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意左司马府的大堂之中,萧林神态安然自若,举止随性洒脱,仿佛此乃自家宅院一般自在逍遥;而刘意却如芒在背,坐立难安。
他虽已差遣侍女去传唤胡夫人,可当下内心却祈望她能来得迟缓些,毕竟他着实不愿自家的女人这么快就被外人觊觎。
好在萧林在路上就告诉他,表面的关系务必要维系得恰到好处,唯有如此,方能避免他于明面上戴上绿帽,遭受胡夫人的鄙夷厌弃。
刘意自然清楚萧林这么做的目的,无非是想要体验那种与胡夫人偷情的刺激。
只不过现在性命握在萧林手中,哪怕再不愿意,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司马府占地面积不小,好在后宅离得不远。没让萧林等多久,一道婀娜多姿的倩影就走了进来。
萧林目光望去,只见胡夫人身着一袭淡青色的绫罗长裙,双手交叠安放在小腹之前,姿态端庄娴雅,又蕴含着温婉的气质。腰间束着的绣有精美图案的丝带,不仅将她那纤细如柳的腰肢完美地勾勒出来,更令她那婀娜曼妙的身姿显得愈发迷人。
尤为引人注目的是,她腰间还挂着那颗明艳璀璨的火红色火雨玛瑙,随着她的款款步履轻轻摇曳,恰似夜空中熠熠生辉的繁星。
她轻提裙摆,脚步轻盈却不失沉稳,每一步都恰到好处,尽显优雅之态。行走间,她用手轻轻拂过耳边的发丝,将其别到耳后,此般动作既彰显出她的女性柔美,又流露出她在这陌生场合中的一丝局促。
胡夫人步入屋内,微微抬起头来,目光先是迅速扫过刘意,而后目光落在萧林身上,眼神中带着几分审慎与探究。
刘意哪怕再不愿意自己女人过来,可还是没法阻止。见胡夫人步入屋内,他只能强行露出笑容,为胡夫人介绍起萧林的身份。
听刘意说萧林是当年一起跟他征伐百越的兄弟,只是后来离开军营独自出去打拼。胡夫人脑海里涌起了那不好的回忆,她将回忆强行抛之脑后,对着萧林俯身一礼,“妾身见过叔叔。”
“嫂嫂无需多礼,我与大哥多年未见,当初离开韩国时大哥他还未娶亲,因此不知嫂嫂存在,如今见到嫂嫂,不得不佩服大哥眼光,嫂嫂温文尔雅,一看就是贤妻良母。”
听着萧林那不要脸地对自己夫人一阵夸,刘意脸上差点没被气得通红。贤妻良母?今晚你就要潜入你口中这位贤妻良母屋里跟她行那鱼水之欢是吧。
可气归气,他对此无可奈何,除非豁出命去跟萧林拼了。但以萧林的手段,刘意清楚就算自己豁出命去,也伤不了萧林一根汗毛。
胡夫人被萧林这样一通夸,内心却是升起一股浓浓负罪感。
她这些年下来对刘意并没有太多感情,只不过因为火雨山庄被强盗焚毁,无依无靠,不得不依附于刘意。而心里还是放不下死去的李开,以及那生死不知、还在襁褓中就失散在百越的女儿。
“叔叔谬赞了。”胡夫人收敛思绪,轻声应了一句。
刘意在一旁见两人寒暄得差不多,只能配合萧林,“我与萧林老弟多年不见,今日叫你过来,除了认识一下,就是在一旁伺候着。”
桌上已经摆满酒菜,刘意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让胡夫人留下陪酒。
胡夫人还没说话,萧林就摆了摆手,“今日有些乏了,而且大哥你刚才在紫兰轩可是喝了不少酒,不宜再喝。”他可没兴趣跟刘意喝酒,酒桌上他跟刘意又没什么话说,没说两句就会露馅,毕竟他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跟刘意都不熟。
“既如此,兄弟你就先去休息,明日我们再痛饮。”刘意巴不得萧林有多远滚多远,真跟他一起喝酒,他怕自己心脏受不了。
说完就让侍女带萧林去准备好的房间休息。至于胡夫人,在萧林离开屋子,刘意张了张嘴,想要告诉胡夫人真相,但话到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又瞥见胡夫人腰间挂着这个火雨玛瑙,妒火再度从内心涌起,喝道:“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挂着这个东西,就算你不扔掉,也不要让我看见,这么晚了你还挂在腰间,你还在想念那个男人是吧?”
“没有,我只是思念我那不知生死的可怜女儿。”胡夫人倔强地对上刘意那愤怒的目光,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跟刘意吵架。这个火雨玛瑙是她跟女儿相认的唯一信物,怎么可能会扔掉这个信物。
“你……”
刘意抬手就要给胡夫人一个耳光,可手在半空,忽然想起萧林,要是他等会知道自己打了胡夫人耳光,会不会一怒之下把自己宰了。
毕竟自己的生死对他来说,无非是逼迫胡夫人屈服,给自己寻找刺激的工具而已。
想到这些的刘意,只能不甘地收回了手。胡夫人还以为刘意抬起的巴掌会落在自己脸上,她也早做好心里准备,毕竟又不是第一次挨刘意的打。
这些年为了这件事,她都不记得自己挨了刘意几巴掌,大部分都是刘意喝醉时候。
好在他没有下死手,顶多脸上有一个巴掌印,没多久就消了,再就是顾忌宫里的胡美人。
“滚,给我滚。”见刘意这样怒吼,胡夫人也不敢再待下去,逃跑似的立刻出了屋子,朝着后宅自己房间去。
“可恶的贱人。”又一次被胡夫人气到的刘意,心中对她的愧疚再次少了一些,这种不知廉耻的女人,活该被男人玩,还有她那女儿,就该一辈子在那种风月之地供男人消遣。
虽然还不确定弄玉的身份,可从她腰间挂着的火雨玛瑙成色以及年龄来推算,刘意几乎断定弄玉就是胡夫人那失散在百越的女儿。
可他不会告诉胡夫人,他就是要这个还想着别的男人的贱货这辈子都找不到女儿,哪怕这个女儿就生活在同一座城市,还离她居住的府邸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