别人身上泼脏水。”向淮笙一脸嫌弃。
“淮笙,你听我说,不是的,我没有变,我依然是你最爱的思思,如果没有季知矣,你会娶我的对不对?”章思思委屈得哭起来。
“别在这发疯,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娶你,你根本不配进我们向家的大门!”
向淮笙这句话着实伤到了章思思,章思思一双泪眼盯着他,“我们的海誓山盟,我们的快乐时光,难道你都忘记了吗?”
抹了抹眼泪,一双手抱住向淮笙的胳膊,“告诉我,我到底哪里做错了,你回来好不好?我不在意你结没结婚,我可以不管别人怎么看我。”
“我们俩早就结束了,你别像只疯狗一样咬着我不放。”
向淮笙甩开章思思的手,带着季知矣头也不回。
突然背后传来一声响,章思思晕倒了。
季知矣想要前去看看,别真闹出人命,到时候惹上官司就说不清了。
“别管她,装的。”向淮笙把季知矣塞进副驾驶。
“章思思胡说八道,我没有。”车上,向淮笙急于解释。
“没什么,有也很正常。”
“你就不能哭一哭,闹一闹?”向淮笙心里不是滋味。
“我不是小孩子,我18了,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该做什么。再说很多事情不是靠哭闹就能解决的,成年人就要用成年人的方式,该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我不强求。”
向淮笙看着一脸淡定的季知矣,突然起了鸡皮疙瘩,眼前这女人冷静理智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