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娟笑了起来:“何止?你们看出来了吗?那个老太婆也是个高手呢。”
忘忧好奇极了:“嫂子,这个邬万儿到底是什么来头?她为什么要处心积虑地跟在咱们身边?”
为了避免叫秃噜嘴,如今没有人的时候忘忧也称呼林婉棠为嫂子。
林婉棠轻轻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是,她的身份应该不低。今日的城门官似乎认识邬万儿。”
霍娟拍大腿:“我就说嘛!那个城门官看起来很死板的样子,居然那么容易就让不能自证身份的邬万儿进来了。”
忘忧说:“我瞧着那个宅子埋伏的人不少,院墙那里有弓箭手。”
陆仓台挠头:“我们一路上防备着她,她没有下手的机会。今日我们又识破了她布的埋伏,想来她肯定不会死心,一定会再想办法除去我们。”
忘忧问:“嫂子,那接下来怎么办?我们明日还去茶楼吗?”
林婉棠眸光深邃:“去!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想抓住我们,总得用点诱饵,我们要做的是吃掉诱饵而不上钩。”
众人都点了点头,要做到这一点不容易,但他们必须得做。
霍娟叹气:“我们一路悄悄留下了那么多记号,为什么暗卫还不和我们联系啊?”
林婉棠也担忧起来:“我们接着留记号,他们在王都的可能性更大。”
他们找到了一家客栈安身。
夜里,林婉棠等来了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
陆仓台回来禀告,他本想着偷偷虏获那个城门官,探一探邬万儿的底细,谁料那个城门官没有当完值就离开不知所踪了。
好消息是,一个暗卫看到了记号,找到客栈与林婉棠联系上了。
林婉棠马上见了暗卫。
暗卫回禀,他们找了许多途径,都没能买到天玑草。
后来,他们决定在北玄权贵身上下功夫。
他们想尽办法,才将两个暗卫送进了北玄的逍遥王府。
林婉棠疑惑:“逍遥王府?”
暗卫回答:“对。逍遥王是北玄国王的异母弟弟,不幸中了什么毒,毒性特别烈,就连天玑草都不能根治,只能减轻症状。故此,他的王府内没有断过天玑草。”
林婉棠明白了:“你们是想找机会从逍遥王府偷天玑草?”
暗卫点头:“是。”
随即,暗卫的语气沮丧起来:“只是,卑职进了逍遥王府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机会接近逍遥王。”
林婉棠皱眉问:“他什么时候出府?要不然我们找机会劫了他,逼着他拿出天玑草来。”
暗卫回道:“卑职们也想过,但是,这个逍遥王似乎瘫痪了,从来不出门。不瞒您说,我们去了逍遥王府这么长时间,还从来没见逍遥王露过面。”
林婉棠又问:“逍遥王家里有没有女眷?”
或许可以从女眷身上入手。
暗卫回答:“这个逍遥王年纪不大,加上身体原因,一直到今日都没有成亲。他府上没有女眷,家事都是由一个管事打理。”
此路不通。
林婉棠思索着说:“不行我们就从别的权贵那里下手。”
暗卫说:“我们在暗中观察王都的权贵。有合适机会的话,卑职一定向您回禀。”
林婉棠拿出一幅画像,给暗卫看,问道:“你在北玄一段时间了,有没有见过这个女子?”
画像上的人是邬万儿。
林婉棠描述了邬万儿一路上行为的异常之处,并告诉暗卫,他们发现邬万儿武功不俗。
暗卫仔细辨认以后摇了摇头:“卑职不曾见过这个人。”
林婉棠只得将画像收了起来。
林婉棠又问:“你在北玄可听说过药材的黑市?”
暗卫点头:“听说过,但是,听说开黑市的人很谨慎,除非有认识的作保带着去,否则寻常人连地方都找不到。卑职也在打听黑市的位置。”
林婉棠叮嘱了几句,便让暗卫离开了。
林婉棠站在窗前,望着楼下的街道。
路边有人在卖糖炒栗子,有两个人在街角交谈,还有人揣着手似乎在等人。
林婉棠暗笑,瞧着这些人机警的模样,他们十有八九是邬万儿派来的探子。
看来邬万儿想抓他们,却又不想闹出太大动静。
林婉棠呼啦一声拉上了窗帘。
第二天傍晚,林婉棠一行来到了云天酒楼的雅间,很快,邬万儿就顶着那张天真烂漫的脸来了。
邬万儿显得很关心林婉棠:“苏姐姐,你好一些了没有?昨日你离开了,我一直悬着心。”
林婉棠笑道:“应该是水土不服,肠胃不适,没有大碍,昨日回客栈用了些药以后就好了。”
林婉棠让店小二上菜。
邬万儿看着一道一道丰盛的美味佳肴,说道:“苏姐姐,你们远道而来,今日这顿饭就当我为你们接风了。”
林婉棠宠溺地笑着:“你还小,苏姐姐请你。只要你能带姐姐去黑市,促成姐姐的药材生意,姐姐就一定有重谢。”
邬万儿凑近林婉棠,小声说:“我跟认识的人好说歹说,他终于同意作保带你们去黑市了。一会儿吃完饭我们就去见他。”
林婉棠显得很兴奋,殷勤地说:“多谢万儿妹妹了。来,吃饭吧,若是不合胃口,姐姐再给你点旁的。”
众人说笑着,极其融洽地吃完了这顿饭。
然后,他们坐马车来到了一个十字路口,一位穿着玄色衣衫的中年男子上了马车。
邬万儿介绍道:“苏姐姐,这是燕大哥,我们跟着他走就行。”
中年男子眼窝有些深,鹰钩鼻,嘴唇很薄,神情严肃,浑身散发着一种危险的气息。
他眼神锐利得像鹰一样,让人有一种被当成了猎物的不适感。
中年男子开口了,声音清冷得不带一丝人类的情感:“我姓燕,单字一个凌。”
林婉棠忍住不适,行礼道:“多谢相助。”
燕凌淡淡点头,便看向车窗外不再说话。
就这样,车厢内一直安静得很。过了大约两刻钟,他们来到了王都边缘的一条河边。
河很窄很窄,河水很脏,上面漂着菜叶子、破布、碎鸡蛋壳,还有一些草药的碎末。
河边的木桩子上系着几叶破破烂烂的小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