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积雪没有被清理,她也不敢走的太快,生怕摔跤。
捂住小腹,她小心翼翼的朝他靠近。
“陆时墨。”
伫立不动的男人,这一刻终于动了。
腿被冻麻不听使唤,刚抬脚他差点摔倒。
他连忙朝慕妤走过去,说道,“你站着别动,我过去。”
慕妤当真站在原地没动,眼睁睁看他一瘸一拐的朝她走过来。
当他距离她还有两三米时,慕妤再也忍不住了,冲上前扑进他怀里,手臂圈住他脖颈,咬牙切齿骂道,“陆时墨你特么是傻叉么,你站雪地里干什么,想冻成冰棍么?”
他扯了扯冻僵的唇角,抬起麻木的手臂圈住她腰身,淡声道,“rry。”
慕妤又气又心疼,她红着眼扒开他的围巾,狠狠咬在他冰凉的脖颈上。
“你混蛋。”
他轻笑,将她紧紧拥在怀里,“是,我混蛋。”
“呜呜——陆时墨。”
她松了口,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似乎要将自己心里的这段时间积压的所有的压力和恐惧全都发泄出来。
滚烫的泪掉落在他脖颈里,让他心狠狠一颤,五脏六腑都是痛苦的。
“乖,别哭。”
慕妤才不管不顾,报复性的将鼻涕眼泪全都抹在他脖颈里才算是撒了气。
半响,她才平静下来,温热的小脸儿蹭着他冰凉的脸,“呜呜,你太混蛋,太女干诈了,竟然用苦肉计算计我,就应该让你在雪地里站一晚上。”
他勾唇,“好。”
“傻吧你!”
他松开她,淡声道,“我身上凉。”
“我给你暖暖。”
她抬手要去握他的手,却被他躲开。
他将她头发上的积雪扫下,将她匆忙拉到一半的羽绒服拉链拉到顶,淡声道,“外面冷,回屋吧,明天我来接你回家,恩?”
她抽噎了一下,“为什么不是现在?”
陆时墨眼角泛红,勾唇,“那就现在。”
“等我一下。”
慕妤拧身就要去进屋,结果刚转身就看见了站在一楼阳台的傅寻。
她对陆时墨说道,“手机给我。”
拿过手机,她给傅寻拨去了电话,看着傅寻接通后,她说道,“傅寻,我今晚跟他回去了。”
傅寻淡声道,“回吧。”
“傅寻,谢谢你。”
傅寻吸了口烟,调侃道,“女人变脸跟变天似得。”
傅寻单手抄兜,一只手指间夹着香烟,对着她挥了挥。
他装作若无其事的说道,“路上小心,他欺负你你就再回来,哥给你撑腰。”
慕妤眼眶发烫,“好。”
在她要挂断时,陆时墨开口,“手机给我。”
“哦。”
他接过手机,淡淡道,“谢了。”
傅寻轻嗤,“陆总不准备给我送点礼请我吃顿饭感谢一下?”
“会的。”
傅寻突然正经了语气,“陆时墨,这是最后一次,如果你再伤害她,我会毫不犹豫的出手,不会再让你。”
陆时墨眉眼冷峻,“不会再出现。”
傅寻没理他。
两人上车,陆时墨浑身都冻僵了,在车里开了最大的暖气老会儿才缓过劲来,他发动车,掉转车头。
路上有积雪,陆时墨不敢开快了。
四十分钟的路程足足开了一个半小时才回到格林锦城。
慕妤已经歪在副驾驶椅背上睡着了。
他小心翼翼的将她从车里抱下来,朝屋里走。
这边周婶儿已经开了门,“先生。”
陆时墨点头,抱着慕妤去了二楼主卧。
一沾到床,她猛地惊醒,睁大朦胧的眼睛看他,带着睡意的嗓音软软的。
“唔,陆时墨。”
“醒了?”他低头,细细的吻着她的唇角。
慕妤圈住他脖颈,锋利的小牙齿咬在他唇角,恶劣的将他唇咬破,听着他疼痛的闷哼,她眼底划过一抹狡黠的笑意。
两人口中皆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很久没在一起的两个人一粘在一起,差点干柴烈火烧起来。
陆时墨顾忌她的身体,及时叫了暂停,“睡吧,不早了。”
“你记得让周婶儿给你做一碗姜汤去去寒。”
“好。”
慕妤在榴香园已经换好了睡衣,陆时墨帮她把羽绒服脱了扔到床头,给她盖好被子,俯身亲着她额头,“晚安。”
“晚安。”
已经十二点多了,慕妤是真的困了,她几乎是阖眼就睡了过去。
想到傅寻下午说的话,他小心翼翼将她的手从被子里拿出来。
把睡衣袖子撸上去一些,她削瘦的手腕暴露在眼前,几乎就是骨头上包着一层皮。
怀着孕,七十七斤。
之前跟他在一起,她被他硬养到了九十斤,现在,她给他怀了孩子,却到了七十七斤,一个孕妇还不到八十斤啊。
事业上,他是成功的,但在为人夫为人父上,他败的一塌涂地。
心脏似乎被一只大手在使劲揉捏,痛觉从心底瞬间散步到五脏六腑。
将她的小手送到唇边亲了亲,他额头抵在她手背上,愧疚道,“对不起。”
十多分钟后,陆时墨才站起身,转身进了浴室。
二十分钟后,泡完热水澡,他下了楼。
“先生。”周婶儿早在餐厅里等着了,见他进了餐厅,连忙把姜汤端出来问道,“先生是不是还没吃晚饭?”
“恩。”
周婶儿晚上就接到了祁麟的电话,说先生没吃好像一直还没吃晚饭,还让她早准备好姜汤,“那先生先把姜汤喝了,我去给先生做碗面。”
五六分钟后,周婶儿端出来一碗西红柿鸡蛋面,是先生爱吃的。
陆时墨吃了两口后,抬头说道,“周婶儿,您坐。”
“哎,好。”
“周婶儿,慕妤怀孕了。”
周婶儿先是一愣,随即狂喜,五十多岁的老太太了,差点跳起来,“先生,是真的?”
陆时墨勾唇,冷硬的面部线条都似乎柔化了些许,“对,但她现在身体挺不好,整个人瘦了很多,麻烦周婶儿多费点心思,在饮食上给她补一补身体。”
“……”
早上八点半,慕妤才醒过来。
身边早就没了人,她快速洗漱下楼。
书房,客厅和餐厅里都没找见人,她问周婶儿,“周婶儿,陆时墨那?”
周婶儿叹了口气,“先生感冒发烧,三十九度那,跟祁麟去医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