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陆安然还抱有一丝侥幸心理,不愿相信和慕初尧做过。
她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女孩,以前和凌司夜事后,总会腰酸腿酸,身体就跟大卡车碾过一般。
但现在,一点感觉都没有。
因此,陆安然得出结论,不可能和他上过床。
“你不信我?”
慕初尧似乎看穿她心思,眸子微闪,脸色却比刚才还沉几分。
“我现在一点感觉都没有。”陆安然轻轻吐一口气,努力克制住情绪。
闻言,慕初尧不骄不躁,只是轻轻冷嗤一声。
随后,俯下身,从垃圾桶拈起一个东西,递到陆安然面前,眼底划过丝丝得意的笑,“这是证据,这下总该相信了吧?”
那是一个用过的保险套,陆安然直直看着,登时哑口无言,面色苍白如纸,右心房宛如被人狠狠捅了一刀。
鲜血淋漓!
虽然她身体没有感觉,可当慕初尧拿出证据,就算想否认,陆安然也找不到借口。
站在那儿,全身如雕塑动弹不得,脑子里像炸开的烟花,混混沌沌。
一筹莫展!
就这样,两人大眼瞪小眼,谁也没有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砰的一声巨响,拉回两人的思绪。
“慕初尧!”
紧接着,传来凌司夜暴怒的声音。
凌司夜身长玉立冲进来,当看到屋子的情况,目光如炬,怒视慕初尧手上捏着的套子。
“你们做了什么?!”
凌司夜瞪着他们,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收紧,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咬牙切齿。
陆安然思绪回笼,面上划过心虚,头皮一阵发麻,欲言又止。
“凌司夜”
做梦也想不到,凌司夜竟出现在慕初尧家里。
凌司夜脸色铁青,冲上前,盛气凌人觑着脸色发白的陆安然,咬牙质问,“所以,你昨夜就和他睡在这里,是吗?!”
“不是,司夜,我”
陆安然茫然无措,下意识想要否认,但到嘴边又说不出。
脑袋里一片空白,一时间找不到任何措辞。
此时此刻,她说的每一个字,在凌司夜看来,都是狡辩吧。
更何况,都没搞清楚,是不是真如慕初尧说的,又怎么向凌司夜解释呢?
她都不信,更别提凌司夜。
如果昨晚没有私自跑出来,没有答应慕初尧送自己回家就好。
可现在说这些,早就悔之晚矣。
陆安然把头垂得很低,攥紧小拳头,压根不敢看眼前盛怒的男人。
凌司夜就这样一言不发注视她,良久,冷冷开口,冷的如北极的天气。
“穿好衣服,跟我回去!”
说完,他弯腰捡起地上凌乱的衣服,丢在陆安然身上。
然后,大步如风冲过去,猛地擒住慕初尧手臂,将人拖到客厅。
陆安然一个字都不敢说,看着凌司夜的背影,快速拿起衣服颤颤巍巍地穿上。
好不容易穿好衣服,陆安然脸色煞白,缓缓来到客厅。
凌司夜身材挺拔如松,伫立客厅中央,浑身上下散发低气压。
一瞬间,屋子的温度骤然下降好几度。
一旁的慕初尧,这时已经衣冠楚楚,脸色难看无比。
“司司夜。”
陆安然轻声唤一句,硬着头皮上前,一寸一寸朝他挪去。
凌司夜依旧不发一语,趁陆安然还没有反应过来,大步一跨扣住陆安然的手臂,将人往外拖。
慕初尧下意识想上前阻拦,当触到凌司夜吃人的目光时,微抬的脚还是放下。
随后,凌司夜毫不迟疑,直接带着陆安然离开。
一路上,凌司夜始终冷着脸,嘴角绷得紧紧的,什么都没说。
当然,他不说话,陆安然不会自讨没趣,所以也闭嘴不语。
“你们做过几次?”
车子停在别墅林荫道上,凌司夜转头看向她,幽幽抛出这么一句。
陆安然嘴巴张张合合,喉咙发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脑袋到现在还是懵,也不知道昨夜发生什么,怎么跟凌司夜说呢?
她抿着唇,耷拉着脑袋,低声致歉,“对不起。”
“我是问你做过几次,不是要你道歉!”
凌司夜大声怒吼,双手握住双方盘,指骨用力到泛白。
“我不知道”
心里涌出一股难堪和委屈,陆安然的声音染上哭腔。
想不到,慕初尧会做出下药这种事。
她说得很清楚,和他划清界限,为什么还要
以后,该怎么面对凌司夜呢?
“对不起对不起”
陆安然连连呢喃,双手捂着脸,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凌司夜脸色一顿,怔住。
这是陆安然第一次在他面前如此伤心地嚎啕大哭。
即便那晚夺去处子之身,这女人也没有这般号哭。
陆安然泪如泉涌,哭得不能自已,像个小孩子一般。
凌司夜眸底闪过怜惜,面上却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哭什么?”
她婚内出轨,和前男友纠缠不清,被他捉奸在床,居然还有脸哭?
搞笑呢这是?
想到方才慕初尧手里的那个套套,凌司夜面上又蹿起一簇火苗,厉声道:“不许哭,给我闭嘴!听到没有!”
说完,他推门下车,头也不回地往客厅走。
何妈正在擦桌子,看到他们一前一后进门,欲打招呼。
当看到凌司夜乌云密布的脸,到嘴的话自动吞下,怯怯当起隐形人。
凌司夜回过头,冰着脸,粗鲁地拽陆安然往二楼走。
卧室里。
凌司夜将人扔在大床上,然后狠狠捏起她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眼睛,漠然诘问。
“说!你和慕初尧到底做过几回?”
“我我不知道”
陆安然低低啜泣,满脸泪痕,颤抖缩在床的角落里,一行清泪又猝不及防滚落。
那一抹泪,狠狠刺痛凌司夜的眼睛。
但很快,掩饰住眼底的动容。
“不知道?”
男人冷冷一笑,用力抬高她下巴,咬牙切齿,“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们做了无数次?!”
“不,不是这样不。”
陆安然摇着头,抽抽搭搭,话都说不清楚。
“不是?”
凌司夜面色沉郁,额角青筋直跳,抬手一拳重重砸在陆安然耳边,声线冷冽如刀。
“如果不是,那你告诉我,为什么在慕初尧家里,而他手里为什么拿着安全套?陆安然,就算我宠你,你还真把我当三岁小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