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木尔一脸尴尬，若是别人说这些东西是一堆破烂，他肯定当场反驳，甚至还会冷嘲热讽一番，但这话是赵寒说出来的，他就算想反驳也不敢。
毕竟他的命脉现在捏在对方手中。
“赵公子，算我求求您了，我给您跪下了！”
他也顾不上围观的人，直接向赵寒妥协，作势便要下跪。
此时，周围传来一片嘘声，就算是傻子，他们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要不你给他个机会，听听他想说些什么？”杨安提醒道。
赵寒看了他一眼，却是摇了摇头，柯木尔的想法他知道，杨安的提醒他更懂，只是他并未放在心上。
“没意思，走吧！”
他说着便要转身离去。
杨安叹了一口气，没有勉强，准备跟他一起离开。
这时，柯木尔急了，大吼了一声，用的并非大周的语言。
跟他一起的几名壮汉闻言，立刻冲了过来，拉住了赵寒的去路，几人将赵寒围在了中间，剩下的人则将围观的人驱散离开。
“你们想干什么？”杨安脸色冷了下来。
柯木尔上前，朝着赵寒赔笑道：“赵公子，我并非要阻止您离开，不如您先听听我的条件？”
说着，他伸出一根手指：“一千两！只要赵公子将刚才的事当作没发生，并且达应保守琉璃的秘密，以后不对任何人说起，我立刻奉上一千两！”
此时他心中仿佛在滴血一般。
一千两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笔巨款，即使是对资产雄厚的他来说，也不是一笔小数目。
但他知道孰轻孰重，关于琉璃的秘密一旦流传出去，损失的可就不止一千两了。
虽然刚才围观的众人都知道了这个秘密，但他并不担心，这些人知道也无妨，反正他们没有证据，更不知道琉璃的配方，告诉其他人也没人相信。
然而赵寒不一样，他是真的知道，甚至有方法向其他人证明。
所以只要堵住他的嘴，那么此事还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一千两就想让我们替你保守秘密，是不是以为我们没见过银子？”
赵寒还未说话，杨安便有些不屑地说了起来。
作为一名商人，他很快便意识到，赵寒所说的这个秘密，到底有多大的价值。
在他看来，区区一千两，完全是在打发叫花子。
柯木尔脸色一滞，看了一眼他，咬牙再伸出了一指：“两千两！”
杨安摇头：“两千两我也能拿出来，何必在受制于你？”
他知道，作为经营琉璃的商人，两千两绝不是对方的底线，他要替赵寒多争取一点。
“两千五百两，不能再多了！”
柯木尔皱着眉，“这已经晚的底线了，你要是还不同意，那这事就只能作罢，到时候你们一分钱也得不到。”
面对他的威胁，杨安面色淡然，丝毫不担心：“无所谓！让你的人退开，我们要走了。”
柯木尔脸色难看到了极点：“那你开个价，究竟要多少？”
杨安思考了片刻，伸出一只手：“五千两！”
“不可能！”
柯木尔想都没想便摇头道，“五千两太多了，你这分明是狮子大开口，一点诚意都没有，看来事情是没得谈了。”
杨安略微有些迟疑，暗道自己给出的价格是不是有些高了，五千两白银，只为让人守住一个秘密，怎么看都有一种亏到姥姥家的感觉，除非是傻子才会同意。
他正想着，适当性地降一些。
这时，赵寒说话了：“杨哥，不必跟他讨价还价，再多钱我也不会答应他。”
杨安立刻附和道：“没错！这不是钱的问题，你既然不想谈，那就别谈了！”
赵寒有些无语，他知道杨安并没有理解他话里的意思，只以为他在借机坐地起价。
他也懒得解释，便想绕开这些人回到马车上。
“机会只有一次，你若不把握住，就没有下次了。”杨安说着，跟在赵寒身后。
眼看着两人就要离开，柯木尔挣扎了片刻，似乎下定了决心：“好！五千两就五千两！我答应了！”
杨安有些诧异，没想到他真的答应了，心中暗自窃喜。
赵寒却仿佛没听到一样，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杨安正准备跟他说话，却发现自己已经落后一大截，连忙追了上去：“赵寒，他同意了！你怎么还真走了？”
赵寒爬上马车：“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他的钱了？”
“你觉得五千两还是太少了吗？”杨安错愕。
“多少钱都不行！”赵寒面色平静，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坐了下来，声音透过车帘，“此事不必再谈。”
杨安怔了怔，从他的语气里听到了坚决，这时他才想起来，从一开始就没有谈价格的想法。
虽然有些不理解，但他尊重赵寒的决定，于是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坐回了车上。
“去明月楼吧。”他吩咐车夫。
柯木尔见情况不对，大喊起来：“我已经答应你们了！五千两还不够吗？”
马车缓缓驶动，没有回音。
“六千两！”
他再次大喊，“只要你肯答应，我马上给你们六千两白银！”
依旧没有得到回应。
“七千两！”
“八千两还不行吗？”
“一万两……”
后面的声音赵寒已经听不到，仿佛一万两对他而言无足轻重，压根不被他看在眼里。
杨安却是暗自咋舌，他原以为五千两已经够多了，没想到对方的底线竟然是一万两，这让他意识到自己的想法还是太保守了。
身为永安县首富，在财大气粗方面，竟然比不过一个胡商。
这让他稍稍有些挫败感。
但此时他也明白了一件事，为何赵寒不愿意答应对方，因为他掌握的秘密，价值无法估量，远超一万两。
马车内沉默了好一会儿，气氛微微有些尴尬。
最终还是杨安忍不住：“刚才的事情抱歉，是我唐突了，自作主张……”
赵寒摆了摆手：“没事，不用放在心上。”
杨安点了点头，紧接着眼神火热道：“赵寒，你是不是真的知道琉璃的配方？知道如何烧制琉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