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气弥漫开来,叶臻臻没有吃饭,胃里翻涌,直打酒嗝。
桌子上东倒西歪放满酒瓶。叶臻臻脸颊染上红晕,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了。这个量已经足了。
“嗯,你说,你…叫什么名字?”臻臻半眯着眼睛盯着身旁的男子。
“宋逸。”年轻男人带着笑,认真看着臻臻,“你已经问第三次了姐姐。”
“哦。宋逸,你怎么在这里啊?”
男人不禁失笑,“姐姐,你真的丝毫不关心我的啊,”宋逸侧身,一手整理臻臻乱了的长发,一手托着叶臻臻滚烫的脸蛋,那一张成熟的鹅蛋脸,但柔软的并不骨感的轮廓,让她看起来有些稚嫩,“你现在仔细看看我,我是你捡来的小脏孩宋逸。”
叶臻臻努力睁了睁眼睛,眼前的脸看起来既熟悉又陌生。她抬手摸向宋逸的颧骨。喃喃自语,“你又瘦了,我都要忘记你的样子了。”
说罢便双手抱住宋逸,贴着宋逸结实的胸膛安心闭上眼睛。
“你也好久没来看我了,姐姐。”
“宋逸,我真的很忙。对不起啊。”叶臻臻的脸蹭了蹭宋逸的胸口,“你真的很好闻。”
乐队演出早已经结束,酣畅的人群开始休息,情侣耳鬓厮磨。一曲爵士即时上演,尤库里里快速的撩拨,一连串比其他拨弦乐器要短促的跳跃高音,指弹连续演奏了好几遍宋逸的心跳。
宋逸一手拢近了叶臻臻,让他们的身体更靠近一些,下巴轻轻蹭着叶臻臻的头发,“姐姐,你醉了,我送你回去吧。”
宋逸此时思绪回溯。看着臻臻脆弱地靠在他身上,他想起多年前,那时候他还是个初中生,叶臻臻是在一次捐助活动里看见他的照片。第一次见到宋逸的时候,臻臻也很惊讶,世界上怎么会有两个人,眼睛是这样相似,从眼睛里流露的神光,盛着似水柔情,还有一种不服气的坚韧。
叶臻臻捐助了宋逸。那时他是个破烂的少年。
父母迫于高利贷而跳楼自杀,宋逸也在讨债人的骚扰中艰难度日,报警是没用的,既无证据,又无实际伤害形成,没人保护他。
如果臻臻不出现,宋逸马上要面临另一种选择了,或是以身偿债,成为恶人的恶狗,慢慢堕入底层。
叶臻臻通过言季礼的朋友,帮宋逸安置好一切,给他换了学校,偿了父母债,因着言季礼的关系,那些恶人也没敢再来找宋逸。
少年人自有他难说的自卑和清高。他急于努力证明自己是个有用的男人,又暗地里把自己当做臻臻的听话小狗。
他把叶臻臻当亲人,记着她给他的好。一年一年,一串串数字,是臻臻给他保护,臻臻虽然不常出现,但已然成为了宋逸的神。
人怎么能求神时时降临身边?只一些细细碎碎的光,时刻闪烁心头。
只能时时祈祷她幸福,时时维护她庄严。时而不时,她降临,会问自己的小脏狗,“你叫什么?”
“宋逸。”
“哦,是宋逸啊。”她轻轻的吐出他的名字,像主人的手轻轻抚过小狗的脑袋。
他知道自己一定要做一个姐姐喜欢的人,需要的人。
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