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三人又陪我聊了会儿天,便准备回去了。
宋宁今晚喝得有些多,抱着我不肯撒手,还说要给我生猴子,让那些狗男人全都滚一边去。
林枫见宋宁无差别攻击把他也算进了渣男行列,脸黑了又黑,提溜着宋宁的后领,直接把人拖走了。
几人走后,我打扫了房间,便就睡下了。
次日,我起了个大早。
八点不到,我就给顾景淮打了电话,提醒他今天民政局见。
顾景淮只回了一个“嗯”字,就把电话给挂了。
我没有在意他的无礼行为,换上前几天特意买的喜庆大红色长裙,用卷发棒把头发稍微卷了卷,便提着包出门了。
下楼上车,我按照导航的路往民政局开。
车开到半路,我注意到后面有一辆车似乎在跟着我。
我皱了皱眉,拐弯进了居民楼中间的路面,果然见那辆车也跟着我拐了进来。
我心头隐隐觉得不对,顿时提防起来,将车往大路上开。
那辆车继续跟上,在我转弯汇入主干道时,那辆车忽然加速,竟是直接朝我冲了过来!
我心头一惊,也顾不上此时还在转弯,也猛踩油门前进。
汽车轮胎与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音,由于转弯速度太快,我的车身直接撞上了一旁的护栏。
我顾不上车身擦伤,继续往前疾驰。
而后面那辆车也没再伪装,直接速度提到最大,对我穷追猛赶。
现在基本已经可以确定那辆车上的人是冲着我来的了。
现在是上班高峰期,路上车很多,导致我就算想开快点,也因被其他车拦住而寸步难行。
前面有个红灯路口更是直接排起了长队,堵住了去路。
照现在这个局面,我迟早会被后面的车追上。
我当机立断,猛踩刹车,把车停在路面,弃车而逃,尽量往人多的地方跑。
后面那辆车上的人见我跑了,也停了车追上来。
途中我回头看了眼,便见车上下来三个拎着铁棍的男人,直接朝着我追过来。
路上的行人看这架势,纷纷躲到一旁,生怕被殃及池鱼。
我现在所处的位置是一个公园附近,周围没有建筑物可以躲藏,我只能沿着马路一路狂奔。
然而我毕竟是个女人,体力比起男人来说还是差了许多,没跑多久,身后的那三个人就已经快要追上我了。
但我没空去思考自己今天能不能逃掉,只能一个劲儿地往前冲。
逃跑过程中,我感受到腿间一片湿濡,有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我的腿根往下流出。
上周我高烧吃了些药动了胎气,医生叮嘱我这段时间都要静养,不能做太剧烈的运动,否则极有可能会伤到孩子。
意识到腿间的湿热代表着什么,我心头一片慌乱。
而也就是这片刻的慌乱,我分了神,没有注意到脚下凸起的一块地砖,被其绊倒,而后就直直摔了下去。
慌乱中,我下意识伸手护着肚子,整个人重重地摔在地上,手臂和膝盖全都破了皮,鲜血蜿蜒着流下。
我顾不上身上的疼,拼命爬起来想要继续往前跑。
然而刚站起身,那三个男人就已经追了上来,伸手就抓住我的头发,“妈的,跑什么,害老子多费这么多力气,结果还不是被老子抓到了!”
头发被人大力拽住,我感到头皮一阵剧痛。
那三人却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想法,拽着我的头发,把我拖到了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哟,长得还挺标致,老子都要舍不得动手了。不过抱歉了,有人想要你肚子里的孩子,你只能吃点苦了。”
说完,他就将我扔在地上,抡起棒球棒就朝我腹部砸来。
我心头一惊,整个人缩成一团,吓得连忙闭上眼。
然而,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反而响起了男人的惨叫声,而后是另一个男人的叫骂声:“你他妈多管什么闲事!不想出事就给老子滚开!”
我睁开眼,便见一抹高大颀长的身形挡在我面前。
男人逆光而立,从我的角度能隐隐看到他英俊模糊的脸,以及只是站着就桀骜落拓的气场。
而在他身前,方才拿着棒球棍准备袭击我的男人已经捂着肚子倒在了地上。
我有些发愣,“顾景淮?”
这个时间顾景淮不是应该在民政局吗?怎么会在这里?
顾景淮没有回应我,只对跟上来的刘特助说:“送少夫人去医院。”
刘特助毕恭毕敬地答应,而后朝我伸出手,“少夫人,能站起来吗?”
我点头,扶着刘特助的手,尝试着从地上站起来。
对面站着的两个男人见我要走,就想过来抓我,“想走,门儿都没有!”
他说完,便朝我冲过来。
然而他还没到我面前,就被顾景淮给拦住了,“你再动她一下试试!”
男人被顾景淮的气场所震慑,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看了眼身旁的同伴,以及他们手里的铁棍,想到顾景淮身边什么武器都没有,应该不是他的对手,于是抡起棍子就冲了上来,和顾景淮扭打在一起。
顾景淮从小接受的都是精英教育,自然也学过防身术。
只不过对方毕竟有两个人,手里还都拎着棒球和铁棍,顾景淮终究还是受了伤。
等我被刘特助扶上车时,顾景淮已经浑身是伤,流了不少血。
我平时虽然讨厌他,但他现在毕竟是因为我受的伤,不由有些担心,“顾景淮,别打了,快上来!”
顾景淮回头看了我一眼,犹豫片刻,并没有跟上来,只是让刘特助立刻开车送我去医院。
刘特助没有犹豫,直接发动汽车。
在几人消失在我视线中之前,我看到顾景淮被那两人中的一人偷袭,头上直接破开了一个血窟窿。
我心头一惊,对刘特助开口道:“刘助理,你快回去帮顾景淮,他一个人不是那两个人的对手!”
刘特助道:“顾总交代了让我送您去医院,您身上也受伤流血了,要是出事了顾总肯定会担心的,您相信顾总,那两个人肯定拿他没办法的。”
话虽如此,我心里却依旧担心。
可我现在人已经在车上,也没办法再回去了。
汽车一路开往医院,路上我感觉腹部的疼痛越来越明显。
我捂着肚子倒在座椅上,疼得额头都在冒冷汗。
想到肚子里的孩子可能会消失,我鼻头微微泛酸。
刚开始怀上这个孩子的时候我动过将其打掉的念头,好不容易说服自己接受了这个孩子,想要独自将她抚养长大,偏偏在这种时候,这个孩子却又要离我而去。
而且还是以这种惨烈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