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柳马苑在“丽景宫”,说动曹慧儿同意他参军后,他便来王府找韩侂胄,韩侂胄知他神力盖世,此次北伐,正有用武之地,说不定可以在战场立不世之功呢!
柳马苑问韩侂胄:“大哥说,小弟到哪个军营去为上?”
韩侂胄建议说:“去殿前司副帅郭倪那吧!他统领东路军。”
柳马苑说:“我不认识郭殿帅啊!”
韩侂胄大笑说:“你不认识郭殿帅,你陈源的名字,禁军中谁人不知,哪个不晓?你报上名去,郭倪将对你倒屐而迎!”
柳马苑说:“这次随军北伐,小弟不想用陈源的名字!”
韩侂胄惊异说:“这是为何啊?”
柳马苑说:“几年前,我胜了那金国副使朴不侗,据后来出使金国的朝廷使团回来说,金国人对我的名字都有耳闻!”
韩侂胄说:“何止是耳闻,金国将你传得神乎其神呢!”
“所以我不能用陈源的名字。”
“你害怕金国将领了?”
“大哥,须知树大招风!如果金国军队知道我出战,必定先想尽办法对付我,明抢易档,暗箭难防!”柳马苑缓缓说。
“哎呀,老弟!你不仅神力超人,智谋也不可小觑!”韩侂胄惊叫。
“大哥过奖了,再说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们焉知金国没有力大之人。我隐姓埋名,还可以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柳马苑又解释说。
韩侂胄点头说:“老弟思虑缜密,说得有理!你不用陈源名字,想用什么名头入军籍?”
柳马苑说:“可用柳马苑的名字!”
“柳马苑!为什么取这么一个名字?有什么寓意吗?”韩侂胄问。
“小弟随机而取的!名字嘛,不过是一个称呼而已!”
“既然你主意已定,那就这么办吧!”韩侂胄终于认可了。
“我和郭倪素不相识,大哥还要助我一臂之力才行!”
“我该如何助你?”
“大哥为小弟写一张便条,郭倪见了,应该会接纳我的!”
韩侂胄呵呵笑了,用手虚空点了点着柳马苑说:“老弟是有备而来呀!”
柳马苑也跟着笑了。
柳马苑拿着韩侂胄的便条,径直来见郭倪。郭倪正为缺一员先锋将发愁,心情不畅快,差点与他失之交臂。
柳马苑执意要上阵杀敌,郭倪也没办法。见他书生派头,文质彬彬,为了保护他安全,想到一个折中办法说:“先生忠心为国,郭某佩服不已,请先生暂时委屈,担任郭某的亲兵侍卫长如何?”
柳马苑拱手说:“殿帅好意,小可心领!不过小可来军营,乃是为先锋将而来的!”
郭倪听错了意思,高兴地一跃而起说:“郭某正为先锋将烦恼呢!先生要向郭某推荐先锋将人选吗?好啊!请问他是谁?”
柳马苑哭笑不得,只得明言:“小可便想担任这东路军先锋将!”
“先生,你?”郭倪缓缓坐下来,见柳马苑推荐自己,心中冷了一大半。
“正是!”柳马苑慎重地点头。
“先锋将可是要身先士卒,冲锋在前!刀枪无眼,箭矢无睛,万一有闪失…”郭倪字斟句酌地说,“‘师王’将你托付给我,我得对你安全负责到底啊!”
“感谢殿帅关爱!”柳马苑听郭倪关爱的贴心话里,隐约藏着几丝鄙视之情,仍不以为意,慷慨说:“小可来军中,不是跌‘师王’脸面的,而是为‘师王’争荣光的!”
柳马苑油盐不进,对郭倪好意不领情,郭倪恼怒了,又不敢发作,还是好言相劝:“郭某是为先生着想啊!”
两人你来我往,像推磨一样没有结果!柳马苑直接敞开说:“郭殿帅好意,小可并非不知!上阵杀敌,不比座上空谈,手头要有真功夫才行,小可自信有点能耐,还不至于让‘师王’、殿帅丢脸!”
柳马苑将话说到这个份上,郭倪便不再好拒绝了,望着柳马苑半天才回话:“先生真行?”
“殿帅如不放心,何不唤一位将军与小可切磋几招?”为了让郭倪彻底宽心,柳马苑提议说。
柳马苑的提议,郭倪内心十分赞同,担心柳马苑吃瘪,伤了韩侂胄的脸面,故作姿态说:“郭某手下将军,都是大老粗,伤了先生,可不是玩的!”
柳马苑说:“双方点到为止,没有大碍!”
郭倪暗自高兴,心说:“我苦口婆心,你偏不知进退,等下落败,伤了脸面,可是自找的!怨不得我了!看你言论,倒是要先折一折你的傲气,让你知道,上阵杀敌,是过命的买卖!不是儿戏!”
郭倪想完,当下笑道:“既然先生如此有兴致,郭某便唤人与你走几招吧!”
郭倪叫声“来人”,门口一员亲兵闪进来,健硕魁梧,筋肉爆裂,相貌也周正,他的贴身亲兵,想必是经过认真挑选过了的。
郭倪问他:“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亲兵躬身回答说:“属下徐亮,诨号亮子!”
郭倪点头:“哦,想起来了!”郭倪说完,指着柳马苑说:“这位柳先生,有意和你切磋一下武艺,你和他过过手如何?”
徐亮瞄了一眼正襟危坐、书生装束的柳马苑,略微迟疑说:“属下手脚笨重,怕…怕误伤了柳先生!”
郭倪早觉得双方实力可能不对等,但他存心想看柳马苑出丑,使柳马苑知难而退,不要争那不切实际的先锋官。郭倪笑道:“亮子,人不可貌相,你可不能轻敌哦!”
徐亮问:“殿帅,就在这军帐里面比试吗?”
郭倪说:“本帅军帐宽大,你们又不是性命相搏,双方点到为止即可!”郭倪言下之意,你拿出点真实力,将他稍微教训一顿,让他知道厉害,就算了!
徐亮说:“属下遵命!”言毕走到军帐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