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没有那本书，他又是如何知道马其顿方阵的？”
方震疑惑道。
“侯爷您说听说过马其顿这个人吗？”
亲卫问。
“未曾听闻！”方震摇头。
亲卫说道：“能发明此方阵之人，必是一名兵法大家，为何连您也不曾听闻？这样的人不可能籍籍无名才对。”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继续道：“所以，不仅没有这本书，也没有这个人！”
“你的意思是说，发明此阵的人是赵寒？”
方震说着，但随后又摇了摇头，“不可能！他从未上过战场，也未接受过兵法指导，绝不可能创造出这样的阵法。”
赵寒的信息他一早就调查过，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
而想要设计出马其顿方阵，必须对战场足够了解，而哪怕是他，也不敢说此大话，更何况一个普通百姓了。
所以从一开始，他就不相信阵法是赵寒所创。
“侯爷，有些人生而知之，不能以一般人的思维去看他们，就好像侯爷您，刘夫子门下学生众多，为何只出了一个您？这便是天赋，没有道理可讲！”
“生而知之？那不是圣人了？”方震摇了摇头，“简直越说越离谱了！”
虽然他并不相信亲卫的话，有人生而知之，但这番话却仍令他沉思起来。
若不是生而知之，这套阵法又该如何解释？
只是，他实在不愿意按受，他们这些从小接受兵法教育，又有名师指导的人，竟然比不过一个普通百姓。
天赋当真如此恐怖吗？
他不由想到了自己，相比于其他同门，自己也算是天赋出众，但那与自己的勤学苦练分不开，没有刻苦的学习，就算自己有天赋也无济于事。
想到这里，他觉得不能妄下结论。
“赵寒现在在哪儿？还没有回去吧？”他突然问道。
“赵公子刚起床不久，便被明月楼的杨安接走了。”亲卫回答道。
“马上让他过来一趟……”方震急忙吩咐，还没等亲卫转身，他又说道，“等等……还是算了，等他们叙完旧，再把他叫过来吧。”
亲卫点头：“那属下便派人去那边看着！侯爷您一夜未睡了，还是先休息一下吧，身体要紧！”
另一边。
赵寒正坐在马车上，跟随杨安前往明月楼。
“杨哥，你派人过来通知一声就行了，亲自过来接我，让我多不好意思。”赵寒说道。
“我索性也无事，闲着也是闲着！”杨安毫不在意道，“昨晚睡得可还行？”
“有点失眠。”赵寒回答道，他在担心家里的小妻子，自己突然被官差带走，不知道她担心成什么样了。
“早知如此，我就该将你带回家里，怎么也比县衙那地儿的条件好。”
“杨哥客气了，下次有机会一定去你那儿。”
“那我们可就说好了，下次你要在县里过夜的话，就去我那里。”
两人在马车内说着话，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紧接着马车便停了下来。
“怎么了？”杨安问道。
“东家，路堵了！”车夫说道。
杨安掀开车帘一看，果然看到前面的路段被一大群人给挡住了。
“他们是在干什么？”杨安问道。
“好像是来了一位胡商，带着一批琉璃，正在展览。”车夫回答道。
“那就绕路吧！”杨安吩咐道。
“是！”
这时，赵寒突然伸出头：“琉璃？”
杨安解释道：“所谓琉璃，是一种晶莹的石头，颜色各异，五彩缤纷，煞是好看，不过此物只出产于西域，偶尔有那边的商人会带一些来我大周售卖。”
“琉璃我自然知道，只是未曾见过。”
赵寒心想琉璃不就是玻璃嘛，这东西他还能不知道？
之前打算建砖窑时，他就在想，要是能烧出一些玻璃，肯定能赚大钱。
不过他也只能想想，虽然玻璃的配方简单，但想要烧出玻璃却并不容易，首先要有足够高的温度才行，而一般木炭最高也就达到九百度左右，烧制玻璃却要一千六百度，远远达不到。
除非用煤。
只是到现在为止，他也没见过煤，向其他人打听时，他们连听都没听说过。
“反正时间尚早，贤弟若是感兴趣，那我们便下去看看。”杨安说道。
赵寒想了想，点了点头，他也想看看这个时代的琉璃工艺达到了什么水平。
两人从马车上下来，周围的人见到杨安，立刻让出一条路来，毕竟这玻璃价值不菲，他们也就凑凑热闹，真要买下来，还要看杨安这样的有钱人。
胡商是一名中年人，长相清瘦，留着两撇小胡子，一看就十分精明的样子，随行的还有七八名壮汉，皮肤黝黑，负责维持现场秩序。
西域与大周之间路途遥远，敢来大周的胡商一个个都是狠角色。
胡商一眼就看到了杨安，扫了一眼他身上的衣服，脸上突然涌现出笑容，主动走了过来：“这位客人，有没有喜欢的琉璃？我在永安县只待三天，三天后就会离去，千万不要错过这个机会。”
他操着一口极为蹩脚的大周官话，赵寒十分费力才勉强听懂。
“我就随便看看！”
杨安摆了摆手，对赵寒介绍起来：“这些琉璃价格昂贵，从一百两到几千两不等，一些品相好的甚至要上万两，我家里就有一件。”
“每年都会有胡商过来，在大周各地兜售，颇受一些人的喜爱，尤其是一些大户人家，家里若是能放几件琉璃，绝对是一件倍有面子的事情。”
“可惜这东西只有西域才有，我大周境内并不产出，否则这笔天大的横财，也不会被这帮蛮夷给赚去。”
说到这里，杨安不免叹息，听得出来他心中颇有些忌妒。
一旁的胡商听到这话，不禁洋洋得意：“我们西域虽然土地贫瘠，比不上大周，但受天神衷爱，地下才会产出耀眼的琉璃，而大周的土地里，是不可能有这种东西的。”
赵寒听到这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位大周人，你笑什么？”胡商不悦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