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与他人无关,我是大夫,自己的身体什么样我很清楚。”
刘寒月深吸了一口气,心头堵的难受。
他真想敲开这人的脑袋好好看看里面究竟装着什么,亦或者找一个巫师帮她治治病,说不定是江辞给她偷偷下了蛊毒,不然她何至于如此死脑筋?
“你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就该趁早离开此处,江辞今后要四处征战,你难不成还想随军?”
“若军营里有需要,我自是要随军的。”
她的任务就是帮助江辞一统天下,他登基称帝她的使命也就完成了,余下的时间里,她必须尽自己所能帮助他。
刘寒月突然呵呵笑了两声:“晏殊,若有一日你发现自己赌输了,不知你会不会后悔今日的选择。”
晏殊目光坚定的摇了摇头:“我的初衷就并非一个情字。”
她的初衷就不曾赌帝王的感情,即便不是剩下三年寿命,她也不敢奢望和江辞能白头到老,曾经帮助江辞单纯是为了抱大腿改变原主凄惨的命数,如今帮他更多的是完成自己的使命。
无论结局如何都不重要,若江辞真有帝王命数,若能协助他创造一个河清海晏的盛世,她自是要鼎力相助。
刘寒月脑子里灵光一闪,似明白了什么。
“无论你的目的是什么,但眼下保命要紧,我师父疯癫道人是青云山的修士,他医术了得定能治好你的病,跟我走。”
话落,刘寒月拉着晏殊就朝自己的马匹走去,就在这时不远处“嗖”的一声射来一支箭羽。
“放开她!”
一行人骑马而来,为首的少年一身银甲,身子挺拔如松,剑眉下如寒星的凤眸透出肃杀之气,此刻正冷冷盯着刘寒月握着晏殊的那只手。
在箭羽射来时,刘寒月抽出腰间蛇鞭将箭羽在空中折断,朝着江辞挑衅一笑。
“本公子若不放呢?”
江辞冷嗤一声:“看在你父亲与兄长的面子,我自是不会杀你,不过废掉你一只手轻而易举的。”
话落,他举起弓箭瞄准了刘寒月那只手,晏殊见此急忙用力甩来刘寒月,快步朝江辞跑去。
“阿辞别冲动,他并未对我做什么,只是得知我受伤想带我去看大夫。”
江辞翻身下马,伸出手臂将晏殊拥入怀里,目光冷冷朝不远处的刘寒月看去。
“我的人就不劳烦二公子费心了。”
刘寒月不屑的冷笑一声。
“姐姐最多只是你的嫂嫂,何时成了你的人?”
江辞眉梢微扬,众目睽睽之下附身吻上了晏殊的唇瓣儿。
晏殊没想到他敢如此大胆,神情也是一怔。
站在身侧的一群影卫、齐天翊急忙撇开了视线。
一吻过后,江辞讥笑的朝刘寒月看去。
“娇娇与我早已互许终生,很快我们就会成亲,届时若二公子想来讨杯喜酒在下自是欢迎。”话落,江辞附身将晏殊打横抱起径直朝着营帐方向而去。
刘寒月被强行塞了一把狗粮,绝美的脸上露出一丝阴翳。
刘寒舟带领大军随后赶来,他翻身下马来到刘寒月身旁,抬手轻轻拍了拍弟弟的肩膀。
“阿月,既然她心有所属我看你还是放手吧。”
弟弟如此聪明绝顶之人,做任何事都喜欢未雨绸缪、把控局势,偏偏感情是最难把控的,阿月怕是要在情感上栽跟头了。
刘寒月面色冷清的扯了扯唇角:“大哥应该了解我,我想得到的何时会轻易放手。”
刘寒舟轻叹一声,罢了,这小子连父亲的话都不会听,更别说他这个当兄长的话了。
——
晏殊被江辞抱回营帐,她扯了扯江辞的衣领:“阿辞,你身上都是血,可是受伤了?”
江辞抿着唇沉默不语,径直走到床榻上将她放下,随即一把扯下腰间的束带,将银色甲胄脱下来丢到一旁的地上,随即伸出双臂紧紧将晏殊搂在怀里。
“娇娇不乖,我让你好好待在营帐里,为何要出去?”
晏殊感觉到他的情绪不太对劲,尽量语气放柔缓:“我在营帐等的实在焦虑,又听到一阵阵爆炸声想起来,便想去观望台看看战况。”
“所以你并非因为刘寒月来了才跑出去见他?”
晏殊神情微微一怔,随即知道这小子心里在想什么。
“是我先出去后他才来的。”
江辞将头埋在晏殊柔软细腻的颈窝里,有些委屈的询问:“那他为何会握着你的手?”
晏殊轻笑一声,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江辞虽然性格内敛、城府极深,但因从小经历的磨难太多,实则内心非常缺乏安全感。
他会把归纳到自己势力范围的所有物看的很紧,越是在意什么越是会偏执的想要独占,这一点在对待她时尤为明显。
晏殊不知该高兴还是该无奈,内心深处更多的是心疼,他没有一个完整的童年,如今正值少年却要肩负着无比沉重的担子,他是人也会累也会疼。
“阿辞,你只要记住,无论未来我们会走向何处,我的出现都是为你而来。”
江辞听了晏殊的话,内心莫名有些紧张,他紧紧抱着她沉声道:“既然你是为我而来,这一世谁都不能将我们分开,未来我们一定能携手到老,娇娇,我并不在乎什么宏图霸业,若你不喜欢皇宫里的生活我也可以不坐那个位置,等报了仇之后我们可以扶持皇室宗亲里合适的人,等天下太平之后我们就云游四海去。”
晏殊一时情绪失控,眼眶一阵发烫,眼泪不争气的往外涌出。
“怎么哭了?”
“自古男人在江山与美人之间都会选择前者,一个帝王本就应该如此,若如你所想,我岂不是就成了那祸国妖妃?再者身居高位之后什么样的女人不能得到?”
江辞沉吟了片刻:“可那些都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