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袋里一片懵,捏紧b超单,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他到底都做了些什么混账事!
陆时墨追出去之后,傅寻直接给井森拨了个电话。
“井森,慕妤刚才出了餐厅,你立刻跟上去。”
“是,少爷。”
“有事及时联系我。”
“是。”
挂断电话后,他冷冷勾唇,“陆时墨聪明了一辈子,结果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啧啧。”
说完,他偏头,眸光不善的看向秋意浓。
秋意浓耸了耸肩膀,“看我干嘛,我可没插足他们啊,我只是配合演一场戏而已。”
闻言,傅寻眯了眸,“演戏?你跟陆时墨没关系?”
“有关系,但不是男女关系。”
“……”
一出餐厅,慕妤眼泪唰的一下流了下来。
她迅速擦着眼泪,失魂落魄的呢喃道,“我不能哭,哭对宝宝不好。”
刚走出去十多米,肩膀被人扣住。
“慕妤。”
她猛地甩开,没搭理他继续往前走。
男人眉眼间罕见的多了一丝慌乱,他再次扣住她的肩膀,将她扣进自己怀里,“我错了,别生气。”
“滚。”
“我们谈谈。”
慕妤冷笑,通红的眼睛看着他,嘲讽道,“你说男人是不是都犯贱啊,我去找你道歉,你特么装高冷,现在自己做错了,就反过来要谈谈?”
他眉眼低沉,淡声道,“我没调查清楚,是我的错,找秋意浓是来配合我演戏。”
她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演戏?”
陆时墨大手扣住她的小手,在她耳畔淡声道,“我知道你怀孕的消息,我没去继续落实,是我误会了。”
当知道她怀孕的事,他当时急火攻心,在加上两人分开了这么久,他下意识就认为孩子是傅寻的。
他真是失去理智了,才会用这么蠢的办法去刺激她。
她冷笑,“误会什么?误会这孩子不是你的?”
他眼底一抹愧疚,没否认。
“啪——”
一声响亮的耳光声,男人英俊的脸被打偏,他眼眸暗了暗。
“陆时墨,你混蛋!”
她气的浑身都在发抖,眼泪模糊了视线,她抬手拼了命的去擦,可眼泪就是擦不干净,“这一巴掌,是为我自己打的。”
“啪——”
慕妤反手又是一耳光,再次将陆时墨的脸打偏。
掌心里火辣辣的,接近麻木。
她吸了吸鼻子,努力抑制住哭声,颤着嗓音一字一句道,“这一巴掌,是替宝宝打的,你根本就不配做父亲。”
陆时墨脸色暗淡,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他知道,这两耳光是他该受的。
慕妤转身,冷冷道,“明早八点民政局,陆先生别忘了。”
陆时墨猛地抬头,“我不离婚。”
“我会让傅寻帮我找律师。”她头也不回的朝车走去。
“慕妤!”
他刚想追上去,就被傅寻挡住了。
“哎哎哎,陆总,不好意思,小妤儿情绪不稳定,你还是别刺激她了。”
陆时墨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
“让开。”
傅寻看到慕妤上了车后,他站在陆时墨面前纹丝不动,意味深长的笑道,“你还是别刺激她了,但我那,还是想刺激刺激你的。”
“什么意思?”
傅寻挑眉,“你知道为什么慕妤近十天都没去找你么?”
他顿了顿,轻嗤一声,继续说道,“因为十多天前的产检,她孕酮很低,这十多天她每天都去医院注射黄孕酮,每天都在担惊受怕,不敢出门,她明明吃不下,却一个劲的吃饭,吐完了继续吃,就怕因为自己供不上孩子的营养。”
“今天好不容易有了孕酮补上来的好消息,出了医院她立刻给你打电话约你吃饭,要告诉你她怀孕的消息,结果你来这么一出。”
陆时墨脸色一白。
看他变了脸色,傅寻莫名觉得很爽,他继续道。
“她犹豫了很久才决定回来找你道歉的,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她有多纠结,被你冷眼冷语对待时她有多伤心多失落!”
“你知道她为了这个孩子付出了多少么?在瑞典她明知道跟你不可能了,她还是准备把孩子生下来,前期她孕吐反应大,胃口不好,整个人瘦了十多斤,她一米六八的女孩,瘦到了七十七斤皮包骨头,陆时墨你特么是人么?这么对一个爱你的女孩!”
傅寻冷冷看着他脸上清晰的巴掌印,临走前丢下一句话,讥诮道。
“你活该,我一点都不同情你,因为你不配。”
陆时墨站在原地,眼睛猩红,呼吸急促,垂在身侧的大手都在颤。
他痛苦的闭上眼睛,“我都做了些什么。”
“……”
车上。
傅寻骂了陆时墨一顿,看着他惨白的脸,觉得自己心里舒畅极了。
“别哭了,我替你骂了他一顿。”傅寻将纸巾递过去。
慕妤擤了擤鼻子,看着窗外,喃喃道,“又要下雪了。”
“是啊。”
“这个冬天真冷。”
回到榴香园,慕妤疲惫极了,没有傅寻想象中的悲痛欲绝,她强迫自己吃了午饭后,倒头就睡。
晚上八点。
赵阿姨从阳台回来,“傅先生,那个男人还在院子里等着那。叫他走他也不走。”
傅寻翻看着娱乐报纸,淡淡道,“不用理他,他想淋雪就让他淋。”
“好,慕小姐还没醒,用不用去叫她起床吃饭?”
“不用,不要去打扰她。”
慕妤一觉醒来,已经晚上九点钟。
赵阿姨已经做好了晚饭,她如同嚼蜡,吃了两碗米饭后,又喝了一碗鸡汤。
“呼,活过来了。”她叹息。
傅寻看了她一眼,轻嗤,“我还是以为你要死要活那。”
慕妤没搭理他。
其实冷静下来之后,也没那么难过了。
她那么伤他,他来了这么一出,还给了他两巴掌,她也不用内疚了。
在客厅里看了会电视。
傅寻问她,“真要离婚啊,那用不用我给你找个律师?要知道陆时墨有个律师团队,里面的人一个比一个难缠。”
慕妤垂眸,“先不用。”
“好。”
十点钟,慕妤回了房间。
就在她去拉窗帘时,不经意间朝外一看,拉窗帘的手瞬间顿住。
院子里好像有个雪人。
她凝眸看去,终于在大雪中看清楚了,她脸色微变,“陆时墨。”
他站在雪地里一动不动,身上和头发上已经堆了厚厚的一层雪,显然已经站了很久,而且今晚的温度,貌似是零下十几度。
她眼睫微颤,心口钝钝的疼,“傻子!”
她快速下楼,问傅寻,“他来多久了?”
傅寻挑眉,“下午三点多过来的,怎么轰都不走。”
三点到十点,整整七个小时,他在零下十几度的雪地里站了七个小时?
“你怎么不早说!”
傅寻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枉:“what??”
慕妤刚硬下去的心肠,瞬间软了。
她穿好羽绒服,急匆匆往外走。
“哎你干嘛去?”傅寻起身,叹了口气,“哎,女人啊,刀子嘴豆腐心,下午还啪啪甩耳光,这又心疼的不得了。”
庭院里。
慕妤踩着没过脚踝的积雪,气急败坏的喊他,“陆时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