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云棠一直在祖师殿修行,任由黑雾自己弥漫而后再被纸傀化解。
阵法之中没有别人,也没有大力驱煞,就呈放空状态自如随意地慢慢消耗着。
萧北辰就在旁边三清大殿中继续画符。
最近大家都忙,他也给自己找到一个能出一份力的事情做,倒也忙得不亦乐乎。
王公公进来禀报,已给诚阳郡王和诚和郡王传了话,让他们只准带儿郎来清风殿,妇孺拒见,又给永安侯父子也传了同样的话。
其实昨晚他们就都知道云棠回来了。
只是永安侯府的姑娘不回侯府而是直接进宫,永安侯也不禁头疼,怎么感觉皇上更像是棠儿父亲呢。
诚阳郡王这边得到消息后也是愣了愣。
诚和郡王倒是知晓不少外甥女的消息,见怪不怪地说了不少云棠曾在宫中住过的那些往事。
到如今若他们还不知道清风殿与清风观的关系,也显得太没脑子了。
好在武将行事不纠结,第二天清早就让人递了牌子,直接递到皇上这里,要见外甥女。
皇上也给这位堂兄面子,当下好言哄劝云棠答应见一见,还直接说一同用膳。
诚王也得了消息,立刻就传了话他也要来,诚王妃一听能见到外孙女了自然也要来。
诚王府这边父子孙一大群人加上诚王妃、诚阳郡王妃、诚和郡王妃浩浩荡荡地上午就出发了。
进了宫门直奔清风殿,然而,守清风殿的禁卫远远就将他们全给拦下了。
“皇上有令,诚阳郡王父子、诚和郡王父子至清风殿,妇孺拒见!”
一听妇孺拒见,诚王妃黑了脸,命随侍婆子上前问道:“外祖母也不能见?”
两个郡王妃也连忙附和,她们是舅母,还没见着外甥女呢。
诚和郡王怕闹僵关系不好收场,连忙亲自上前解释,今天来的都有谁。
他特意强调,云棠那两个年幼的小表弟还有更小的表侄和表侄女都没来,表姐妹也都没来。
然而,禁卫依然神情严肃,只强调一句:妇孺拒见!
诚和郡王也无奈了,只得压低了声音问:“可否告知原因?”
“无可奉告,但能提醒的是,见着小道爷莫问原因,皇上交代了莫问。”
这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却偏生又十分好奇不懂。
可人家禁卫都提醒得这么清楚了,莫问,皇上也交代了莫问,还能如何?
诚和郡王走回来解释了这些话。
看向母妃、长嫂与自家王妃,叹道:“不若你们去中宫,等我们离开时再一起回去?”
怎么着也是兴冲冲地来了,却要灰溜溜地回去,诚王府的脸面还要吗?
虽然兄弟俩都是郡王,两座郡王府都在诚王府旁边。
因而,他们仍是日常都在诚王府陪伴年迈父母,在外人眼中,他们依然是诚王府的人。
诚王府家势大又受圣宠,若闹这一出,难免会招人笑话。
诚王妃气得差点就要僵持起来,吓得诚和郡王连忙低声安抚,又给两个郡王妃使眼色。
为了大局,两个儿媳只得改口劝诚王妃婆母息怒,说云棠这么做定有这么做的理由,何况皇上也有这话传下?
他们若真闹起来,最后失了自家身为长辈的体面不说,让棠儿更加不亲近他们才是最差的结果。
想到至今关系仍恶劣的康宁与云棠的情况,诚王妃只得咽下一口老血,同意去中宫避一避了。
也恰在这时,中宫的大太监领着几个掌事嬷嬷匆匆赶来,邀请诚王妃婆媳去中宫用膳。
又说清风殿是皇上奉道之地,她们去了也无趣,不如去中宫坐坐。
皇后也是不久前皇上让禁卫去传话才知这一出,哪里敢不配合皇上化解这冲突?
话说得委婉,也给了诚王妃婆媳台阶下,于是一辆马车掉转方向去中宫。
也就是诚王府的派头,进宫能坐单匹马的小马车走过长长的宫道,不用自己走。
永安侯父子就只能在宫外下马车,一路步行而来,他们没到这么早,因为皇上让人来传的话是中午,略早些即可。
江彦庭原本想带儿子进宫见姑姑的,但传话的说妇孺拒见,一岁多小儿不就在拒见之列?
或许,这话就是叮嘱他不带小铭儿的,江彦庭无奈只得将孩子送回卫玉兰那里去。
四姐妹得知消息后顿时就哭了,大姐姐这是不见她们呢……
清风殿,诚王虽不在皇上通知之列,但他又不是妇孺,他来了还真没人敢拦,因而。
诚王一进清风殿就想找皇上埋怨几句,怎么就让他诚王府女眷颜面扫地呢。
然而,小道童领着他们直接去了三清殿。
云棠这时正在祖师殿进行今天的驱煞,阵法之中弥漫着的黑雾已不是先前那般随意轻飘感觉了,又快凝成实质了。
为她守阵的是七个禁卫和萧澈,有昨天在云上观的经验,即使云玄渊不在这里也熟练得很。
还有几个禁卫和顾奕方他们几个在外护阵,人手多了,办事就是更加能放开手脚。
云棠压根不知道客人已经到来,她一心想要多逼出一些煞气,不能浪费这三天时间。
三清殿中,萧北辰正画着符,守明进来禀报:诚王、诚阳郡王、诚和郡王还有一众公子们都到了。
萧北辰放下符笔,看一眼祖师殿这边的动静,便让守明他们将人领去另一边偏殿。
“王叔,怎么不在府里歇着,也跟着他们跑这儿来了?”
萧北辰见诚王一副生气脸,连忙先抱拳一礼,笑呵呵地主动开口寒暄。
“皇上,为何要妇孺拒见?棠儿不该见见她外祖母、舅母吗?”诚王也抱拳一揖,板着脸不高兴地道。
“这个嘛……”萧北辰呵呵一笑,果然之前的交代起不到作用。
他一边示意众人随意落座,一边和气解释。
“你们都是棠儿至亲,朕也就不瞒着你们了,但你们莫要再往外传以免招来闲话,惹棠儿不快。”
“棠儿现在有青龙卫的任务在身,不便见妇孺,以免阴气重而冲撞了她,也怕她身负需要压制的邪咒,会冲撞到孩子。”
“邪咒?”诚阳郡王立刻听出问题重点,一脸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