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刘寒舟询问身旁副将道:“还有多久能到?”
“世子,我们明日就能到达齐王安插在睢县的营地。”
“好,吩咐下去今晚在此安营扎寨,明日一早继续出发。”
“是!”
当刘彬接到江辞的书信时,稍作沉思之后便立刻派遣嫡长子刘寒舟亲率三万大军前来睢县支援,刘寒舟领兵出城了带领三万将士日夜兼赶来了这里。
他调转马头朝着身后不远处的那辆马车而去。
“阿月,今晚我们在这里休息一晚,明日就能到达睢县,你的身子可撑得住?”
车帘子被一只白皙修长的缓缓挑开,目光朝前方看了一眼。
“大哥不必担心,我撑得住。”
刘寒舟骑马来到马车跟前,仔细端详了自家弟弟一眼。
“自从你吃了那晏姑娘给的药气色还真是好了许多,原本从信阳府到睢县药半个月的路程,我们硬是日夜兼程十日左右就赶到了,你竟然还能坚持下来,看来距离痊愈不远了。”
刘寒月感觉这几个月自己的身体不仅逐渐结识了,在吃食上也不在那么挑剔,口味好了许多,个子也长了不少。
原本身体羸弱,他的身高一直不见长,最近几个月像是吃了助长剂一般,身体突然就拔高了不少。
之前因为身材纤细瘦弱,扮作女子也不会引人怀疑,如今这身高再办成女子实在不合适了,而且,他已经过了十六岁也可以换回男装了。
一阵马蹄声突然逼近,刘寒舟、刘寒月兄弟二人循声看去。
来人是一名年轻人,他快速策马来到刘寒月面前翻身下马。
“主子,前方送来的密信。”
刘寒月疏冷的眸子倏然一亮,伸手接了书信快速打开,一旁的南枝立刻点燃火折子递到刘寒月面前。
借着微弱的烛火阅览了信中内容,那张绝美的脸上瞬间一沉。
晏殊离开信阳府时他曾派人暗中跟踪,可跟踪的几名暗卫竟然在半路跟丢了,更离奇的是,他暗中调查过晏殊从山上带下来的那批马铃薯的去向,竟然跟着她一起消失不见了。
他知道这丫头身上应该有一个类似师父所用的乾坤袋的东西,可那老头儿的乾坤袋也装不下几十万斤粮食,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所以当得知江辞在睢县时,他知道那丫头肯定也在此地,于是便跟着兄长的大军一起前来了。
信中说,晏殊曾被夜书谨的人掳走身受重伤,江辞已经派人去寻找孔医圣的下落了。
听到这个消息,刘寒月的心瞬间沉了下去,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升起。
她的医术高超,什么样的伤势还需要去寻找孔医圣?
“阿月,这信上说了什么?”
刘寒月将手里的信收了起来。
“大哥,我们要即可动身赶往睢县。”
他要亲眼看到她安然无恙才能放心。
刘寒舟鲜少看到这个无欲无求的弟弟露出如此焦急的神情,能让这小子如此紧张的人也就只有那位晏姑娘了。
他识趣的没有多问,立刻吩咐下去即可启程。
士兵们原本都准备打帐篷了,听到命令后快速整装待发,大队人马赶着夜路继续朝睢县而去。
这两日江辞、晏武二人到了晚上就会进入空间里制作炸药桶,加上催老、小镇子短短三日已经制作出五吨炸药了。
而晏殊因为要养身子,江辞态度坚决的让她好好调养,体力活一概不让她碰一下。
晏殊闲着无聊就去实验室制作了一些外伤的金疮药和内服的消炎药之类,以备战场上需要。
这日深夜
江辞把几名亲信叫到主营账内商谈了一个时辰,这一晚营帐里显得格外安静,晏殊却觉得四周充斥着一股浓郁的杀气、
越是安静越预示着今晚注定不会太平。
晏殊刚熟睡就听到外面一阵骚乱,她正要起身,躺在外侧的江辞将她拉入怀里。
“外面的事情不用管,你好好休息。”
“可是齐王的军队打来了?”
“嗯,我会安排一批人在营帐外守着,外面的场面太血腥,你正在养病不易看到。”
晏殊听话的点了点头,她现在的身体出去也帮不上忙,反而可能会徒增拖累。
“那些炸药可都安排好了。”
江辞坐起身穿戴好一身银色甲胄:“白日已经安排好了。”
他走回床前附身在晏殊唇上落下一吻:“睡吧,等你睡醒了一切就都结束了。”
“你们要注意安全,我在营地等你们,虽然我现在不能和你们一起上战场,但是我大夫,医治伤患的事交给我。”
江辞勾唇低笑一声:“乖乖等我。”
说完话后,江辞起身出了营帐。
听着外面震耳欲聋的喊杀声,晏殊哪里还睡得着。
江辞走了之后,她穿戴好衣裳便在营帐内静静等候,伺候她的两个婆子也神情紧张的跑来她这里。
营地里只有她们三个女眷,这个营帐外面已经被十几名玄宗门的弟子团团包围,任何外人都想进去。
晏殊实在不放心,挑开帐帘想出去看一眼,守护在门外的影卫立刻拦下了她。
“晏姑娘,主子有交代,在战乱未平之前您不能出去。”
“我不出去,只是想了解一下外面的情况,冀北军可到了?”
“尚未,不过十三已经带领祁连山的大军赶来了。”
晏殊微微拧眉,冀北军还没到,目前加上祁连山的士兵也就两万多人,齐王带领三万士兵,若加上睢县城内留守的几千士兵,数量上要比江辞的人数多出不少。
虽然知道江辞用兵如神,但人数上的差距还是让她担心。
“砰!”
“轰!”
前方传来几声轰鸣巨响,滚滚浓雾笼罩在战场上空,接二连三的爆炸声混杂着凄厉的惨叫声,晏殊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就在晏殊考虑要不要亲自过去看看战况时,一阵马蹄声从远处传来。
晏殊立刻朝着营地的观望台跑去。
“晏姑娘,您要去哪儿?”
影卫们立刻跟上,晏殊摆手制止。
“我只是想上观望台看看战况,你们不必跟来。”
“战场距离此处尚远,您看不见的。”
晏殊并未理会他们,沿着木梯子上了观望台,这个观望台有十几米高,她从空间里拿出望远镜朝冒气滚滚浓烟的地方看去。
她借助望远镜看到了一大批军队快速冲进战场,当看到在空中挥舞的旗帜上有一个大大的“刘”字时,晏殊欣喜若狂。
冀北军真的来了,有了冀北军的协助,这一战江辞必胜!
晏殊悬着的心总算卸了下来,这时一抹黑影策马径直闯入了军营里。
“什么人?”护在观望台下的影卫立刻警惕起来。
晏殊收了望远镜好奇的朝下面看去,借着火光看到一张邪魅张扬的脸,此时他高坐在马上,正昂着头直勾勾注视着她。
亲眼见到晏殊安然无恙,刘寒月原本冷漠的神情渐渐展露笑意。
“姐姐,你可让我好找。”
晏殊走下观望台:“二公子亲自带兵来的?”
刘寒月翻身下马,径直走到她面前,目光快速在她身上打量了一眼。
“我大哥奉命带兵出征,我是专程来找你的。”
晏殊蹙眉不解道:“我临走之前不是给你留了两个月的药吗?”
刘寒月冷笑一声:“姐姐好狠的心,离开信阳府连声招呼都不打,之前答应我的事儿全都抛诸脑后,姐姐莫不是想做那始乱终弃的人?”
晏殊吓得后退一步,仔细在脑海中回忆和刘寒月的种种经过,她可不记得对这位刘二公子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
“二公子莫要胡说,始乱终弃这个词可要慎用,咱俩在感情上可没有什么牵扯。”
刘寒月向前迈了两步,俯身靠在她道:“姐姐曾说我身体不适的话可以随时去请你,可有说过?”
晏殊:……
她似乎的确说过。
刘寒月勾唇:“既然姐姐在帮我治病,吃药期间很可能会出现各种不适之症,我身子不舒服时姐姐却不告而别,身为医者姐姐走之前难道不应该和我这个病人说一声吗?”
晏殊咬了咬后槽牙:“刘寒月,你的病已经控制住了,只要按时调理最多一年就能痊愈,我在不在身边都不会有任何影响。”
这厮大老远跑过来就是找她兴师问罪的?
刘寒月蹙了蹙眉头,突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你干什么?”
“放开晏姑娘!”
数把锋利的剑对准刘寒月。
他充耳不闻,手指按压在晏殊脉门,刚刚距离她比较远,只看她气色并不像生病的摸样,可距离近一些后发现她的气息极其不稳,只有受了很重内伤的人才会有这种特征。
久病成医,刘寒月在这方面也算是半个郎中,他把了脉后脸色更是凝重了几分。
“为何内伤如此严重?你千里迢迢跑来找他,他就是这么照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