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警备军司令部里出来的人坐满十几辆车。
应该说观众也不少,够支撑演讲会的场面。
可是土肥原咸儿要的是人山人海、膏药旗招展的宏大场景。
他跳下车,先冲到高桥大正身边,猛扇一个大耳光,怒斥:
“八嘎!让你抓的一万支那青年呢?为什么一个都没有?”
高桥大正捂着脸,委屈地说:“伪大将阁下!我们遇到了支那特工袭击,轮胎被打爆,卡车翻车,死了好多人,抓的人全逃了。”
土肥原咸儿大声吩咐:“去!把周边的百姓全部抓过来。”
“哈咿!”
高桥大正无奈地领命,急忙领宪兵去抓人。
寒星点点,海风呼啸,这是一个极冷的夜。
土肥原咸儿器宇轩昂地走向临时搭建在沙滩上的主席台。
项楚站在栈桥上一动不动,其他人也都簇拥在他的身边。
不消说,这寒冷的冬夜,大家挤在一起还能暖和一些。
如此宛如众星拱月,令孤身上台的土肥原咸儿十分不爽。
他忍不住指着项楚大声喊道:“影机关长!芸子!如此重要的演讲会,你俩应该上台,其他人应该到沙滩上,坐在沙滩上美美地听演讲。”
项楚摇头道:“土肥原君!马上涨大潮了,主席台和沙滩都会淹没在海水里的。咱们在栈桥上听演讲一样,天气太冷了,还是快开始吧!”
土肥原咸儿指着南造芸子呵斥:“芸子!你太不给老师面子了。哼!”
南造芸子无奈地说:“大雄!还是上台吧,老师弄这演讲会不容易。”
项楚故意大声说:“行!咱俩就可怜可怜、可怜的土肥原咸儿。”
3个可怜,把土肥原咸儿说得太可怜了。
土肥原咸儿的自尊心受到无情的践踏,气得大声呵斥:“影机关长!本大将不需要谁可怜,你们就在栈桥上听演讲吧。”
项楚冷笑道:“不上去正好!野比君!你们拿柴油、木柴点上篝火、支上烧烤架,咱们大烤青岛大虾、王官庄馒头、流亭猪蹄、石老人的鲅鱼。”
“哈咿!”
甘荣等人高兴地领命。
他带着影谍、鬼子宪兵等从车上取下提前备好的木柴,在栈桥上燃上一长条火龙,支上烧烤架,开始烧烤。
篝火一起,烧烤一上,凄风黑夜中的栈桥霎时热闹起来。
土肥原咸儿对此不屑一顾,大摇大摆地走进沙滩,一步一个深脚印,吭哧吭哧地爬上了演讲高台。
山下吉秋和王可敏替身一直在高台上,冷得瑟瑟发抖。
山下吉秋穿着厚厚的大衣,一边跳脚一边报告:“大将阁下!王可敏替身练习得非常好,可以马上开始演讲了。”
土肥原咸儿看了一眼比自己还肥胖的假王可敏,感觉这替身真不太像,摇头道:
“替桑!你要加强对王可敏先生的模仿,否则会露馅的。”
“替桑?”
王可敏替身十分地愕然。
山下吉秋呵斥道:“这是大将对你的尊称。”
王可敏替身点头哈腰地说:“替桑明白了!请问现在可以开始了吗?天气实在太冷,替桑快要冻僵了。”
土肥原咸儿白了他一眼,摇头道:“不!观众还没有到齐,替桑你脱下大衣,穿上西服再等一等。”
此时,高桥大正带着一位看厕所的白发老人奔到高台之下,大声喊道:
“伪大将!据这支那老头说,因为你的澄清书中说到了今晚的计划,栈桥附近的百姓全都逃了。”
土肥原咸儿指着老头呵斥:“八嘎!你说,本大将的澄清书中都说什么了?”
白发老人战战兢兢地说:“太君!老朽不识字,不过听那些如厕的人说,你要对参加演讲会和步行石老人看日出的百姓实施抓捕,全部送到满洲和扶桑当劳工。”
土肥原咸儿急忙取出一份澄清书一观,果真如白发老人所说,不禁额头惊出一阵冷汗。
如此一来,他就不能率先演讲,泄露这些秘密了。
土肥原咸儿又气又急,大声吩咐:“大正!你带上宪兵,让这支那老头带路,把如厕的人全部抓过来。”
白发老人苦兮兮地说:“太君!老朽哪里记得谁如过厕?”
“呯!”地一声。
残暴的土肥原咸儿抬手给了白发老人一枪,正中胸口。
白发老人一只手捂着胸口,指着土肥原咸儿怒斥:“你、你不是人!”
“我是鬼!午夜的鬼。哈哈!”
土肥原咸儿大声咆哮,朝着空中连开数枪,大声宣布:
“演讲会开始,记者准备拍照。替桑!请到前面演讲。”
记者们奔到台下,摆好了拍照的姿势。
可是,王可敏的替身在原地一动不动。
土肥原咸儿用枪指着他的头,大声怒斥:
“替桑!马上演讲,否则本大将打死你。”
依然没有回应,山下吉秋急忙察看,无奈地说:“大将阁下!替桑在台上待了一整天,已经被冻死了。”
“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