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季礼似乎在等着佳丽的到来。
余敏看见佳丽,只说一句,“言总在办公室等你。”
佳丽更确定言季礼就是那个幕后黑手,径直上去,气势汹汹,旁的人看了都知道是那个受宠的小前台,靠着美色被言总看中,言总追爱不成,她还跑了。
“这就是庄佳丽。言总得不到的女人。”
“为什么呀她,不如言总选我,我想当总裁娇妻。”
“这就是玄学,有些人求而不得,有些人弃之如敝履,言总也有被拒绝的时候。听说这个女孩,拒绝言总好几次,言总好好恳求一番,她才勉强和言总好了几天,又甩了他。”
“所以言总受不了了。怪不得脸色更加难看。原来是为情所伤。”
办公室言季礼边看文件,边准备早会的安排。他神情里没有一丝别的东西。他早知道文宇的事了,但文宇瞒着佳丽,一直到今天,因为于海东撑不住了,只能转院到这里。
于海东是个意外,訾英说了他只想着让文宇挨揍赔钱,没想到于海东拼命要护着仓库,那么多汽油难道是白洒的,意外,纯粹意外。
“訾英,你处理好,谨慎小心,不要大意。”
“知道了小叔,别担心,我和警察熟着呢。”
季礼拍拍言訾英,“辛苦了。”
“小叔要谢我,就给我多些资金支持。”言訾英嬉皮笑脸,他知道言季礼对他够好了,放权也很多了,但钱谁会嫌多。
“訾英,你我是一体,都是言家的人。什么都不会缺你的。”
“姓言的!是不是你害的于大哥!你怎么这么狠毒,被人拒绝就要杀无辜的人吗?!”佳丽一脸的泪痕斑斑,办公室的人都知道是那个前台,而且明茜吩咐了,言总让她无阻碍通行。
“臻臻,我做了什么让你这样伤心?”
言季礼冷静地看着佳丽,她哭他是心痛的,他不愿意她对他哭。
佳丽却明明看见他嘴角噙着一丝胜利的微笑。
“是不是你干的,你那天说了许多奇怪的话,然后就出事了!”
“我说的话都是表达爱情,我喜欢你,这你知道。”外面的耳朵伸地长长的,都在听八卦。
明茜上前去关门。
“你是个变态,神经病!你以为你是谁,你能这样让我屈服?我偏不!你永远都不能在我这里遂心如意!”
“永远?”
言季礼讨厌这个词,被佳丽说出来没有一丝余地的样子,好绝情。
“你永远,永远得不到爱情!因为你本身就不能忍受爱情的存在!”
“爱情?我不认为你是文宇是爱情,你只是习惯了他。”
“哼,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你是神吗?你都知道?你只是一个自以为是的,可笑的神经病,我会报警,一直和你耗下去。”
言季礼觉得臻臻有些可爱,这场大火将她的真性情烧起来了,他更觉得她珍贵。
“你去吧,去替你的小男友讨公道,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地方,我很愿意帮助你,需要我派个律师给你吗?”
言季礼说完,起身来,将纸巾递给佳丽,她转过头去,“一定是你。你很可疑。”
“不是我。我没有任何动机。我们是不一样的人,我何必在乎他如何,他只是很倒霉。”
说着就去擦佳丽的眼泪,佳丽呆滞在那里,是啊,人家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没有理由啊。
言季礼看到了佳丽的松动,伸手去抱她,佳丽愣住,被言季礼抱在怀中,抬头看他,“你可以给我找个律师吗?”
“当然可以,臻臻,我对你有求必应。”
于海东家里失去了劳动力,钱也全花在治疗上,十多年积攒的家业就这样消散。
文宇一日日守在病床边,晚上又去摆地摊,他想到于海东是为自己,才跳出自己的舒适圈,带他创业,于是遭了厄运,难以原谅自己。
佳丽则与文宇一起挣些零钱,等着言季礼的律师替他们打官司,长路漫漫,正义难等。
佳丽想到打给母亲的四万块,想着要回来,先给于海东治疗,她妈却破口大骂,“哪有婊子自己要婊子的赎身钱,不要脸了?你们两个告吹了也是文宇跟我要钱,人家没说悔婚,你要钱做什么。”
等到冬天,那律师只说案情没有疑点。这半年白等了。
于海东活了下来,却是完全失能了,连话都说不清。
文宇更是拼命,他对佳丽说:“事情因我而起,我该养于哥家人一辈子的。佳丽,我们,就这样,你既然考上了,去上你的学,我不想我们二人都陷在咸村。”
佳丽知道文宇要离开她,倔强地抓住文宇,“我不去了,我去找工作,你也去工作,我们就当养自己家里人,我不怕,你也不要胡说八道,我不爱听。”
言季礼看到这样情境,两人依旧难舍彼此,言季礼又去偷窥了他们的生活。
只见寒天冷地,二人挤在一起,分吃一个烤地瓜,眼神亮晶晶,爱意依旧。
“訾英,文宇还是很有活力,想个办法,让他不要这样积极向上了,我见不得他那打不死的样子。”
“小叔,你还没得手,要是我,我早就强来了。”
言季礼没说话,他也觉得自己很失败,从未这样挫败。
言訾英办事很有效率。
言季礼仿佛知道言訾英的狠毒一般,一直在滋养利用他,訾英是他爱的家人,脏事情由他去做,别脏了他的手,他做那个风清霁月的言季礼,做言敬的好儿子。訾英嘛,顽皮的孩子,自己要是放肆些,那他就是他了。让他替自己做。
言訾英给文宇订制了一份好工作,在一家酒吧。就那样适时地出现在文宇面前。
文宇是侍酒,被叫去,陪着一群女人喝酒,喝到晕过去,失去意识。
醒来时他全身赤裸,旁边有男有女,文宇感到身体异常,他确定自己应该是失去了清白,但不知道是哪个男人,文宇崩溃,边套衣服边干嚎,他心中信仰崩塌,在心中质问无数次“为什么?”。
但质问无门。没人回答。
就像言季礼送给他们的律师,他只会说:“事实清楚,别无争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