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和一发话,杨焕与祝佑自然是全力配合的。
两人齐齐直起了身子,用行动回了话。
可碍于在临县发生的事情,两人又免不了的小心多虑。
祝佑认真的接了句:
“小主子尽管吩咐,我这就去招呼兄弟们。”
“不过这次,小主子千万不可铤而走险了。”
杨焕瞧着九和,则是一脸认真的道了句:
“小娘子,谋定而后动。”
“这一次,万万不可冲动行事。”
九和自然看出了他们二人的顾虑。
对着二人开怀一笑,拍拍胸脯保证道:
“杨内侍,祝兄。”
“你们放宽心,我这次绝对不闯祸。”
“咱就去走个过场,演个戏而已。”
于是乎,九和领着一群人,大摇大摆的下了楼。
九和一踏出茶肆的大门。
就瞧见几米外,一群人围住了一辆马车。
一位十六七岁的小女娘,站立在马车旁边。
独自一人与马车前的男子言语相对。
那男子倒是一身的锦缎绸衣,与小女娘对峙的气势一点不弱。
九和腰板一挺,迈着六亲不认的步调,径直走了过去。
抬手就拨开了围观的人群。
指着正在与小女娘对骂的男子,就是一阵呵斥:
“祝大哥,就是这个男的,调戏了我家妹子。”
“不仅把我妹子拦在巷子里,污言秽语的猥亵。”
“还恐吓我妹子,若是敢说出去,定叫我妹子身败名裂。”
祝佑也是演戏的一把好手。
他右手压着腰间佩剑,左手抬起一挥。
后面一众禁军兄弟,急匆匆的就大踏步向着人群奔去。
大家虽然没有穿官服,但到底阵势不容小嘘。
围观的百姓,瞧见这么一群气势汹汹的人涌了过来。
立刻四散开来。
瞬间那男子的面前,就让出了一条道儿。
男子听见了九和那番话,自然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只立刻转过身子,对着九和嚷嚷道:
“哪儿来的臭小子?”
“在这里瞎说什么呢?”
“谁是你家妹子?”
九和理直气壮的不依不饶:
“你昨日才欺负了我家妹子,今日又在这里拦道儿?”
“怎么着,又想欺负谁家清白姑娘了?”
话音一落,一众禁军兄弟已经把那男子围住了。
男子见了这场面,立时吓的有些腿软。
连忙壮着胆子,同九和辩论:
“你一定认错人了。”
“我怎么会把你家妹子,拦在巷子里呢?”
“你倒是说说,你家妹子叫什么?”
九和哼声一笑,义正言辞道:
“怎么着,还想当众坏我妹子名节?”
“故意引着我说出妹子的名字,好让你拿捏?”
言罢,九和扬声对着围观吃瓜的百姓们说道:
“大家都好好看看这个伪君子。”
“整日里,只知道围堵人家清白姑娘。”
“仗着人家姑娘的父兄不在,净说些污言秽语的话。”
“今日,我就要拿他见官。”
“给我妹子讨回公道。”
话音一落,周遭百姓们议论纷纷:
“看来这个男的是个惯犯,专挑家世好的姑娘下手。”
“是啊,八成马车里的小女娘,知道了他的秉性,才退的婚。”
“是啊,是啊,真是个王八羔子,不知廉耻。”
“你瞧他当街拦道儿,就不是个好东西。”
也就几个呼吸之间的功夫。
舆论的风向,立刻就开始偏袒起马车里的小女娘了。
祝佑就势直接抬手一挥。
一众禁军兄弟将那男子双臂一压,顺势制服了那名男子。
男子依旧大声嚷嚷道:
“你们干什么?”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凭什么随意抓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话音一落,杨焕从人群里走出来,对着那男子厉声道:
“你可是城东的朱家公子?”
那男子瞧见杨焕,在这个时候竟然挺身而出。
以为面前的人,是来为他鸣不平的。
忙自报家门的应声道:
“这位先生,城东没有朱家。”
“我是城西朱家的二公子,朱圆。”
“先生既然知道我们朱家?可认得家父?”
杨焕闻言,立刻怒目而视,扬手就给了朱圆一个大嘴巴子。
啪的一声,呵斥道:
“好你个朱圆,你竟然在这里造次。”
“你骗了春香阁秀儿的五千两白银。”
“大家还以为,你已经离开了镇州。”
“春香阁已经派人,在周围的州县寻找你了。”
“没想到,原来你还在镇州招摇撞骗。”
言罢,杨焕对着祝佑抬手行了一礼,继续道:
“这位兄台,我和你们一起去衙门。”
“这朱圆骗了人钱财,竟然还想逃。”
“定不能叫官府,轻易放过这个杂种。”
话音一落,在场的围观百姓,又是一阵议论纷纷:
“看来马车旁的小女娘,说的没错,他就是混迹于勾栏院。”
“看来他不仅去勾栏鬼混,还骗妓子的钱财,真是缺大德。”
“这样的男人,与他退了婚约真是太对了。”
“有哪家好郎君,能做出当街拦马车的事情。”
“这样的人,就该抓去官府给他判罪。”
“对,就该抓他去官府。”
“对,抓他去官府。”
一时之间,围观群众的舆论声,纷纷不约而同的一致。
朱圆听着大家交头接耳的议论声,只觉着脑仁儿炸裂。
原本还能说他们认错了人,辩解几句。
可这会儿,自己把家门和姓名报了出去。
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朱圆霎时就后悔了。
怎么自己这么蠢,人家稍微一套话,自己就把底细亮了出来。
可是朱圆能怎么办呢?
今日他本就想着故意找茬,给那小女娘一点颜色瞧瞧。
谁承想,摊上了这么个倒霉事。
现下他只能苦苦的哀嚎。
说他们认错了人,那些都不是自己做的。
杨焕其实也没有想到。
只这么随意一问,朱圆就自己报了家门底细。
如此一个蠢货,还敢当街与人叫骂。
活该被九和反将一军。
祝佑听了杨焕的话,同样搁这演上了。
抬手对着杨焕行了一礼,客气道:
“既如此,那就辛苦兄台随我们走一趟。”
“我们一起去官府,请大人好好审一审这个朱圆。”
“几个板子下来,不信他不说实话。”
言罢,对着押解朱圆的两位禁军,悄没声儿的使了个眼色。
那两位禁军,随即明白了祝佑的意思。
两人同时手底下稍稍一松,卸了力道。
这个小动作,旁人是看不见的。
可是被钳制的朱圆,能明显的感觉到啊。
朱圆原本就无话可辩,再被杨焕、祝佑这么一恐吓。
一脑门儿的火急火燎,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谁愿意没事儿去官府挨板子呢?
这会儿感觉手臂、肩膀的力道松了,脑子立时活络了起来。
双臂猛然一挣,轻轻松松的就脱离了掌控。
朱圆瞬时逮着了机会。
撒开膀子,一溜烟儿的就往外面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