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林淼淼还真搁那无尽畅想:“该怎么整呢?直接关到门外好像太便宜他了,要不还扒了他的衣服?不行,外面温度低,这样又显得太过残忍。家里没有榴莲,单单跪搓衣板的话好像又普通了点……”
突然,她灵光一闪:“雅婧姐,要不你再做个蛋糕给他当宵夜吧?”
晕死,若不是苏雅婧在开车,真想给她个脑瓜崩:“这是奖励还是惩罚?给他吃那么美味的东西。”
“呃……确实美味,起码还毒不死人。”
“你会没有朋友的。”
“噗~哈哈~”
两人相视而笑,笑得那么的天真无邪,又那么的没心没肺。
而韩懿偷瞄着苏雅婧的车辆尾灯消失,便再次打火起步。忽然来了一通电话,他顿时心生忐忑,还以为是刚才被苏雅婧她俩发现,打电话过来责问一二,掏出手机一瞧,原来是姚美洁。
“姚小姐,这么晚,有何指示?”
“你现在方便吗,韩懿?”
“还行吧!”
“那好,思思着了凉,在家卧病不起,你帮帮忙送点感冒药过去行吗?”
“上她家?”虽然这天气着实容易感冒,但韩懿在乎的是时间问题,她也不瞧瞧现在是啥时候:“她奶奶没在家啊?”
“嗯,去她姑妈家了。思思她现在是一个人在家,又没人照顾,我真的很担心,可我眼下在宁星,过来的话恐怕会很晚,所以只能拜托你。”
家里的两个女人总喜欢制造麻烦,而这两个尽整些幺蛾子,可以讲一个都不省心,韩懿彻底被她们弄得郁闷、烦闷加苦闷:“送没问题,但这个时候哪还有什么药买?药店早关门了。”
“去找找嘛,宜滨这么大,总有还没打烊的药店,拜托了,思思她多可怜是吧,受尽委屈不说,生病了还没人照顾——”
“我去找。”韩懿最怕她打苦情牌,真没一点抵抗力,更何况避孕药都送得出手,还怕送一回感冒药:“你安心在宁星呆着吧,药我会送到她手上,并且等她睡着后我再回去。”
“太感谢了!”
姚美洁宽心挂断电话,而韩懿的眉头却又拧成一块,因为这代表今晚他或许将要到半夜才能回家,那用不用跟苏雅婧说一声呢?
以前答应她每晚十点准时回,是因为那会家里亦只有她一人,外加上愧疚心作祟,照顾她以及她的想法理所应当。可随着时间的推移,韩懿认为她应该要学会独立,自己也照顾不了她一辈子,而如今又有林淼淼的陪伴,应该不成问题。况且,小姨子而已,她姐姐又已经辞世一年多,需要事事都向她汇报吗?
说是情分,不说是本分,所以韩懿选择不说,至于她要责问,那也是回家后的事。
转了大半个宜滨城,终于找到一家夜猫子药店,若非此药店的店主正与几个朋友在店里烤着火打打小牌,韩懿兴许还得找上一阵。
待他来到阮思思家门口时,已将近午夜十二点。
“叮咚~”
响了好一阵的门铃声,里面居然没点动静,韩懿只好掏出手机打她电话。
可刚准备拨打,便从里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谁啊?”
“开下门,思思。”
约莫两三分钟后,她方才把门打开:“你怎么来了?”
她头发凌乱,粉红色睡服外还裹着一件黑色长款棉袄,看样子是刚从床上爬起;双目无神,脸色苍白,低沉而嘶哑的声线,时不时还伴随着轻微的咳嗽,整个人瞧起来就像泄了气的皮球,软弱无力一般的感觉。
韩懿摆出一副爽朗的笑容,跨进门说道:“听姚美洁说你身体不舒服,给你买了点药过来。”
“她叫你来的啊?”阮思思将房门关落,又瞅向他手中提拉的一次性塑料袋:“怎么买这么多?”
韩懿耸耸肩:“我也不清楚你是什么症状,所以每样拿了点,但听医生说有些药不能混着吃,你根据自己的症状,吃一种就够了。”
“呵~”还别说,阮思思挺感动,虽然他可能是受人之托,但这么晚送药又这么细心,着实加分不少:“谢谢!”
“不用,”随即,韩懿将药物放在茶几上,又向厨房张望:“你自己从里挑一种药吧,我去给你倒杯水。”
“厨房的水壶里有温水,你再兑点热水就行了。”
“好,我知道。”
不一会儿,韩懿便将水端了出来,而阮思思的掌心上也已经挑选好两粒感冒与两粒消炎药,然后一起送进口中再喝上一口水送服,整个过程还不到十秒。
这顿操作令韩懿钦佩不已:“哇,你这吃药的功力是怎么练成的,四粒一起吞,不怕卡在喉咙里吗?”
“吃药不这么吃,难道还蘸点花生酱,一粒一粒品?”阮思思不以为然,而后将剩下的水一饮而尽。
韩懿却摸着后脑勺,憨憨一笑:“嘿嘿~我就一粒一粒送,平生最怕的,就是吃这东西。”
“一个大男人,连吃药都怕,也不嫌害臊,那你还怕不怕打点滴?”
“这倒不怕。”
“呵~真是个怪咖!”进而,阮思思将袋子递了过去:“那两盒放这儿,其余的你拿回家吧,可以走了。”
有那么一刹那,韩懿忽然在她身上见到苏雅雯的影子,尤其是“怪咖”两字,记得苏雅雯当时也用此两字来嘲笑过自己怕吃药的这茬,而且阮思思与她的身型、穿着甚至是性格都差不多,容貌虽不尽相同,但某些时候真感觉有点神似。
莫非女人生病时,所展现出来的柔弱真会让男人涌现强大的保护欲?再配合夜深人静的场景,不免很容易想入非非。
“肚子饿不饿,我煮点东西给你吃?”
阮思思遽然间愣住,突如其来的关心好像还真不太适应,尤其是来自异性。
“你想吃啥?”见她傻愣在原地,韩懿不禁追问:“要不我去厨房看看,替你做个主,而你现在也马上回到床上去,千万别再冻着了。”
二十几年来从未有过的感觉,在此刻如同火山喷发,阮思思原本滚烫的脸庞又再次加温,当即转过身,匆忙向卧房走去,在开门的瞬间说道:“我不太能吃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