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利的剑柄飞速从晏殊的脸颊一侧飞掠而过,径直朝她身后射去。
晏殊眸光微闪,身后传来一声异动。
她猛然转身,见不远处一抹黑影轰然倒下,那把剑正中对方心窝。
“噗!”
刘寒月突然捂住心口狂吐了一口鲜血,她呵呵冷笑了两声。
“你什么时候下的毒?”
“吃糕点那晚。”
刚刚她以为刘寒月要对自己动手,便破了下在她身上的药引。
“抱歉,我刚刚以为……”
刘寒月抬头看向她:“以为我是要杀你?”
晏殊从腰包里拿出解药,倒出一粒递给她。
“这毒不会要你的命,只是暂时封住你的内力,无缘无故被你挟持,我总要有一个保命的筹码在手吧。”
刘寒月吃了解药,呵呵笑了一声。
“若换做其他人,他现在已经是一具死尸了,可是换成了姐姐你,我还真是舍不得下手。”
晏殊呵呵干笑了两声:“刚刚的事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
“既然是你伤的我,那接下来就该由你来照顾我。我们现在需要离开此地,你来骑马。”
晏殊爽快点头应道:“好。”
刘寒月看了她一眼:“我现在浑身无力,你扶我过去。”
晏殊心知服用解药后那毒很快就能解了,刘寒月眼下就是刁难她。
算了,刚刚她的确救了自己一命,而自己却在人家救她时下了毒。
晏殊伸手搀扶着刘寒月往马儿跟前走,刘寒月一只手臂搭在她的肩头,将整个身体的重量压在了她的身上。
晏殊心里腹诽,这家伙看着瘦弱的很,怎么这么重啊?
——
天微亮
江辞一行人赶到了昨晚晏殊、刘寒月留宿之地,他在附近又发现了晏殊留下的两根白色丝带。
看到眼前满地尸体,江辞的神色越发冷冽。
众人翻身下马,幻樱、无明上前查看尸体。
幻樱拿起一把刀仔细端详了一阵:“这些人使用的兵器像是官府统一锻造的,他们应该是官府的人。”
无明来到火堆旁边,这里有一具烧焦了的尸体,旁边的地上丢着一块手帕。
“主子,这是晏姑娘的帕子。”
无明快步走到江辞面前,将帕子双手奉上。
江辞接了帕子打开看了一眼,上面写着“徐北大营”四个字。
刘寒月带着小狐狸果真是去了徐北大营,原本心里疑惑的事情逐渐明朗了起来。
幻樱道:“公子,这些人已经死了四个时辰左右,刘寒月和晏姑娘此时应该快下山了。”
江辞将帕子收入怀中。
“继续赶路!”
“是!”
徐北大营外
刘寒月骑着马径直闯了进来。
“什么人?”几名士兵举起长矛上前拦截。
刘寒月拿出一块令牌:“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
当看到刘寒月手中举着的是永定侯府的令牌时,几名士兵顿时大惊失色。
这块令牌只有永定侯府的主子们才能持有,而永定侯膝下只有一儿一女。
几人顿时猜到了刘寒月的身份,立刻丢下兵器上前行礼。
“小人见过大小姐。”
“宋振业可在?”
“宋总管正在军营里,小姐稍等片刻,小的这就前去通禀。”
一名士兵快速朝着主帅营帐跑去。
当宋振业得知永定侯府的小姐突然到访时,整个人惊的半晌没说话。
一位身穿布衣长衫的老者出声道:“大人,难道是永定侯知晓了什么?”
宋振业眼底闪过一丝惊慌。
“此事我们做的极其隐秘,那些被抓的流民也已经秘密送了出去,信阳府距离此处尚远,永定侯应该不会怀疑到什么。”
老者沉思片刻:“是否我们内部出了奸细?”
宋振业一时也摸不准刘寒月前来的目的。
“先见了人再说,我亲自去迎接。”
宋振业匆匆赶来大营外,精明的目光径直朝外面的两个年轻姑娘看去。
二人相貌皆是上乘,他虽只在刘寒月三岁那年见过一面,却一眼认出了她。
实在是这张脸与刘夫人太像了,只要见过刘夫人就能认出刘寒月的身份。
“宋叔。”
刘寒月大大方方上前问好。
宋振业忙笑着迎了上来。
“小月儿啊,多年未见面你已经出落成大姑娘了,这模样也与你娘长的越发像了。走,咱们进去好好叙叙旧。”
面对宋振业的热情,刘寒月始终保持着客气的模样。
一行人进入营帐后,宋振业立刻吩咐人上一些茶果糕点。
刘寒月和晏殊坐在下首位上,等茶果糕点上桌后,刘寒月拿起筷子夹起一块糕点放在晏殊的碗碟里。
“姐姐路上就吵着说饿了,快尝尝看这徐北大营里的糕点味道如何。”
晏殊朝刘寒月瞥了一眼,对方正笑意盈盈的盯着她。
晏殊心下了然,目光朝那糕点看去,随即拿起筷子夹起糕点咬了一口。
确定糕点无毒,刘寒月方才又夹起一块吃了起来。
宋振业坐在首位客气的招呼她们多吃一些,心里却一阵打鼓。
这丫头突然出现到底来干什么的?
干等了一阵儿,宋振业终究是忍不住心里的好奇,主动问出口来。
“小月儿为何突然来了徐北大营?可是侯爷有什么要吩咐的?”
刘寒月端起茶盏慢悠悠呷了几口茶水。
“我爹能有什么事儿需要我亲自跑一趟的?实不相瞒,我是偷跑出来游玩的,前几日路过白桦镇时发现不少南下的流民被人抓走,我一路追查此事,结果发现这些流民竟然是被官府的人抓走了。”
话落,刘寒月抬眸笑眯眯的看向宋振业,而后者的脸色明显出现一丝微妙的变化。
“说来也巧,昨日我们在山上遇到了一批人,对方宣称自己是洛城军监司的人,我从他们的谈话中听到什么真武门、流民被救走之类的字眼,宋叔,您身为军监司总管可知晓此事?”
宋振业神色一僵,急忙出声道:“此事我毫不知情,我看定是有人冒充军监司的人,试图将脏水往我们身上泼。”
刘寒月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我想也是,宋叔对我爹一直忠心耿耿,抓捕流民充军这么大的事,宋叔定是不会隐瞒他老人家。”
宋振业心虚的眨了下眼,连连点头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