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秦毅戏精附身。
眼泪哗哗的流淌,嘴唇颤抖不止,说不出话。
双手捶胸顿足,伤心欲绝。
灵帝瞧着,阴沉的脸色都不由缓和此许。
“毅儿,你怎么了?”
“可是朝中有人欺负你了?”
“你跟父皇说。”
秦毅摇摇头,声音哽咽道。
“父皇,四弟,四弟他……”
“骁儿怎么了?”
灵帝脸色骤变,顾不得半分帝王威仪,三步合两步,跄踉的一把用力抓住秦毅的胳膊,沙哑的声音从喉咙里吼出。
“说话呀!骁儿到底怎么了?”
眼看戏演的差不多了,秦毅抹了抹眼泪,哭泣道。
“四弟他,他战死了!”
轰!
灵帝如遭雷击,顿感脑袋一阵天旋地转,身体一阵摇晃,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
“陛下。”
“父皇。”
苟富贵、秦毅吓的脸色煞白,急忙一左一右上前一把扶住灵帝。
“骁儿,骁儿他……”
灵帝嘴里不停的念叨着骁儿,脑海里回想起秦骁从小到大的过往,宛如昨日。
恍惚间,他好似看到秦骁出征前在他面前谈笑风生的笑容。
“父皇,儿臣在城在!”
“父皇保重!儿臣此去定守住宣同!”
这是秦骁临行前说的话。
此刻,犹如昨日,在灵帝耳畔回荡。
回想起秦骁过往,灵帝悲从心来,只感心口撕裂般疼痛,钻心刺骨,泪如雨下。
“骁儿,朕的骁儿……你怎么这么狠心,就这么离朕而去。”
“痛煞朕也!”
看着悲痛欲绝,差些晕过去的灵帝,秦毅抽泣道:“父皇保重龙体!若四弟在天有灵,也不愿看到父皇为他如此伤心。”
“二殿下言之有理,还请陛下以龙体为重,莫要太伤心。”苟富贵在旁附和道。
就在这时,秦轲闻讯赶来,看到灵帝三人痛哭流涕,不由一脑门问号。
“父皇,这是怎么了?”
“轲儿,你,你四弟没了。”
“什么?怎么会,四弟他……”
秦轲大惊,不待他说完,秦毅怕秦轲抢功劳,急忙道。
“父皇,四弟战死,却打退了楚军,为我大禹立下奇功。”
“儿臣恳请父皇以太子之礼厚葬四弟!并为四弟立庙,享我大禹百姓香火,我大禹不亡,香火不绝。”
灵帝闻言满眼欣慰的看了看秦毅。
“毅儿,看来这段时间监国成长不少,朕甚欣慰。”
“骁儿以皇子之身亲临战场,英勇杀敌,乃我皇家典范。”
“追封骁儿为懿武太子,着礼部以太子之礼厚葬,并立庙竖碑。”
“老苟,立刻传旨回宫。”
“你们都退下吧,朕想一个人静静。”
说完这些,灵帝一脸疲惫的挥挥手。
“儿臣告退!”
秦毅、秦轲两人退下。
花园外。
看着灵帝一个人落寞的坐在凉亭里,秦轲皱皱眉,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到现在脑袋还是晕乎乎的,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二弟,四弟他,他真的战死了?”
秦毅抹了抹眼泪,一脸悲伤的点点头。
“四弟!”
秦轲顿时悲痛欲绝,泪如雨下,哭声抑扬顿挫。
看着比自己还哭的伤心的秦轲,秦毅暗暗瘪了瘪嘴,满眼鄙夷。
猫哭耗子假慈悲。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死瘸子跟那废物感情多好呢。
真虚伪。
五十步笑百步。
他忘了刚刚哭的最厉害的就属他了。
“大哥,人死不能复生。你身体不好,还是莫要太过悲伤。”
秦毅强挤出几滴眼泪,假模假样上前安慰。
淡淡瞥了一眼,秦轲似没听见,没搭理他,继续干嚎,滴溜儿转的眼睛不时偷瞄一眼灵帝。
他哭可不是真有多伤心。
而是做样子给灵帝看。
灵帝最愿看到的就是他们兄弟间兄友弟恭。
现在秦骁‘死’了,不管他是真伤心还是假伤心,戏份得做足了。
虽说他和秦毅都是在做戏,不过他心里还是有些纳闷。
偷瞄一眼哭声比他还大的秦毅,秦轲不露痕迹的转了转眼珠子。
父皇有意重新立老四为太子。
现在老四突然战死。
莫非是老二干的?
想到这,秦轲猛的抬头盯着秦毅。
秦毅哭声顿时嘎然而止,或许是心虚,眼神漂浮不定,不敢看秦轲。
“大,大哥,你,你盯着我做什么?”
“老二,你过了。”
“大哥,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秦毅心虚的急忙起身离开。
他越如此,秦轲心里不由更加坚信就是秦毅害死秦骁的。
不过,他并未打算现在就揭穿秦毅。
谋害弟弟,手足相残。
这可是灵帝禁忌。
说不定此事在将来能成为他最大的筹码。
看着秦毅远去的背影,秦轲眼眸微微眯起,脸上浮现一抹微不可察的狡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老二,你现在做的一切终将为我做嫁衣!”
圣旨下达,护卫军很快开拔。
灵帝匆匆回到皇宫,立刻召集文武大臣商议秦骁葬礼的事。
秦骁战死。
百官大惊。
“骁儿战死,朕甚悲痛。”
“着礼部以太子之礼厚葬骁儿,并为骁儿立庙,享百姓香火。”
“另着兵部即刻差人赶往宣同,运回骁儿尸首,不得有误。”
数道圣旨连夜下达,一时间,礼部、兵部忙的脚打后脑勺。
而就在京城沉浸在悲痛中时,远在宣同的秦骁也没闲着,在接连模仿数日楚绍阳笔迹后,秦骁着手开始他的计划。
徐震巡视完城防,刚回到将军府,一小兵匆匆来报。
“徐帅,有封你的书信。”
徐震愣了下,还以为是家书,随后接过书信。
“知道了,你且退下。”
待小兵走后,徐震回到房间这才拆开书信。
书信内容很简单。
明夜子时,风陵口。
楚绍阳!
看着下方落款,徐震傻眼,愣了又愣。
他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楚绍阳为何会约他见面?
“这只老狐狸的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为何突然约我见面?”
想不通,干脆不想。
徐震随手就将书信扔到一边,不再理会。
而不仅他,耿忠、李二牛、杨兴等几人都收到了同样的书信。
耿忠、李二牛一脸纳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伤病营。
杨兴看完书信,眼珠子好似做贼一般不停的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