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厨中热气升腾,烟雾袅袅,混杂着米面的芳香,融入空气让人心中也有些满足感。
而元慎仿佛觉得天塌了,平日最疼爱他的亘叔原来是这样的。
他愁苦着脸一起跟着同僚们打糕去了。
…
书房
婉宁手中大半的字已然被刻了出来,虽然十分生涩的手法让竹简字面有些杂乱,但却也有些模样了,她心情愉悦的抚摸过雕刻的字。
‘刻在他字迹上的痕迹’
林玦仔细的端详着,诚心赞叹道“不错,第一次上手便能有这字形,想来过不了多久便能刻出一手好字了。”
“我若学的快了,你便不会教我了”。婉宁将笔刀放了回去,眼眸亮亮的看着他。
“临刻一些字帖的时间还是有的,你想学我自然会一直教你。”玦微微一笑,拿起她方才刻过的竹简,重新修补起来。随后震了震上面的碎屑,将它递给了婉宁。
婉宁眸光定定的看着这竹简,伸手缓缓接过。
她曾经无数次地渴望将他这高高悬挂于天空中的明月拽下来,让他和自己一样深陷在水渠里的泥潭之中,无法自拔。
可是他却一遍又一遍的告诉她,她是个顶好的女郎,她从不比任何人差,即便是那高悬于空的日轮,接近于残阳,也仍有余晖。
她曾经以为不触不可及的明月,其实早已替她洗去一身污泥…
书房门被轻轻敲响,元邺请示道“殿下,晚膳已备好。”
“好”林玦颔首应下,将手头旁的物件儿收了起来“婉宁,用膳吧”。
…
膳厅
往日里用作打手的随从们被亘叔用来充当人手,一人一个托盘上菜。林玦也不免有些好笑。
而人群的最后面是元慎,仿佛以为在人堆后面旁人便看不出来有他一般。此时正蹑手蹑脚的观望里面。
林玦向元邺使了个眼色,元邺眉头一挑,出去训猴了。
原来他是如此明显,连这最不长心的也能看出来。
原本宴客需行酒九盏,第三盏才将菜上齐全。可今日就他们二人,也便没那么多规矩,留下侍奉的人也是为了规避旁人口嫌。
菜上齐了,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让林玦也有些意外。此时已经过了晚膳,通常非急事不登门。
“沈学士来的也太巧了。”婉宁笑吟吟的看向一身素衣常服的沈玉容,因还在为妻子薛芳菲守孝所以穿的格外素净,真是好一个痴情男儿。
婉宁的眸中闪过一丝兴味,这薛芳菲是还活着,这守的是哪门子的孝?!
“宁安王,长公主…。”沈玉容一一作揖,看到婉宁时面色有一瞬间变得古怪起来。
“沈学士请坐。”林玦示意着,一旁的随从将碗筷添了上来。
“沈学士此时前来是有何贵干?我在这应当不妨碍你吧。”婉宁支撑着下颌,神色自若,虽说着是问妨碍,可神色丝毫不见她有回避的意思。
“本是想来与宁安王商谈学子一事,只是看来好像是沈某会错了时辰,沈某下次再来拜访。”沈玉容起身想要告退,婉宁却道。
“沈学士这可是见外了,都是这岁试的主考,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吗?若是想看这学子腹中几滴墨,岁试之时便能见分晓”。婉宁自然知道沈玉容今日来时想说派遣去林国的学子一事。
可她为何要替他说出来呢?如若她猜的不错,今日他的推举名额便都是殷氏一党与保皇党。今日打搅了她的晚膳,那她戏弄一下又何妨?
“沈某来时心中推举之人有数,心中还算有所自满。如今思虑再三还是想过些时日再看看。”沈玉容说话妥帖,林玦也无意拦他。
“沈学士此话差矣,推举啊,不只有需要沈学士所说,也可以自己去看啊。”婉宁笑吟吟的模样让沈玉容心中也有些不安。
来时便已听说婉宁改了明义堂的规,不曾想她想要插手这件事。
“长公主的意思是?”他面上沉稳,看着婉宁状似思考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的晦涩。
“林国学子也在,不妨在岁试之前由宁安王讲学一次吧,也算定一定学子们的心”。婉宁此话一出,林玦也有些讶异。
沈玉容反应很大,他连忙起身作揖,“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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