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穿堂而过,伴随着夹杂着闷雷的雨水淅淅沥沥的落下,屋檐的雨铃传来声声古朴的叮咚声。而那长杆子上高挂着的系带灯笼在雨幕里来回摇晃,显得格外惹眼。
“牵扯到长公主,看来是得好好审审了。”萧蘅口中说出的每一个字,都让跪着的人汗毛炸立。
柳夫人这时才从怔愣中回了神,立马打了圆场:“肃国公!这必然是攀扯,莫要听这不要脸的泼皮!”
“我心中自有定数。”萧蘅此话一出,意思便是格外明显了。柳夫人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说什么,否则便是扰乱公务。
她看着面前俊美的适婚男子,忽然明白为何至今无人敢与萧蘅结亲了。
一来便是萧蘅擅长查人,只怕还未来得及与他攀附便会被查清家底抄了家。二来他为人狠辣,若是族中站队成王被他查到实际证据,依旧摆脱不了抄家。那些闺阁小姐,世家夫人老爷见了他都有些胆寒。
与他沾上边的都免不了一审,而长公主呢,背靠成王在京中哪怕是疯疯癫癫的兴风作浪谁敢拿她如何?
如今这二人对上,旁的人是无论如何也插不了手的,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哦?既然是我的事,这两位我便带走了,结果如何,我自己…好好审审”婉宁依旧面带笑意,说好好审审四个字时,格外清晰。
萧蘅轻笑一声:“我竟不知公主府也有审案的权力。”
砰!
眼前的茶盏被一扫而落,伴随着茶盏破碎的声响,在众人耳畔炸开。
婉宁站起身子直视萧蘅“我是大燕长公主,你敢查我?”她面色阴沉,目光如炬道:“萧蘅,你好大的胆子!”
“看来殿下今日是定要与我争上一争了。”萧蘅唇边的笑意也消减了不少。
“胆敢攀扯上我的,我自然也要好生招待,肃国公你说对吗…?”婉宁眸光锐利的看着萧蘅。
文纪看着这二人目光对视时的硝烟,心中暗想。‘只怕这回让她不高兴,改日便会叫人刺杀,嘶……真可怕…’
“堂主做了这丑事……想来其她的姐妹也是不信的。往日堂主的种种教导,大家都铭记于心,可为何………”姜梨面上带着些许痛心。
沸腾的热水仿佛被注入了一块清凉的冰,气氛稍稍缓了过来。
“梨儿莫要伤心,有些人就是表里不一!”柳夫人见这场面冷凝下来些许便活络起来安慰了姜梨两句。
长公主是由她带上来的,对上的肃国公无论今天是何结果她都讨不了好。只能折中。
“来人去将所有的贞女叫醒!一一核查!至于你们两个猪狗不如的东西!……来人!将他们两个人都给我押走!看着就糟心!”
对于柳夫人雷厉风行的折中处理,没有人反对,争下去谁都不好看。
众人便等着贞女们被一一叫齐,重新盘问口供。
而就在此时,姜梨的已然是苍白的难看了。她站在一身红衣的萧蘅身旁就仿佛一个丝毫没有血气的人偶一般,一旦有人操纵便会随着操纵者指尖的勾弄而动作。
“柳夫人,我的人犯我可以带走了吗。”萧蘅走向姜梨,语气虽是询问,可却一丝也没有等待柳夫人同意与否的意思。
柳夫人自然不可能让萧蘅将人带走,贩卖私盐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与梨儿有关系。若是她真被萧蘅带走了,只怕这身上被人厌弃的罪名便又多了一条。
而柳夫人尚未开口,姜梨便晕厥了过去。好在萧蘅极快的将人揽入怀中。
“主君,她身上有伤!”文纪惊讶的看着姜梨背后渗透的血迹。
萧蘅看向文纪,随后将怀中的姜梨侧转。姜梨背后的血液早已因伤口愈合后干涸又多次裂开导致鲜血渗透多次。
柳夫人也不由得心疼起来。
婉宁看着这素净的贞女堂,嘲讽的勾起了唇角,“腌臜之处,贯会粉饰。”
萧蘅他眸光冷肃,安排起了人马。而此时,下了一夜的暴雨已然停息。
“公事在身,先行一步。殿下与柳夫人…自便。”
萧蘅连敷衍安排也没有,意思便明显不过了。他的事结束了,旁人与他无关。
而正在此时,一辆公主府的马车摇摇晃晃的上了山,此时已达贞女堂。
“殿下真是有远见,看来贞女堂这简陋之处,是容纳不下殿下的。”萧蘅看着这辆马车,心中另有思绪。
“不比肃国公断案如神…”。婉宁虽疑惑为何马车会上了山,可这并不影响她让萧蘅不痛快。
有些人,一碰面便注定是水火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