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欲裂,什么情况?
自打怀孕,陆安然一向注意身体。
凌司夜还特别聘请营养师照顾一日三餐。除了那次感冒外,她身体一直顶呱呱。
难不成,昨晚吹太久海风,所以感冒了?
陆安然胸口就像承载千金万物,缓缓地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是陌生,又有点熟悉的环境。
这个房间是谁的?
陆安然抬眼瞧了瞧,落入眼帘的是灰色装修风格,明窗几净,书柜里满是书籍。
床头柜还摆有一个相框,陆安然抻长脖子,定睛一看。
相片里的人似乎是她?
陆安然七上八下,忽然想到什么,欲下床探个究竟。
可下一秒,陡然五雷轰顶,瞪大双眸,整个人惊愕不已。
她的衣服呢?
脸色唰的一下子变白,立刻扯过被子,严丝合缝盖住身体,只露出一个小脑袋。
侧眸望去,立时倒抽一口冷气,这才发现,慕初尧睡在床的另一侧。
而他,同样一丝不挂。
陆安然瞠目结舌,脑子里乱成一锅粥,一颗心跌入谷底,四肢冰凉彻骨。
她和慕初尧为什么睡在一张床上?
难道
不!
陆安然攥紧被子,脸色瞬间苍白,脑里开始努力搜肠刮肚,回忆昨晚的事。
分明记得,昨儿个犯困睡过去,慕初尧说到目的地会叫她?
隐隐约约中,感觉有人把她抱起来。
当时,她困得眼皮睁不开,原以为抱自己的人是凌司夜。
因此,也没有挣扎。
原来,她没有回别墅,而是被带来慕初尧父母为他购置的公寓。
怪不得,会觉得这里熟稔。
当年,两人谈恋爱的时候,陆安然曾来过几回。
可是,她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和慕初尧赤身裸体躺在一块?
难道说,半梦半醒间,把慕初尧当成凌司夜?
她酒量不好,以前喝醉都是蒙头就睡,可这次为什么这样呢?
昨天,分明记得只喝几口酒,大家都知道,红酒度数并不高。
就算喝完一杯红酒,也不至于昏死过去。
所以,一定是哪里出问题。
想到这里,陆安然深吸一口气,努力克制自己的冷静,努力回想,昨晚宴会后发生的一切。
眉头一皱,刹那间,宛如被雷劈得浑身僵硬,难以置信地瞪视慕初尧。
“慕初尧!你给我起来。”
良久,陆安然火冒三丈,眼睛都快喷出火,不停地推搡睡在一侧的人。
慕初尧睫毛轻颤,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嗓音带有尚未睡醒的沙哑。
“安然,早安。”
说完,伸手过来,想要抱她。
然而,却被陆安然眼疾手快大力拍掉,接着扬起手,一巴掌狠狠扇过去。
啪——
打了个右传之八章,清脆的巴掌声,在卧室里兀自响起。
霎时间,慕初尧的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痛,巴掌印清晰可见。
慕初尧一头雾水坐起身,睡意瞬间荡然无存,“怎么了?”
“怎么了?”
陆安然眼眶通红,拼命忍着不让眼泪滑落,牙根都要咬断,“慕初尧,你给我喝的那瓶牛奶,是不是加了料?昨晚我们有没有发生什么?”
对于昨晚的记忆,陆安然脑子里就是一团浆糊。
慕初尧怔了怔,低垂眼睑,掩住眼底的黯然,淡淡看陆安然一眼,嗓音沉沉。
“你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
陆安然晴天霹雳,双眸瞪如铜铃,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慕初尧,身体控制不住发抖。
她和慕初尧真的上床了?
念到此,陆安然的眼睛酸胀难耐,心脏好像狠狠被人撞了一下,痛得透不来气。
“你是说,我们已经”
她咬牙一字一顿,每一个字都像从牙关挤出来。
慕初尧从容不迫,摊了摊手,旋即掀开身上的被子,暴露出雪白的身体,肌肉纹理结实美观。
见此,陆安然立刻别开头去。
“慕初尧,昨晚我们到底有没有!”
他含糊其辞的样子,令陆安然坐卧不安,十分执着想从他口中得到答案。
哪怕,只有一丝希望。
可是,天不遂人愿,下一秒,慕初尧当头棒喝,重重给她一拳。
“有!”慕初尧眸色晦暗不明,但语气却万分笃定。
有?
所以,她和慕初尧真的发生关系?
要怪就怪她,都是自己的错!
已经和凌司夜结婚,为什么还和别的男人,而且还是前男人外出?
从今以后,她要怎么面对凌司夜?
若让凌司夜知道,她和慕初尧上床,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陆安然头昏脑胀,根本不敢往下想。
这一刻,她清楚知道,和凌司夜再也不可能!
只怪她太天真,还以为慕初尧真要送自己回家,谁料,他居然在牛奶里动手脚。
“慕初尧,你混蛋,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陆安然怒火中烧,说完就抄起枕头直直朝他砸去,这一瞬间,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就像决堤的洪水,一大颗一大颗地滚下面颊,砸在地板上。
“安然,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说着,他张开双臂,欲要哄人,但却被陆安然嫌弃避开。
“谁稀罕你负责?我一个有夫之妇,根本不需要你负责,我可是有老公。”陆安然声泪俱下,语无伦次起来。
脑海里划过凌司夜的脸庞,陆安然的心又忍不住一阵抽痛。
她背叛了凌司夜,背叛了他们的婚姻,该怎么办?
“直到现在,你还想回到凌司夜身边?”
说到凌司夜,慕初尧兀自沉下脸,薄唇勾起冷笑,眸底尽是不屑的表情,“安然,像他那种豪门公子哥,哪个不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你觉得,他还会接受你吗?”
闻言,陆安然死死咬着嘴唇,顿时语遏。
不得不承认,慕初尧这番话,说的一点没错。
若真的和慕初尧发生什么,那么,凌司夜肯定不会接受她。
凭那男人的尊贵身份,追他的女人都排到巴黎,怎么可能接受一个身体不干净的女人?
半晌后,她深深吐纳好几下,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慕初尧脸上,面色是前所未有的肃穆,认真地问:
“你告诉我,昨晚,我们真的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