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无视那个警告的标识。
他好奇地点了进去,猝不及防一阵甜腻的娇喘声传了出来。
贺屿吓得手机都要弹飞出去,急忙把手机音量调低。
手机黑屏了几分钟,注意到门外并没有任何动静。
贺屿才敢把手机再次小心翼翼再次打开,只是没看一会儿,他躁地红着脸蒙在被子里。
贺屿感觉耳朵隐隐发烫发热,不知为何突然感觉身体燥热得很,明明所坐在位置上就是空调的吹风口,他还是有些口干舌燥的。
特别是嘴巴有些疼痛。
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
“怎么了?这些菜不合胃口吗?”
贺靳砚点的是本店最火热的双人餐,里面所包含所有菜系大部分都是贺屿喜欢吃的,他还跟服务员强调了不要上法式焗蜗牛,因为贺屿对蜗牛有莫名的恐惧。
贺屿摇了摇头,用手碰了碰下唇,欲言又止地说:“嘴巴疼——”
“好像还破皮了。”
贺靳砚握住叉子的手一顿,半晌都没组织好语言。
忽地,贺屿直接口无遮拦地开口道:“方才车里是不是有虫子咬我?!”
一时间所有就餐的顾客全都望向这边来,贺屿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
贺靳砚沉声道:“我早跟你说了,不要总是咬嘴巴,现在知道痛了吧?”
“待会回去涂点润唇膏。”
“哦,好吧。”贺屿也不敢在这个话题逗留太久。
餐厅里面播放着舒缓动听的音乐,窗外的夜景是深蓝一样的冷色调,他们所在的位置是观景的绝佳的位置,贺屿似乎还听到浪花拍打礁石的“哗哗”声响。
“不喜欢吃这个。”贺屿咬了一口烟熏鸭胸肉,觉得味道有些太甜了。
他用叉子把那块鸭胸肉夹到贺靳砚盘子里。
贺靳砚什么也没说,径直把那块鸭胸肉叉起来吃。
贺屿还有些不满意地嘀咕道:“这家店做得不太正宗,下次我们换一家吃。该甜的不甜,不该甜又很甜,真是让人大失所望。”
“好好吃饭!”贺靳砚似乎听不下去了,低声呵责了他一句。
贺屿幽怨得立马闭上了嘴巴,老老实实干饭。
“贺先生,好巧呀,没想到能在这个地方看到你。”
贺屿静下来没多久,突然一道如玉般清冷的嗓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抬眸便看到了穿着一身墨绿色旗袍的李熙蕊缓缓走过来,如瀑布似的发丝用一根玉簪盘了起来,肤如凝脂,狭长的桃花眼微微上扬,不似妩媚,倒像是一种忧郁的韵味。
一颦一笑之间,都让人移不开眼。
贺屿承认第一次见到李熙蕊时,也被这个女人的美貌所震撼了。
是他在中国看到最好看的女人。
不出所料,在场很多alpha的目光都在这个女人身上浅浅转了一圈,连贺靳砚也转头看了过去,走过来不仅有李熙蕊,而且还有她的父母。
“是很巧。伯父伯母吃过了吗?”贺靳砚礼貌疏离道。
“吃过了。我们二老托了女儿的福气,经常能吃上不同国家的菜,也算是让我们长见识了,这家的红酒炖牛肉确实不错,下次你一定要过来尝尝我的手艺,看看正不正宗?”李谕才很满意眼前的女婿,真是年轻有为。
贺靳砚不拒绝也不同意,“好,下次有空一定。”
李熙蕊连忙阻止他爸说下去,但是李谕才今天喝了点红酒,还喝了不少。
从教三十多年了,李谕才说话不免有些教育含义,他拍了拍贺靳砚的胳膊,像是说教道:“我家就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还这么优秀漂亮。”
“嫁到你们贺家不算高攀,相反是你的福气。我女儿月底要办个人展,她最近教学太累了可能忙不过来,作为她的未来的丈夫,你是不是应该分担一点?”
“说实话,你在我心目中还不算称职。”
“单就你送的那一套别墅和几辆车,其实真不算什么。”
“爸,你别说了!”李熙蕊连忙给她母亲一个眼神。
“贺先生,实在不好意思。我爸他喝多了,我代他向您道歉。”李熙蕊明艳动人的脸上带着几分自责之意,任谁看了都生不了气。
贺靳砚眼眸一贯的冷峻,不喜不怒,似乎这些话对他来说无足轻重。
“没事。”
越是这种冷漠的态度,越让李熙蕊捉摸不透他的态度。
李家算得上是书香世家,但跟贺家一相比,完全是小门小户,甚至根本看不入眼。
她之所以能够跟贺家搭线,甚至还跟贺靳砚有婚约,完全是靠他已故的爷爷。
据说,她爷爷曾经是贺靳砚父亲贺国栋的老师。
在一次袭击事故中,她爷爷为了保护贺国栋,被歹徒狠狠刺进了右胸膛,差点就丧命了。
也是因为这个事件,贺国栋为了报答恩师救命之恩,许下了这个誓言。
一份自私的誓言。
让生下来的贺靳砚根本没法选择,处处都有眼线,只要她跟李熙蕊在一块儿,他们动态随时都会有人拍下来给贺国栋看,简直让人恶心至极。
一心只想要往上爬的李熙蕊,拼命抓住每一个机会。
她凑近了贺靳砚,声音放得极轻软,惹人疼爱,“贺先生,这算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画展,到时候有很多媒体在,听说贺老也会过来。”
“我知道你时间很忙,但是如果有空的话,28号那天希望你过来看一眼。”
“哪怕一眼也好?”
越说到最后,女人的尾音拉长,让人不忍心拒绝。
贺靳砚阴沉地望着她,一字一句启唇道:“你是在威胁我吗?”
“不,不是的…”李熙蕊还是太心急了。
被冷落在一旁的贺屿,食不下咽,心里不是滋味。
原以为他们的商业婚姻只是走个过场,没想到他们甚至连双方父母都见过了,这跟一脚步入殿堂有什么区别,贺靳砚迟早会娶妻。
可以是李熙蕊,也可以是其他oga,单单不会是他。
那个女人抢走他哥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抢走跟他哥单独相处的时间?
一种说不出来的酸痛,从他心底翻滚,汹涌地冲到了他的咽喉处。
贺屿用力地攥住手上那一把刀叉,狠狠戳进牛排里,又拔出来,反反复复,直到那刀叉精准无误般地插进他虎口位置上。
“啊…”贺屿疼痛地闷哼一声,手忙脚乱地把刀叉猛地一下拔出来。
拔出来那一瞬间,飞溅出来几滴鲜红的血液,顺着刀叉滑落下去。
“手怎么了?”贺靳砚急切地回过头来,下意识拉住贺屿的手臂。
“别碰我!”
贺屿低着头背对着他,毫不犹豫地甩开了他的手,瘦弱的肩膀上随之抖了几下,朝男人不甘地喊道。
似乎觉得自己此刻狼狈又可笑,贺屿控制不住自己拼命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