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去问了周婶儿陆时墨所在的医院和病房。
好在陆时墨的车钥匙全都在书房墙壁上挂着,她顺手拿了一把后去了车库。
三分钟后,琳琅湾沉重的雕花大门打开,一辆保时捷划破黑夜驶出琳琅湾。
二楼阳台上。
周婶儿看着保时捷的车灯在黑暗中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黑暗中。
她叹了口气,放弃了给先生打电话的想法。
“哎,这两个人太苦了,让太太给先生个惊喜也好。”
“……”
车子刚行驶出去一段距离,南姝接到了夏夏的电话。
“喂,都十点了,姝姐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南姝开了扩音,“今晚不回了。”
“啊?”夏夏惊讶的啊了一声,连忙说道,“别啊姝姐,茂哥今天刚嘱咐我要看好你,你现在档期拍的这么满,明早八点可要开工啊,这次投资人可不是陆时墨,你要是迟到了茂哥得剥了我的皮。”
南姝低低笑,“他不敢。”
“姝姐你到底干嘛去了啊?不然我和小何开车去接你吧。”
“别来。”
“啊?”
南姝挑眉,路两旁的灯光照射进车窗里,在她身上划过一道道的光柱,“我去找我男人了。”
夏夏:“男人?”
“恩,今晚我不回了,也不要给我打电话,明早我早点告诉你地点,你来接我。”
说完,不等夏夏反应,她将电话挂断扔到一旁。
与此同时,中南医院。
十点的病房里还热闹非凡。
霍晏司流里流气的咬着香烟甩出一张牌压在薄润牌上,“槽,四个a,老子赢了,快拿钱!”
薄润咒骂了一声后,将一叠人民币朝霍晏司那张臭皮脸上砸了过去,“你等着,老子今晚肯定翻盘,让你输得裤衩子都不剩!”
“切,老子怕你。”
莫勉和蔺来也纷纷掏钱。
一旁,病床上的男人脸都是黑的。
特么的,一个说好是来看他的,结果从晚饭后到现在,打了四个小时的牌了。
“都给老子滚!”
闻言,霍晏司转身,啪啪的甩着手里厚厚一叠钱,“我说陆老三,知道你心里窝着火那,你也不能冲我们发火啊,哥几个还不是看你每天在医院里闷得慌才放下手里的事情过来陪你的。”
莫勉扔下牌,“不玩了。”
“得嘞,今晚赚得盆满钵满,明儿带我儿子买游戏机去。”霍晏司笑道。
薄润脸黑的很涂了锅底灰似得。
莫勉眯眸,“我说你住院都十天了啊,你家慕妤怎么还不来看你?”
“她不知道。”陆时墨淡声道。
这也是陆时墨比较憋火的事。
刚开始那几天他的确身体难受的没时间给她电话,后面这几天就是故意的了,但让他生气的是,十天了,慕妤那丫头竟然一个电话一条短信都给他打过。
他面无表情,但心里很难受。
三年半,让他们所有的一切又都回到了原点。
“都走吧。”
半响,他开口。
几个男人看出来他心情不好,交代了几句后纷纷离开。
薄润没离开,先给他检查了一下胸口的伤口,“时墨,你这还是少动弹为好,这地方的皮肉本就紧实,你这一动容易撕裂。”
他点头。
等到所有人全部离开后,他看向祁麟,淡声道,“去休息吧,有事我叫你。”
“是,boss!”
“……”
夜晚十一点,南姝站在了病房走廊里。
许是因为时间太晚了,再或许是因为这边时高级病房,走廊里安静的很,耀眼的灯光照在白色的地板上,刺的人眼睛疼。
按照周婶儿给的病房号,她站在了408病房前。
病房里的灯光已经熄灭,她犹豫了片刻到底没敢敲门,抬手推了推门,果然,病房门没反锁。
好在病房里虽然昏暗倒也看的清一些东西,她径直走到病床前,看着呼吸平稳的男人。
十天没见了。
她真的很想他。
待了约莫半个小时后,她起身在他薄唇上亲了一口,当她准备起身时,一直大掌扣住了她后脑勺,再次将她的唇压在了他唇上。
“唔!”
她瞪大眼睛。
感受到男人霸道的唇舌,南姝完全被惊呆。
足足五分钟后,男人才松开她,南姝气喘吁吁的开了灯。
“你没睡啊。”她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毕竟偷亲人家被带了个正着。
病床上的男人黑眸灼灼的看着她,“来看我为什么要跟做贼一样。”
南姝越发尴尬,她语序混乱的说道,“那个,我顺路过来看看你……额……那个……”
“过来。”陆时墨淡淡开口。
南姝上前,弯腰看他,一脸真诚,“对不起哦,这么久才知道你住院的消息……”
“说句担心我就这么困难?”陆时墨淡声道。
南姝一噎,脸颊烫红,“恩。”
此时已经近十二点了,陆时墨艰难的朝一旁挪了挪,“上来。”
“我会挤到你。”
男人不容置疑,“上来。”
“……”
南姝脱掉鞋子,躺在他身旁,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清冽气息,她问道,“你怎么受的伤?伤到哪里了啊?”
“如果我说是下面,你什么反应?”
南姝再次一噎,“我,我能有什么反应。”
说完,她安慰道,“没事,你已经有难宝了,能不能生孩子无所谓。”
“……”
傻丫头。
陆时墨微微叹了口气,下巴在她额头上蹭了蹭,“有没有想我?”
南姝再次涨红了脸,“想。”
其实她很想告诉他,我喜欢你,但就是不好意思。
男人冷嗤,“想我十天都不给我打一个电话?”
南姝:“……”
她快速转移话题,“你还没告诉我到底怎么受伤的那?”
闻言,男人眼底闪过一抹深邃。
胸口是枪伤,子弹创伤面有些大,甚至断了一根肋骨。
至于凶手……
他没说实话,“出了点意外,没事,你扶我起来。”
“恩?”
“去卫生间。”
“哦。”
南姝连忙将他扶起来,一瞬间,男人伤痕累累的后背映入她眼帘。
她惊讶的捂住了嘴。
都说伤疤是男人的勋章,但这也太多了吧!
其中一条伤疤,从肩胛骨一直横到后腰,伤口愈合处皮肉拧结,狰狞可怕,看着都觉得痛。
“这伤是怎么弄得?”她有些心疼。
后背一凉,她纤细的指尖点在为了他那道长伤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