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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漫长的暑假(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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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2012 年 6 月 27 日,一辆大巴车缓缓地行驶在乡间蜿蜒曲折、泥泞不堪的小路上。尽管道路崎岖不平,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到车上乘客们回家的兴奋心情。

车内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仿佛一片欢乐的海洋。乘客们各显神通,以独特的方式消遣着这漫漫时光。有的乘客悠然自得地嗑着瓜子,每一颗瓜子都像是一个小惊喜,让他们在品尝的同时感受到了一份轻松与自在;还有些乘客戴上耳机,沉浸在自己钟爱的音乐世界之中,身体不由自主地随着旋律轻轻摆动,似乎忘记了周围的一切;而另一些乘客则全神贯注地紧盯着大巴车前方播放屏幕上正在放映的电影《人在囧途》,被影片中的搞笑情节逗得前仰后合、哈哈大笑,笑声回荡在整个车厢内,仿佛要将车顶冲破一般。

每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欢乐中,仿佛忘却了外界的喧嚣与疲惫。这辆大巴车就像一个移动的大家庭,满载着温暖与喜悦,向着家的方向前行。

在这辆略显拥挤的公交车的后排座位上,有两个年轻的身影紧紧地依靠在一起。他们就这样静静地坐着,谁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这两个年轻人的眼神显得有些飘忽不定,时而望向车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色,时而又低下头来托着腮帮子陷入沉思。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他们只沉浸在自己内心的世界里。

此刻,两人各自怀揣着心事,但却谁也没有勇气去打破这种微妙而又凌乱的氛围。或许是因为太过熟悉,又或许是因为害怕伤害到对方,所以他们选择了沉默。然而,在这片寂静之中,一股淡淡的忧伤却悄然弥漫开来,萦绕在二人心间。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车子依旧平稳地向前行驶着,而这两个年轻人的思绪也随着车轮的滚动越飘越远……

“秣陵镇到了——有下车的乘客抓紧下车了!”

女售票员的一声粗犷嗓音,犹如一道惊雷划破天际,瞬间打破了车内原本热闹非凡的氛围。男学生小心翼翼地拍了拍身旁女学生的肩膀,动作轻柔得像是生怕惊扰了她甜美的梦境。女孩悠悠转醒,睡眼惺忪间缓缓站起身来,眼神迷茫地望着男孩,那模样像极了一只迷失方向的小鹿,令人心生怜爱之情,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于男孩。

“冬廷,我……”女孩的话语中夹杂着些许迟疑与犹豫不决,但话尚未说完便被男孩果断打断。

“你怎么啦?到家了,下车吧……”男孩温柔地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瓜儿,嘴角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轻声安慰道。他的语调轻松而自然,仿佛并未觉察到女孩心中的那份躁动不安。

女孩紧咬下唇,微微垂首,沉默不语地紧跟在男孩身后一同走下了车。车外的阳光有些耀眼夺目,她下意识眯起双眸,努力适应着这刺目的光芒。男孩稳步走在前方,偶尔会回首张望,确认女孩是否紧紧相随。他的身形在灿烂阳光下显得愈发高大挺拔,宛如一座坚不可摧的灯塔,给予女孩无尽的安全感。

刚刚从车上下来,一群三轮车便如汹涌的潮水般蜂拥而至,眨眼间便将下车的乘客们淹没其中。这些拉客的人都是一群大爷大妈,他们嘴里一刻不停地喊着:

“小伙儿,你要去哪儿啊?姑娘,你要去哪儿啊?我的车价格便宜哦,很实惠的!你们两个人只要收五块钱就行啦……”

听到这话,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但还没来得及回话,就被一位大妈一把拉住胳膊,使劲往三轮车上拽。

“哎哟喂,这小伙子和小姑娘可真是俊呐!来来来,快坐大娘的车吧,大娘给你们算便宜点,五块钱就能把你们拉到家门口。”

“我们……不坐车……”女学生一边努力挣脱着大妈的手,一边着急地说道。

“别害羞嘛小姑娘,这有啥不好意思的,看你们俩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没怎么干过重活,这大中午的再晚一会人都被晒黑啦!”

旁边其他拉客的大爷大妈见状也纷纷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附和道。

“就是就是,天都快黑了,还是赶紧上车吧!”

“我们的车价格都很实惠的,保证把你们安全送到家!”

男学生用力甩开大妈的手开口说:

“家里有人来接,不用不用”

远处有一个骑着电三轮的大爷,他的脸上洋溢着悠然自得的神情,正悠哉悠哉地注视着身旁四个同龄人老者打升级(扑克牌的一种)。这时,一辆客车缓缓停下,大爷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自己一直在等待的身影出现在车门口。大爷顾不上再指点眼前的“江山”,而是转而调侃起一位老者的牌技不行。然后,他嘴里骂骂咧咧地迅速离开了这个地方。

突然间,大爷提高嗓音,向着人群用力招手,并大声呼喊道:

“叶秋婵,秋婵啊!爷爷来接你啦!”

话音未落,大爷立即拧动油门,驾驶着电三轮朝着他们的方向疾驰而去。当靠近时,叶爷爷连忙下车,亲切地帮助他们将行李搬到车上。不仅如此,细心的叶爷爷还特意准备了两个带有坐垫的小板凳。

“坐好了没?咱们出发咯!”爷爷转过头来,脸上洋溢着慈祥的笑容,轻声地说道。

随着爷爷的话音落下,三轮车开始缓缓地向前移动。坐在车上的叶秋婵默默地注视着爷爷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温暖。

这一路上,爷爷对叶秋婵关怀备至,不停地询问她最近的生活状况。他的眼神不时地瞄向一旁的李冬廷,似乎有很多话想要说出口,但却又不知如何表达。最终,爷爷只是简单地问起了李冬廷的学习成绩以及在学校里是否听从老师的教导……

尽管这些问题看似平凡无奇,但其中蕴含的却是爷爷对孩子们深深的关爱与期望。在这个温馨的氛围中,叶秋婵感受到了亲情的力量,也明白了家人之间那种无需言语就能传递的默契与温暖。

半年未归的村庄似乎已经完全变了一副模样,叶家村的每一处墙壁上都被大大地写上了“拆”这个字。其实李冬廷早在一个月之前就接到了奶奶的通知,说是叶家村即将面临拆迁,并将与县城合并,独立成为一个全新的农村试点社区。

据奶奶说,当社区建成之后,除了供人们居住的楼房之外,还将会建立起一系列完善的配套设施,包括从幼儿园一直到初中的学校、医院、银行等等。这些基础设施的建设,将会极大地方便居民们的生活和学习。想到这里,李冬廷不禁对未来充满了期待。他想象着自己能够在崭新的环境里成长,接受更好的教育,享受更便捷的医疗服务……这一切美好的愿景让他感到无比兴奋。

然而,与此同时,李冬廷心中也涌起一丝淡淡的忧伤。毕竟,这个古老的村庄承载了他太多的回忆,而如今,它却即将消失不见。那些熟悉的街道、古老的房屋,甚至是村口那棵巨大的老槐树,都将成为历史的记忆。但无论如何,李冬廷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更好的明天。他相信,随着新社区的建立,叶家村将会迎来更加灿烂的发展前景。

这时候叶秋婵家到了,叶爷爷停稳车后说:

“冬廷,晌午在爷爷家吃饭,家里炖了鸡”

李冬廷回绝了叶爷爷的好意,表示自己要回家看望奶奶。

叶爷爷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

“冬廷,今天就在爷爷家里吃!你奶奶……不在……家”

李冬廷记得叶爷爷不结巴啊?怎么一问到奶奶的事说话磕磕巴巴的,疑问道:

“她去哪了?我给她打电话”

拨通了奶奶的号码,连续打了几遍都无人接听。

叶爷爷又无奈的说:

“孩子,吃罢饭,一会我跟你一起回去”

盛情难却,叶秋婵也一直拉着李冬廷不舍得松手。几个美美的吃了一顿地锅鸡,饭桌上李冬廷还盛赞秋婵奶奶的手艺。

吃完后叶爷爷奶奶一个劲的拉着李冬廷不让他回家,李冬廷顿感不妙便张口问是不是他们家里出了什么事,迫切想要离开这,最终叶爷爷张口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两个星期之前,拆迁计划就已经确认下来了,接下来只需要村民们签字同意即可。然而,这件事却被卡在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身上——李冬廷的奶奶叶氏。对于叶氏来说,这里不仅仅是她居住多年的家园,更是她一生的回忆和情感寄托。尽管年事已高,但叶氏依然坚定地拒绝搬离这个熟悉而温暖的地方。

此时的叶氏已经七十岁高龄,身体状况也大不如前。她的神志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大儿子的名字,生怕他回来后找不到家。然而,事实上,叶氏的大儿子早在八年前就已经离世,只是由于叶氏偶尔会出现糊涂的情况,常年在外上学的李冬廷并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李冬廷的家坐落在村子的东部边缘地带,犹如一座孤独的堡垒般矗立着。它不仅是村子东边的第一户人家,更是与其他住户相隔甚远,宛如被整个村落遗弃在外。即使是距离他家最近的邻居,中间也横亘着令人咋舌的一百米距离。

造成这一局面的根源,可以追溯到李冬廷的爷爷年轻时犯下的过错以及他作为赘婿的特殊身份。这些陈年往事如同沉重的阴影,笼罩着他们一家,使其从一开始就在同村人中备受冷落和歧视。

话说当时拆迁队的头目名叫下山虎,此人身材魁梧,体格壮实得像头熊一样,满脸横肉,看上去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他不仅对着奶奶破口大骂,而且还指使手下的人用力推搡奶奶。可怜奶奶已经年迈体弱,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折磨啊?只见她一个没站稳,踉跄着摔倒在地,然后就昏迷不醒了。这悲惨的一幕恰巧被刚下班回家的小儿子李建民看到了,他心中的怒火瞬间燃烧起来,二话不说就像一头愤怒的狮子一样,直接冲向前去和那些人理论起来。

李建民心想:你们这些人简直就是丧心病狂啊!我母亲都这么大岁数了,你们竟敢如此粗暴地对待她!今天要是不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这事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于是,他义正言辞地向对方提出了两个要求:第一,必须全额赔偿奶奶的医药费,一分钱都不能少;第二,按照政策规定,本来应该给我们家两套房子,现在要增加到三套,作为对奶奶受到伤害的补偿。

下山虎听了这话后,嘴角泛起一丝不屑的冷笑,他轻蔑地看着对方,语气中充满嘲讽:“你以为你算老几啊?想分几套房子就分几套房子?我告诉你,连门儿都别想有!”话音未落,他便带着手下那群人趾高气昂地离去,留下一脸惊愕的众人。

开发商按照规定最多只能赔付两套房子,但李建民却对这个结果极不满意。他激动地向旁人解释道,自己今年已经 36 岁了,正准备结婚成家呢。而且,婚后他计划生育两个儿子,所以至少得再要一套房子才够住。

说起李建民,村里人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个打了半辈子光棍的他,可是出了名的泼皮无赖。不仅如此,他那恶劣的品性更是让人避之不及。长得丑陋姑且不论,其行为举止也是极其不堪,好色、猥琐不说,抽烟、喝酒、嫖娼、赌博等不良嗜好更是一样不落。这样一个五毒俱全的人,难怪整个村子乃至附近的几个村庄都没有哪个女人愿意嫁给他。

本来呢,一切都还算平静,可偏偏这个时候村里要拆迁,而李家恰好住在村东头第一家,挡住了整个拆迁队的进度。于是,双方就这么僵持了三天,还是没能商量出一个解决办法。

然而,就在第四天夜里,意外发生了——李冬廷家突然起火了!熊熊的火焰迅速蔓延开来,照亮了整个夜空。村民们纷纷赶来救火,但火势太大,已经无法控制。最后,经过消防队员的努力,大火终于被扑灭了,但李冬廷的家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

事后,经过调查,给出的解释竟然是电路出了问题,导致火灾的发生。这场突如其来的大火,不仅让李冬廷失去了家园,更让他承受了巨大的痛苦和损失。

听说李建民逃了出来,可李冬廷的奶奶却永远地留在了那场大火里。据目击者说,当时李建民本来有机会救出母亲的,可在关键时刻,他的腿发软了,只顾着自己逃跑,完全不顾母亲的安危。

李冬廷听完这些话后,整个人都呆住了。他那双原本清澈的眼睛此刻变得凶狠无比,布满了血丝,仿佛要喷出火来。他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他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叔叔会如此懦弱无能,会抛弃自己的母亲独自逃生。

他紧紧握着拳头,咬着牙,声音颤抖地问叶爷爷:“我奶奶……她在哪里?”叶爷爷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怜悯和无奈,轻轻地叹了口气,说:“孩子,你奶奶……她已经走了。”

这句话如同一把利剑,深深地刺痛了李冬廷的心。他的身体摇晃了一下,差点摔倒在地。但他强忍着悲痛,站稳了脚跟,眼神坚定地说:“我一定要找到真相,为奶奶报仇!”

叶爷爷说当时就在火堆里就找出了几块烧焦的骨头,和手里紧握的一个手表。听完后李冬廷崩溃了!那可是父亲唯一留下的遗物啊!虽然已经彻底损坏,但老太太一直没有舍得扔掉它。她在临死前一直牢牢地抓住这块手表,这不仅仅是对儿子的深深思念,更是对孙子未来的殷切期望……

说到这里,李冬廷眼中的泪水如决堤般奔涌而出,刚刚吃下的饭菜也不受控制地呕吐了出来。他一边哭泣,一边呕吐,最后眼前一黑,晕倒在了叶秋婵家中。一个才 20 多岁的年轻小伙子,又怎能承受得起如此沉重的打击呢?

当他再次醒来时,夜幕已深。望着周围这个陌生的环境,他以为自己还沉浸在梦境之中,尚未苏醒过来。他试图翻身坐起,却突然感到浑身无力。这时,他瞥见床边的柜子上放着一瓶水,便想伸手去拿,可谁知身体完全不听使唤,“扑腾”一声摔倒在地。

叶秋婵这时候轻盈地走进房间里来,她贴心地帮李冬廷拧开瓶盖后,语气温柔地说道:“饿坏了吧,一直在等你醒来呢,奶奶知道你喜欢吃手擀面,已经提前准备好啦,我现在就去煮面给你吃”说完,叶秋婵微笑着转过身,脚步轻快地朝着厨房走去。

此时,叶秋婵的爷爷听到了屋子里的动静,他慢悠悠地从床上坐起来,然后动作迟缓地穿上鞋子。老人缓缓地站直身子,迈着蹒跚的步伐走到李冬廷身旁,布满皱纹的手轻轻地拍了拍李冬廷的肩膀,安慰他说:“孩子啊,先别想那么多了,待会儿吃完饭再说。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吃饱饭才有力气解决问题呀。”

李冬廷默默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爷爷的说法。然而,在沉默了片刻之后,他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爷爷,我小叔他人呢?怎么没看到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和担忧。

叶爷爷听了李冬廷的问题,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又犹豫不决。最后,他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轻声说道:“他……他……唉!”话到嘴边,却又被硬生生地咽了回去。见叶爷爷吞吞吐吐的样子,李冬廷心里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双手紧紧握着叶爷爷的胳膊,焦急地祈求着叶爷爷告诉他小叔的去处。

叶爷爷看着一脸焦急的李冬廷,不禁重重地叹了口气,心中暗暗咒骂着李建军这个家伙真不是个东西。随后,他缓缓坐下来,开始向李冬廷讲述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自从李冬廷的奶奶安葬之后,李建民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他毫不犹豫地揣着那笔拆迁补助款,跑到镇上去尽情享乐、花天酒地。叶爷爷深知李冬廷此时内心充满了怒火,但令他感到意外的是,李冬廷并非因为钱财而动怒,真正让他纠结不已的是,为何奶奶去世这样重大的事情,自己的叔叔却瞒着他,不告诉他一声。

正当叶爷爷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他那欲言又止的模样,让李冬廷愈发摸不着头脑,心中满是疑惑。于是,李冬廷忍不住追问叶爷爷是否还有其他事情瞒着自己。

叶爷爷摆了摆手,站起身来,表示要出去看看面条煮好了没有,然后转身走出了房间。随着房门关闭的声音响起,整个房间顿时变得空荡荡的,只留下李冬廷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那里,心中思绪万千。

由于李冬廷的爷爷是个上门女婿,所以他奶奶和叶秋婵的爷爷都姓叶,按照血缘关系以及论资排辈来说算的上是堂兄妹关系,两家之间有着共同的血缘纽带。

想当年,李爷爷年轻气盛,一时冲动,干起了投机倒把的营生,结果遭到批判斗争。好在赶上改革开放的好时机,他脑筋一转,开始做买卖。他从上海购入自行车,再运到南洲贩卖,这一来一回,可真是赚得盆满钵满。

凭借着聪明才智和敏锐的商业嗅觉,李爷爷很快就在村里崭露头角,成为了众人瞩目的万元户。那些曾经对他不屑一顾的邻居们,如今见他发家致富,态度立马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纷纷跑来巴结这位风光无限的“万元户”。

好景不长,当李冬廷奶奶生下二儿子李建民后,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打破了这个家庭的平静……

那是一个寒风凛冽的冬日,李爷爷怀揣着一家人的希望——货款,独自踏上前往上海的列车。这笔钱对于李爷爷甚至整个家庭来说,无疑是奔向小康生活的希望。

然而,命运却对他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在火车上,李爷爷遭遇了一群穷凶极恶、不可一世的悍匪。这些悍匪犹如恶魔一般,毫不留情地夺走了他手中的货款。面对如此凶狠的歹徒,手无寸铁的李爷爷根本无法抵抗。

他的内心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但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脑海中浮现出的却是自己刚出生不久的二儿子李建民。那个小小的婴儿还在襁褓之中,天真无邪地哭泣着。李爷爷多么希望能够再看一眼自己的孩子,再抱抱他、亲亲他。

但现实是无情的,悍匪的利刃终结了李爷爷的生命。他带着无尽的遗憾和眷恋,在期待与绝望交织的情绪中,缓缓闭上了双眼。他的心中,或许还残留着对未来生活的憧憬,以及对家人深深的爱意。

而此时此刻,在家中的李奶奶和孩子们,并不知道这场悲剧已经降临。他们还在满心欢喜地等待着李爷爷的归来,期待着那笔货款能给他们带来更好的生活。然而,他们等来的却是一个永远无法接受的噩耗……

李冬廷的父亲自幼便展现出非凡的才华和卓越的学习能力,不仅学业成绩优异,品德也高尚。然而,命运却对他们家降下了沉重的打击——李冬廷的爷爷不幸离世。

面对突如其来的家庭变故,年仅十几岁的李冬廷的父亲不得不辍学回家,肩负起照顾年幼弟弟和不识字母亲的责任。生活的重担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但他并没有被困境击倒,而是坚强地承担起家庭的重任。

说到李冬廷的奶奶则因为年事已高,无法熟练操作现代通讯工具。每次想要与远方的孙子通话时,都需要请叔叔帮忙拨打电话。但有一次,奶奶心爱的手机不慎丢失,这可急坏了她。然而,令人惊讶的是,这位智慧的老人竟然凭借着惊人的记忆力,用木棍在地上画出了李冬廷的电话号码,并请求邻居帮忙拨打这个号码寻找他。

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面条被端了上来,那是用中午剩下的鸡汤煮成的面,上面还卧着两个圆滚滚、金灿灿的荷包蛋。叶爷爷担心李冬廷觉得不够香,特地拿出了自己平时都舍不得吃的香油,小心翼翼地在碗里浇上了一圈。然后,他用手指轻轻擦拭掉瓶口残留的香油,将其涂抹在自己的嘴唇上,细细品味着香油的浓郁香味。最后,他满足地闭上眼睛,回味了一下那令人陶醉的味道。

然而,李冬廷此刻却毫无食欲,他的心中始终挂念着奶奶。尽管叶爷爷不断地劝说和哄骗,但他还是勉强吃完了这一碗满载着爱意的面条……

吃完后李冬廷借口上厕所走到门外。拿出手机拨通的叔叔的号码……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阵含糊不清、带着浓浓醉意的男人嗓音:

“喂?谁呀?大半夜的打什么电话?有毛病吧!”

李冬廷听到这句话后,微微皱起眉头,但还是语气平静地开口说道:

“小叔,是我,我回来了。”他的声音很轻,却又透着一种坚定和沉稳。仿佛在向对方宣告着自己的归来,同时也在告诉对方,无论过去发生过什么,现在的他已经不再是那个曾经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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