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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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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灿的所有亲人中, 明姝无疑是最重要的,她就像明灿的第二个母亲,其他所有亲人在明灿心中的分量加起来都不如一个明姝。

因此,除了明姝之外的所有明家人, 明灿不在意, 池潇自然也不用太放在心上, 唯独明姝,必须提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对待。

在他看来, 这一刻的会面至关重要。明灿则是一脸茫然,只觉得池潇学她喊的“姑姑”两个字有点烫耳朵。

后面的自我介绍, 也是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

直到明姝转过身,从旁边的置物架上取下一副近视眼镜,慢条斯理地戴上,透过薄薄的镜面打量池潇,明灿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这个场景。

怎么那么像见家长?

明姝是轻度近视,不到一百度,平常很少戴眼镜, 一般只在给学生上课的时候才戴。

一旦她戴上眼镜,整个人的气质就会产生极大的改变, 从放浪不羁的富家女, 一下子变成目光犀利、严谨细致的大学老师。

明姝审视着池潇,连头发丝都不放过。

她自己挑对象可以很随意,只图快活, 但是侄女挑对象不行, 无论什么东西, 她都必须拥有最好的。

眼前这个男孩子, 个头和模样都无可挑剔, 最重要的是眼风很正,给人坦荡、可靠的感觉,看起来确实比池曜那混小子要出挑不少。

“过年好。你和淼淼长得很像。”明姝冲池潇笑了笑,温和回应道,“在我这儿好好玩,不必拘束。”

池潇道了声谢,兀自走回房间,没过一会儿,竟然拿了一份礼物出来送给明姝。

硕大的纸袋里装着方方正正的纸盒,瞧着似乎是电子产品。

明灿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她不断给池潇使眼色,质问他在干嘛,简简单单见个面而已,干嘛搞得这么隆重?

池潇淡定地回视,脸上没什么表情,仿佛在做一件普普通通、理所当然的事情。

“是镜头吗?”明姝掂了掂盒子里的东西,笑,“有心了,我最近正好在学摄影。”

池潇:“您喜欢就好。”

送完见面礼,他没在姑侄俩身边久留,转身照看淼淼去了。

明灿忙不迭勾住姑姑的手,低声说:“我和他什么关系也没有。”

明姝:“人家也没说和你有什么关系呀。他是淼淼爸爸,带淼淼住到我这儿,给我送一份见面礼不是应该的吗?”

明灿脸颊有点烧:“那你那么认真地打量他干什么?”

“我打量几眼都不行?”明姝推了推眼镜,坦言道,“那小子一看就对你有意思,我当然要把把关。”

明灿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客厅桌上摆着一大盘水果,过年必备的橘子堆成金灿灿的小山,明灿剥了一颗,掰下一半递给明姝。

“你吃吧,我看你晚饭都没吃几口。”明姝说着,池潇正巧路过,被她漫不经心地叫住,告诉他明灿现在饿着肚子。

她记得明灿之前说过今晚本来要和淼淼父子俩一起吃饭,刚才他们在明铮那儿吃晚饭的时候她都没怎么动筷,好像刻意空着肚子。

池潇看了明灿一眼,说:“我也没吃东西。你想吃什么?我去弄。”

明姝诧异:“你还会做饭呢?”

池潇:“只会一点。”

淼淼在空旷的客厅里开着玩具车乱转,明姝望着他,又瞥了眼挂钟,问池潇:“七点多了,你没吃饭,那淼淼呢?”

“他五点的时候吃过晚饭了。”池潇说,“姑姑你想吃什么?还有楼上那位……”

“我不饿。楼上那个也不用管他,他节食,每天吃不了多少。”

“行。我去看看冰箱里有什么。”

池潇走后,明姝凑到明灿身边,语气带着明显的赞许:“这小子不错啊,自己饿着肚子想陪你吃饭,又没让淼淼一起饿着,给小朋友垫了肚子。”

明灿没说话,又听明姝接着点评道:“就是表情有点少,性格看起来很冷淡,好像不太喜欢说话。”

明灿心说那可不是一般的冷淡,今天这样子已经算非常热情了。

明姝:“他脾气应该不错吧?”

“嗯。”明灿实话实说,“脾气非常好,情绪也非常稳定。”

活像个没有情绪的假人。

明姝笑起来:“那正好。”

心里对这个准侄女婿愈发的满意。

明灿的脾气暴,一点就着,控制欲还强,喜欢人人都顺着她,脾气稍微差点的男孩子估计都受不了。

池潇在厨房捣鼓了一阵,拿着个电磁锅走出来的时候,客厅里只剩明灿和淼淼两人。

“你姑姑呢?”池潇问。

“上楼休息去了。”明灿平静道。

姑姑的原话是:我上去了,楼上是大套间,什么都有,没事儿的话我就不下来了,你们好好玩,不用管我。

好像生怕打扰了他们三个人相处似的。

餐桌中央有电磁炉,池潇把锅放上去,锅里滚着清淡的火锅汤底,汤底化开煮沸就可以涮菜吃了。

冰箱里什么菜都有,明灿挑了几样方便涮的,洗净摆在桌上,就这么开始吃火锅。

席间很安静,唯有汤水咕噜噜地沸腾着。淼淼不饿,嚷着自己吃过饭了,不想被拘到餐桌边坐着,只剩池潇和明灿面对面涮着菜,两厢无话。

明灿下意识瞥了眼玄关。

刚才来这儿的时候她随身带了要交换的礼物,进门时悄悄放在玄关柜里,不知什么时候能拿出来送出去。

交换礼物的游戏是她组织的,她本该大大方方地送礼,但是她心里还压着高一那件事儿,虽说做好了道歉的准备,但是话题该怎么提起,该以什么样的表情面对他,明灿一直在酝酿,好几次气氛安静下来,就要说出口了,池潇突然丢了新的东西下锅,她又觉得时机不成熟。

就这么憋到火锅吃完,终于下定决心开口的时候,淼淼突然冲了过来,扑到池潇身上说要玩烟花。

“烟花?”明灿诧异,“哪来的烟花?”

“爸爸买的呀。”淼淼说,“我们可以拿到院子里放。”

室外飘着小雪,纷纷扬扬,地面斑驳铺了层薄薄的银色。在别墅北面的小院子里,池潇抱了几桶烟花放在地上,弯腰点燃。

明灿和淼淼也穿上羽绒服,来到室外。

不是升到高空再爆开的那种烟花。

而是一棵棵一人高的,火花四溅的小树,在寒雪天里噼里啪啦地燃烧着,绽放出五彩缤纷的耀眼光芒。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硝烟味,淼淼拿着池潇的手机围着烟花树兴奋地拍照。

明灿觉得,现在或许就是个道歉的好时候。

她伸手扯了下池潇的袖子,低声说:“学长,高一的时候……”

“什么?”烟火燃烧的声音太吵,池潇没听清,低眸望着她,“你大点声。”

他琥珀色的眼睛在这雪夜里显得幽深,瞳眸倒映着不断迸溅的火树银花,仿佛流光溢彩。

明灿怔了下。

突然觉得他眼睛生得特别好看。

一瞬间甚至忘了要说什么。

只停顿片刻,话语权便被人夺去。

池潇:“我和淼淼到这里来,会让你为难吗?”

“还好啦。”明灿说,“只是感觉有点奇怪。”

这样的行为。

实在不像池潇一贯稳重的作风。

“因为今天是腊月二十九。”池潇两手抄在口袋里,望着前方不断绽放的烟火,忽然提了下唇角,“你还记不记得,五年前的腊月二十九,你也放过一次烟花。”

五年前……

初三那年的寒假?

没一会儿,明灿想起来了。

那是她十九年生命里,排得上号的光辉时刻。

不仅是深层意义上的光辉,也是字面意义上的,光芒万丈。

她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那个人是你啊?”

“是。”池潇垂眸,慢条斯理地说,“大概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

顿了顿。

“惦记上你。”

明灿缩着脖子,感觉耳朵发烫,任凭寒风吹拂也散不去热度。

她忽然觉得自己的急性子,在池潇这儿都快憋成慢性子了。

最近一段时间,她面对他的时候,经常一句话左思右想,酝酿半天都说不出来。

道个歉的速度。

都比不上他告白的速度。

原来那个人就是池潇。

明灿总算明白,为什么儿时相遇的事情过去那么久,池潇在高中却能很快认出她就是小时候那个张扬跋扈的小女孩,继而喜欢上她。

他在高中刚见到她的时候,应该并没有想起来她就是儿时的玩伴。

只知道她是腊月二十九见到的那个女生。

是先喜欢上她,然后才在后来的相遇中,看到了她琴上刻的英文名,认出她是Seraphina吧?

明灿低着头,在心里细致地梳理着一个男孩子对自己动心的时间线。

像在做一道对她而言,非常重要的数学题。

男人低磁的声音又一次在耳边响起,语气比半空中漂浮的雪沫还要冰凉:“五年前的腊月二十九,我爸带了段阿姨和两个弟弟妹妹回来。”

那一天。

他觉得自己再也没有家了。

那年的腊月二十九之前,池潇去了美国。

每年放假他都会去美国见母亲,有时候还会留在美国过年。

但是高一那年的寒假,他只在美国待了很短的一段时间就回国了。

因为母亲刚刚组建了新的家庭,有了新的丈夫和孩子。

他在那个其乐融融的氛围里,像一位格格不入的客人,不知道哪里可以落脚。

仓皇地回到国内。

距离过年只有两天的时候,天寒地冻的大雪天,父亲带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和一对只有几个月大的龙凤胎来到他面前。

父亲再婚了,生了孩子,从头到尾,没有知会过他这个儿子一声。

池潇那时候还不能完全收敛情绪,他无法接受,愤怒地问父亲为什么要这么做。

池延鹏云淡风轻地说,因为他结婚生子的那段时间池潇正在准备中考,为了他考试发挥得好,才特意隐瞒了这些事。

池潇又不是傻子,为了他考试着想也许是原因之一,但是最大的原因,应该是父亲猜到他不会轻易同意继母进门,所以才选择先斩后奏,将他这个长子的意志、话语权、知情权,通通踩在了脚下。

直到这个时候,池潇都还没有崩溃。

他觉得自己可以忍住。

就算父亲和母亲抛弃了他,只要还有一个安身之所,他就可以安静地、事不关己地生活下去。

可是,就在弟弟妹妹们接回来的那天傍晚,池潇下楼吃饭之前,听到弟弟妹妹在房间里大哭,像两只可怜的虫子,哭得异常凄惨。

池潇没忍住,走进他们房间看了他们一眼。

屋子里很温暖,他俩好端端地躺在摇篮里,除了哭,什么事儿也没有。

池潇离开这间房间之后。

房间里的窗户不知为何打开了。

风雪扑进屋内,池潇那时候已经走进楼下的书房,闻所未闻。

十分钟后,饭桌上。

继母段含烟抱着孩子泪流不止,那边和孩子的保姆一起告完状,这边又假惺惺地劝丈夫不要发怒,大过年的,池潇可能只是无心。

池延鹏生起气来非常可怕,如同一头暴怒的狮子,池潇只是平静地看着他,拒不承认,说辞也一句未变。

他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令池延鹏更加恼火,他感觉自己身为父亲的权威被挑衅,非逼着池潇低头认错不可。

池潇终于也被激怒。

他的生活已经压抑至极,他在这团压抑的东西外边造就了最坚固的保护层,既保护自己也保护他人,然而,即便如此,还有人非要打破这层坚硬的铠甲,让里头所有积郁、所有怨恨喷涌而出。

“是啊。”他冷笑,“我确实非常讨厌他俩,我刚才应该掐死他俩的。”

“啪”的一声,他脸被打得一歪,身子晃了一下,仍站得笔直。

池延鹏让他滚。

池潇点头,只拿了一件外套,其他什么也没带,在家家团圆共享天伦的冬夜里,大步走出了家门,孤身闯进风雪中。

不知过了多久,他漫无目的地走到高中附近。

这片区平常治安并不差,只是时间点很特殊,这个时候还在外边游荡不回家的,没几个正常人。

池潇转进巷子里的一家台球室。

乌烟瘴气的地方,他踩着一地烟头走进去,让前台的黄毛给他安排个球桌,黄毛瞅了他一眼,打扮像是有钱的,就带着他进了包厢。

一个小时过去。

有老主顾来了,要用包厢,黄毛进来赶人,又叫池潇付钱。

池潇手伸进衣服口袋,发现什么都没带,手机也没有。

台球室里的人凶相毕露,见池潇年纪小,就让他喊爸妈来付钱。

“没有爸妈。”池潇说,“是孤儿。”

“我操,孤儿他妈穿得起这么贵的衣服?”黄毛说着上手去拽他衣领,又拍他脸,“大过年的耍老子玩是吧?”

那天大概是池潇这辈子情绪最外露的时刻。

别人骂他,他依样骂回去,甚至骂得更凶,更狠,别人揍他,他也依样揍回去,好像想把这条命还给谁似的,歇斯底里,不顾死活。

雪地里非常冷。

混着鲜血,又让人觉得滚烫。

天空中,雪大得好像能将世界上所有丑恶的东西掩埋。

巷子里没有灯,就着遥远的光线,能看到一张张陌生又扭曲的面孔,不少人脸上都带了伤,被这么个十五六岁的疯了似的少年打得鼻青脸肿,当他终于力竭倒下,这群穷凶极恶的混混哪里能停手,无数个拳脚落下,混杂着雪泥和血水,尽皆发泄在他身上。

不知道为什么。

被打得快失去神智了。

池潇却觉得很爽,发泄得很爽。

很小的时候开始,父母就成天在家里吵架,虽然他们尽可能避开了他,但只要吵得多了,难免被孩子听见一些激烈的词句。

“我当初就不该生下他。”这话母亲说过不止一次,“如果没有阿潇,我早就离开这里,过得更好。你答应我的都没有给我,既然如此,为什么要阻止我打掉他!”

他的生命似乎从一开始就是无意义的黑。

忙忙碌碌地做了很多事,但是好像没有一件,能照亮他的人生。

即便今天死里逃生,回到那个金碧辉煌的大宅里。

他无趣的人生只会更无趣,按部就班地运行着天之骄子的程序,所有情绪都埋藏进心里,永远挛缩下去,坍塌成一个幽暗的洞。

突然之间,一声尖锐的嘶鸣划破雪夜,有什么滚烫发亮的东西“咻”地坠落到了他身边。

混混们吓得停止了动作。

那个东西落在地上,还在不断地旋转,爆裂,喷射出刺目的火焰。

竟然是一个燃烧的烟花转盘。

紧接着,接二连三的烟花如炮火似的向巷子里飞来,宛如流星坠落。

一声又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空气被烟火撕裂,整条幽暗的巷子被火光映照得有如白昼。

池潇全身都被雪水浸湿,僵躺在地上,侧过头,艰难地睁开被血糊住的眼睛。

巷子里硝烟弥漫,视野被淡淡的血色笼罩。

他看到一双浅米色雪地靴,干净得像初秋的云,踩在脏污的雪地上,显得格格不入。

似乎是个豆蔻年华的少女,身旁跟着个人高马大的保镖,气势逼人。

又一大盘鞭炮被点燃,噼里啪啦地朝他们飞了过来,声音大得地面和建筑都震动起来。

丢完鞭炮,少女点燃了手里如火箭筒一般粗的喷射式烟花。

数不清的光柱同时向巷子里射来,如同一场盛大的烟花秀,光与热代替了冰凉的雪,纷纷扬扬从天而降。

混混们忙不迭丢下池潇,一哄而散。

池潇费劲地睁着眼,望着巷口。

湿冷沉郁的寒夜里,少女站在烟火的中心。

璀璨,耀眼,火光在她周围迸溅,倏忽间照亮了整片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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