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叶摇摇欲坠落入池中,轻飘飘带起缕缕波光。
“你所求当真就是为了天下太平,百姓丰衣足食?”
虽然不知道这位少年为何疑心病比他以往见过的更多同僚更具有审判性。
但是林玦还是非常认真的告诉他:“我与那些先生毕生所愿,自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萧蘅此时仍旧沉浸在这句话中久久不能回神。再次看向林玦时已然是信了大半。“你的儒学先生想来也是名师。”
林玦笑而不语,他的先生并非一人,而是千万个,为国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的热血青年。
1919年5月3日他从国外赶了回来与恩师故友谋划,1919年5月4日参与了一场以青年学生为主,广大群众、市民、工商人士等阶层共同参与的,通过示威游行、请愿、罢工、暴力的对抗。
很不幸,他出了意外,死在那日,享年18。
再次睁开眼时他便成了另一个林玦,是他,非他。
随着他的年龄逐渐变大,那个如同梦境的记忆也在快速锐减,仿佛修复这个迷一样的过往。
他想,很快他就要被矫正在这个时代了。但是先人的精神不能被遗忘,他始终以此,为此生的目标。
“救命!!!救命啊!!!小姐…!!!来人啊!!我家小姐落水了!!!”耳边忽然传来惊惧呐喊,让林玦与萧蘅回了神。
今日宴席上都是身份贵重之人,不管是谁出了丑打的都是皇家的脸,二人不约而同带着侍卫,公公,走了过去。
凉亭中的婉宁仿佛看戏一般倚靠在一旁。梅香却看出来了,婉宁已经快到了忍耐的极限。
宴席本就不欢迎她,她就想着出来透透气,不想竟然还能碰到如此没有脑子的蠢货上来触霉头。
下一刻,落在池中之人被捞了上来。她大声控诉:“我与长公主无冤无仇!长公主为何如此对我!”
婉宁看着这人,不过只有下身衣裙湿了,想要栽赃陷害却不敢玩的太大?
“哦?你说本公主推你,可有谁看到了?你也说了,本公主与你无冤无仇,推你做什么?”婉宁点了点二人的距离,“我的手,没这么长。”
“谁知道你是不是在代国……。”她身旁的侍女话才开了口便被梅香狠狠的甩了一巴掌。
“大胆!竟然敢对长公主出言不逊!来人!将她的舌头拔了!”梅香命令身旁的公公准备将这侍女押下。
而这小姐却不依不饶的将人拽紧,眼中的嘲弄看着婉宁,犹如刀片剜骨。“她说的难道有假不成?!长公主又在恼怒什么!方才将我推入水中,如今又要对我的丫鬟动刑!当臣女家中无人吗!皇室未免太过于苛待!”
婉宁没有说话,她就站在那里,明明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可林玦就是能感觉她应该非常悲伤。
“你说本公主推你,好吧。”婉宁一把拽住她的头发,不顾她的呼痛,将她拖着走到鱼池旁。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一脚将人踢了下去。
扑通
溅起了巨大的水花,那小姐挣扎着想要爬上来,却又被她一脚踹了下去。婉宁明明一身白衣圣洁无比,可她云淡风轻的面容下,眼眸中几乎充满杀意。
那个丫鬟也害怕了,长公主还是那个长公主。她的哥哥可是成王啊!她是真的会杀人的啊!
“我推的你下去?”婉宁一手拽着她的领口,让她喘了口气。
“不知殿下为何对我下如此杀手!”那小姐依旧咬死了她。
婉宁觉得有趣极了,将人按在水中。她大笑着,眼泪都被笑了出来。“你这丫鬟也挺有趣,主子都快死了也不说实话。”她疯狂的模样让人胆战心惊,随行的侍从皆是低着头,一副鹌鹑模样。
梅香道:“等你主子死了,你就会因为这个馊主意被主家卖到最下等的窑子里去!”
婉宁一把将那几乎快要晕厥的小姐又提了起来。她指尖挑起这张略显狼狈的面颊,左右转动。
萧蘅正想带人阻止,林玦却拦住了他,示意他再看看。
婉宁轻声在她耳边道:“这就不行了?你若是在代国,只怕一天都活不过去。虽然不能让你过去体会一下,不过没关系。你们都不说的话,我也只好把你们栽赃给我的先做一遍了,至于你抗不扛的过去,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松开手,那小姐没了支撑的力道顺势又栽了下去倒在水池中,婉宁单手按住她的头,她剧烈挣扎也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