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心然本来就是对事物十分敏感的人,听到这话,她几乎是迅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噔噔的朝着门外走去。
原本还在说话的李修寒虽然不知道她想要干什么,但也还是起身,大步跟了上去。
最后二人又一起回到了藏书阁,开始在记录先帝史实的书架上到处找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的侍卫换了一波又一波,楚心然突然冲着李修寒喊道:“找到了!”
李修寒转身朝着楚心然走去,只见女人的手上拿着一本破旧不堪的书籍,其中甚至还有很多页都已经被撕毁的不成样子。
她指着上面的一段内容说道:“陈国皇后曾有一女流落在外,而且这女儿那时候还是个小婴儿,所以先帝并没有太大的戒备心,也没有派人去追查。”
二人对视上目光,一个大胆而隐秘的猜测在二人之间迸射。
奈何现如今还没有其他证据,并不能拍板定案。
“我会让人下去好好查查的。”
李修寒眸光一暗,语气坚定的看向楚心然。
楚心然轻轻点头,又有些怀念淑太妃起来。
“天色晚了,先回去休息吧,这件事,明日再说。”
次日。
科雅一大清早就赶到了楚心然宫中,三个女人又去藏书阁待了一整日,都没有找到什么能完全修复玉佩的方法。
中途有人来将楚心然叫走,还不等她回来,科雅就垂头丧气的到了她的宫中。
“怎么了?”
看着眼前女子这幅叹气模样,楚心然伸手给她倒了一杯茶,语气中含杂着担心。
“心然,昨天我和妩羌在藏书阁找了一天,只找到了修补玉佩的方法,可是始终没能找到修复玉佩的方法……”
那天的确是她有些冲动了,可是谁让那个富家公子耍流氓的?
可是话已经说出来了,更何况……
更何况这还是人家祖传的玉佩。
要是真的不能修复,她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似乎是看出了科雅的心思,楚心然抓住她的手轻轻捏了捏。
“你先别担心,我们是已经找了方法,但是没能找到,并不是不想给他修复,所以……所以到时候我让人找个好一点的工匠修补的漂亮些,给那个人送回去的时候再送些其他东西,好好说一说,我想那个富家公子,应该不会说别的什么的。”
听到这话,科雅轻轻叹了一口
气,既是懊恼又是后悔。
现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楚心然的动作很快,不过三两下就命人将玉佩送出宫给了赵鹏华。
赵鹏华办事的效率更快,轻而易举就找到了京城中有名的工匠,本来那工匠已经退隐,再也不做修补的事情,可是不知道赵鹏华用了什么条件,这人竟然答应再出山做一次。
玉佩被修复好后就直接送到了那富家公子的家中,还送了些其他的金银财宝。
毕竟是富家公子有错在先,虽说玉佩没有被完全修复,可是巧妙的做成了金镶玉,看起来倒是比从前还要好看一些,他也再没了话说。
这件事总算是告一段落,等楚心然回到自己宫中的时候,李修寒正面色严肃的坐在桌子旁边,她刚刚走到对方身边,这男人突然就转过身来。
只见李修寒从身上掏出了几个信封,递到了楚心然的面前,等到楚心然伸手打开时,才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们猜测的不错。”
说这句话时,楚心然正好看到信纸上的第一句话:“陈国有女,名叫陈嫣。”
陈嫣……
她轻轻抿唇,继续朝着接下来的内容看。
这封信详细的记
录了那位陈国公主陈嫣的成长过程,直到……
直到被先帝从街上掳进皇宫!
不对,掳进皇宫?
楚心然猛的抬起头,同李修寒对上了目光。
李修寒眉头紧锁,一字一句说道:“那位陈国公主陈嫣,一直被自己的奶娘养在民间,在十六岁那年,先帝曾经去微服私访,在街上一眼就看中了她,所以将她带回了宫中。”
这……
这不就是淑太妃的经历么?
“这么说,淑太妃真的就是这个陈国公主?”
楚心然下意识询问出声,声音中带着轻微的颤意。
李修寒轻轻点了点头,一个字也没多说。
空气中瞬间陷入了一片静谧,楚心然轻轻吸了一口气,此时此刻,她心中是百感交集。
先帝当年南征北战,攻占领地,害得淑太妃一出生就国破家亡,后来好不容易顺遂长大,先帝又把她掳进宫中……
她是知道的,淑太妃一开始在宫中的日子并不好过,处处受着皇后的欺压,甚至好几次都差点殒命。
不仅如此,她甚至还在不知道的情况下给自己的仇人生了一个孩子。
楚心然捏了捏自己的内心,整个脑仁混沌一片,
半晌,才继续说道:“所以控制淑太妃那个组织,很可能是陈国剩下的人马?”
不,与其说控制,不如说……
是淑太妃想要包庇的那群人。
她之前只觉得淑太妃的行为令人厌恶,心里对她失望至极,可如今知道事情真相,她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作为。
李修寒是她灭国仇人的儿子,她如何能不恨呢?
终于,在楚心然几番唏嘘后。才接着说道:“不用再找她了,或许……她在外面的日子比现在过得要好很多倍。”
…………
接下来一连几日都没什么大事,如今这个时间段,正是草药生长的日子,楚心然每天都跑到自己的药田查看,生怕会发生什么意外。
可怕什么来什么,就在她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盯着一株草药的根茎查看时,药田里突然窜过去了一只黑色的东西。
她神情一愣,只见几只大耗子正肆无忌惮的在药田里跑来跑去,甚至还有一只在咬着草药的叶子。
女人的瞳孔突然放大,随手在地上捡了一个东西就朝着那耗子砸了过去。
“小东西,你给我住口!”
楚心然骂骂咧咧的跑了过去,可耗子已经没了踪影。