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两个字他故意咬得很重,伸手揽着桑嘉落的腰往怀里一带,挑着眉尾故意挑衅明江。
明江着捏紧的拳头裹挟着愤怒,目光落在桑嘉落满眼都是段白川的面色时,他苦笑一声松开了拳头,目送着桑清落被带走了。
进了电梯,桑嘉落双手挽着他的胳膊,微微仰着小脸说:“刘伯说你工作很忙,你能来接我,我很高兴。”
段白川垂眼对上她潋滟无波的眸子,把胳膊抽了出来,轻蔑地笑一声,“我确实不该来,耽误你们旧情复燃了。”
她皱了皱眉,低着脑袋,明明像是犯了错的孩子,语气却十分地认真:“白川,你到底要怎么才肯相信我,我跟他真的只是普通朋友。”
“你也配让我相信?”
他的话就像冰锥一样从头顶砸下来。
桑嘉落瑟缩着肩膀,不敢再说话。
她迈着小碎步跟在他身后,哪里知道他会突然停下脚步,猛的一下撞到他的后背。
也不知道他的后背是什么做的,好硬,撞得她鼻子发酸。
眼眶也湿了少许,她后退一步,慌忙道歉:“我不是故意的。”
段白川扫了她一眼,最终一言未发,大步往前走了。
段家。
看到客厅里像是女主人姿态的江思思,桑嘉落微微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扬起笑脸:“原来家里来客人了。”
江思思对她视而不见,起身走过来,把段白川拉到沙发上坐下,故意往他身上靠了靠,“白川,你工作这么辛苦,接外人这种是事情以后就让刘伯去就好了。”
好一个反客为主,好一个不知廉耻。
她跳楼陷害江思思的时候,段白川分明很生气,对自己明明也生出了恻隐之心,这么短的时间他们就和好如初了,桑嘉落也很好奇江思思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段白川双腿交叠,坐姿惬意;“这段时间思思会住在家里,她身体不好,就要麻烦段太太好好照顾她了。”
段太太三个字,充满了轻蔑、嘲弄。
桑嘉落不是爱他爱得要去死么,他到要看看她现在会怎么做。
“好。”桑嘉落沉了沉眉,很快就进入做牛做马的角色,温和的嗓音询问:“不知道江小姐现在有什么需要我去做?”
江思思见段白川没什么反应,胆子也大了起来,故意咳嗽了一声:“本小姐好像有些口渴。”
桑嘉落不卑不亢,端起装满热水的水壶倒水。
段白川收紧指尖,蹙了蹙眉心,好像有些不悦,他站起身,抻了抻西服的衣摆,对江思思说:“我还有些工作要处理,你累了就休息。”
“嗯嗯。”江思思脸上的笑意渐浓,她就知道白川是在意她的。
桑嘉落捧着茶杯的指尖用力到有些泛了白,不过只有一瞬,把水杯往前送了送:“江小姐你要的水。”
楼梯上的段白川回头看来,看着她逆来顺受的样子,他本该是高兴的,可心里总觉得空了一些。
等他彻底消失在二楼,江思思翘起二郎腿,得意道:“桑嘉落,妄想把白川从我身边抢走!他是我的。”
“我虽然是白川的妻子,但江小姐喜欢做小三,我也无能为力不是。”
“你说什么!”江思思梗着脖子一脸气氛:“你才是小三,是你厚颜无耻要嫁给白川的,不然你以为就凭你也配做白川的妻子?”
“配不配就不用江小姐操心了,段家的热水不错,江小姐还是趁此机会多喝一些,免得以后想喝也喝不到了。”
“你……”江思思回头看了一眼楼梯的方向,白川不在,她不能就这么被激怒了。
她深呼一口气,窝回沙发里,一副看穿桑嘉落小把戏的样子:“桑嘉落,收起你的小心思,我不会再上你的当了。”
桑嘉落一副根本就听不懂她说什么的样子,摆摆手:“江小姐没事的话,我就先回房间了。”
住院这段时间,伯母一直有打电话询问她的近况,她都找借口搪塞了。
她想回桑家看看,也好让他们放心。
她站在书房门口,左右思忖了一会儿才敲响了门。
“进!”
她推开门进去,正对着电脑办公的段白川眼底一闪而过的暗芒,随手合上电脑。
果然,段白川对她是有防备的。
他后背靠在椅子上,坐姿慵懒了几分,指尖在桌上面点了点。
“怎么,这就受不了?”
以他对江思思的了解,只要他不追究婚宴上的事情,江思思是不可能就这么轻易放过桑嘉落的。
桑嘉落嘴角微抿,笑容浅薄,迈着小步子走过去,一副小娇妻的模样尽显。
她指尖缠绕着,顿了顿才说道:“白川,我有些段日子没回家了,我想回家看看,你能陪我一起回去吗?”
像闹剧一样的婚礼也算婚礼,按理说也该有回门的规矩,更何况,婚礼的时候,桑家人都不在场。
段白川恨桑家入骨,也没主动提过,想来是不可能跟她一起回去的,她也只是故意这样一问而已。
“叩…叩…叩!……”
他的指尖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桌面,好像是在考虑。
桑嘉落可没指望他答应。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敲击桌面的声音逐渐消失,她暗暗松了口气,哪知,段白川突然答应。
“好啊,作为你的合法丈夫,你这么爱我,陪你回一趟娘家也是应该的。”
桑嘉落心里“咯噔”一下,要是回桑家,他不顾场合羞辱自己,自己倒是没什么,但伯父伯母肯定会担心的。
段白川捕捉到她掩藏得很好的惶恐不安,轻笑一声。
“怎么?不希望我去桑家?”
她眨了眨眼眸,摇头,随后笑着:“没有,你工作这么忙还愿意陪我一起回去,我自然是高兴的。”
段白川扫她一眼:“去换身衣服。”
就换个衣服的时间,江思思就在楼下发出叫嚷的声音,桑嘉落低眸看下去,江思思几乎是依偎在段白川身上,还撒着娇。
“白川,我突然觉得好不舒服,你能不能陪我待一会儿?”
桑嘉落走下去,绞着手指,咬着唇瓣,似有似无的委屈声线:“白川……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